这奶孩子劳心费神,娥齐把儿子喂饱送去奶娘那头后,回到去还想接着歇。
她一揭开帘子就瞧见男人洗了身倚在榻边扭着手腕边打哈欠,精神那疲惫不可言说。
“可算把爷给盼回来了。”
往常这话都得是都尉黏黏糊糊的说,可是今日娥齐可算是晓得了啥叫眼光光盼天光,她就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安稳睡一觉。
都尉回来后她愣是睡了一下午还不觉得知足,她挪到男人跟前趴在他身上,单祥搂着她轻轻叹一阵顺着她的背宇。
他本想着回来回到家中云雨一番的,谁知道这云雨还未至他便被儿子耍累了,抱着妻子单祥感觉倦意稍浅,但睡意深了。
榻上卧的是被儿子闹得四大皆空的夫妻二人,男人瞧着床铃那双目呆滞没有神采,娥齐恍若看到一天下来倒在榻上看着儿子精神头十足的自己。
阿若属鼠腹,都尉属鼠背,娥齐是蛇尾,他们一家子蛇鼠一窝。
“怨么?”
“有甚么可怨的,还不是自己的种。”
男人念着都是命,谁说生儿是福报,半天下来他哄得口干舌燥的最后还大哭赖地,若他能生他定是要生闺女。
阿若这小爷是个难伺候的主,都尉暗想。
“爷这哄得还成模成样的,是我小瞧你了。”
“最后还不是哭了,前头哄得好有甚么用,前功尽弃了。”
瞧着都尉鼻间微微起弧的驼峰,她伸手圈住男人的腰感受他吐纳时那胸膛轻轻鼓动。
人如走兽秋冬要贴膘,否则在霄烨关这地根本熬不起冬天。
天越寒都尉的心口便越厚(指壮),苦夏他便又瘦下来,枕着他那层鼓鼓的硕肉,紧实光滑还炙热,简直舒服死人不偿命。
“怎么的?个把月前还刺我肥得起膘,现在又不嫌了?”
都尉微微直起脖子看她搂着他不住抚摸着,他特意将胸膛敞开些让她枕得更称意,而自己也享受着全然松弛的惬意。
男人好似晓得自己那身量何等有魅力,所以每每娥齐掐他腰间肉笑他他也不恼,总是笑呵呵的应下说回营里便注意。
“连嫌弃都不许了?丹吉你也忒霸道,儿子定是跟了你的性。”
寒气肆意的夜里头,鹅黄帐暖被生香,被妻子偎着男人越腻越困,他将手搭在女人腰上自己不住打哈欠觉着不妙。
“像我便好咯,就怕和你一般爱欺负人罢……”
听着都尉困气四起的调侃,娥齐大赞这是上天助我,她摸了一阵都尉的腰窝,感受他逐渐低迷的士气,果真单祥瞧着像原地睡过去般。
他虽支着身子靠在榻边可眼皮子眼看着就要关上了,这招百试百灵,女人也是这般哄儿子睡的。
“歇下吧,有什么的等明日再说罢?”
单祥眯着眼昏昏沉沉的,天太寒褥子温,娥齐支起身子让他躺下,他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便把头一歪合眼睡得不省人事。
要知道往常这时辰他精神头倍佳。
料理好都尉后,娥齐挪回男人隔壁被他圈着身子也进入了梦乡。
很显然,带了大半日阿若的都尉很明白她平日奶孩子的劳累蹉跎。
……
约摸平日晨醒的点数,都尉被胀醒了,那兽昨日没消乏今日格外精神。
他挑帘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天都没亮打更的声也没响,娥齐因为他动静朦胧的醒了片刻。
“再歇歇罢……”
他摸了摸妻的脸让她好生歇着,这带娃娃是身心憔悴,趁他在家中娥齐能多睡便多睡,他回营后指不上她什么时候能睡个整。
平息了片刻,单祥起身弓着腰去了浴房,他曾问崔季若是心中有俗念该如何,崔季同他说——唯有打坐静心方能无想。
他试着打坐,后头还是觉着赶着天黑去操练一番实在。
崔季那是许久都不吃荤腥,都斋习以为常了,他可是顿顿食肉,那心里根本就没有佛祖。
赶着夜色都尉去院外打了几套散手鞭觉着差不多便回屋洗漱,他擦身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身下也捎带打理了。
待到都尉回到榻边外头老早便天光大白了,看着搂着褥子依旧睡得香甜的女人,他坐在榻边轻轻顺着她的脸。
“阿若莫拍……阿那困着呢……”
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娥齐皱皱眉将头甩了甩不让他再摸下去,她倒是将他认成了成日扰她清梦的儿子。
听到这里,男人暗笑还专门凑过去一门心思扰她宁静。
“……你怎么老不让阿那睡……”
许是平日里挨了不少儿子的苦,都尉捉弄她,娥齐就用胡语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边躲他,实在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她干脆就用褥子蒙着头。
平日里娥齐待他就像猛虎下山,但是对儿子她倒是有几分小猫磨爪的模样,听着她不满的哼哼,男人拖着腮半躺在榻上瞧她。
接着单祥隐晦的闹了一阵他女人,娥齐许是有醒的苗头但不全醒着,于是次第他便瞧着他妻蒙着褥子静默了片刻终于受不了被闷着赶着出回来透气。
“阿那就想睡一阵子……阿那也没有冷着你也没有饥着你……怎么就这么坏呢……”
娥齐抱着褥子埋怨着,她感觉自己每每合眼用不了许久儿子便醒来拍她,那拍得时轻时重拿不准力道。
时运高则小打小闹,背一些的时候嚼头发打人瞎叫唤甚么没体会过。
“阿娥,改日你也让我闹闹你省得我妒忌,如何?”
等到娥齐撒脾气撒得差不多了,男人才清清嗓子让她睁眼瞧瞧她旁的究竟是儿子还是他。
娥齐合着眼静了一会儿,像是又昏睡过去般,都尉不得不挪过去摇她让她醒神。
“阿娥该醒了,日头老高了。”
单祥晃了她一阵子,女人眯起双眼用眸子看他,刚睡醒的娥齐是慵懒散漫,看着她墨发散乱褥子堪堪掩着藕色的肚兜,男人觉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媚态。
看着他不自觉咽着唾沫,喉咙滚动。
“……嗯……你也学着阿若那般来闹,坏死了……”
都尉伸手进褥子里头轻轻一举就隔着被褥将她的腰托起来,娥齐勾起嘴角伸手指戳他的脸说他不安好心。
“县主给小的行方便可好?”
单祥老早便不喊她县主了,他只会唤她阿娥,往日生疏的称谓如今着实成了两人间的笑闹。
“爷想如何行方便……”
娥齐轻轻的讲着,都尉深明大义的在她耳边这那一般后,她作势推开他皱着眉头说不许。
“既然县主不肯,那小的唯有撒皮耍赖了。”
都尉倒好了他将托着她的手放下,自己爬在她身上压着一副不打算起来的模样,耍起了男人特有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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