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藏云不愿细说,江平儿也不再追问。

    三人与藏云告了别,一同出了府,见三人离去,藏云又忙赶去宜澜院。

    宜澜院的茶会也接近了尾声,大多数的人家已经散去了,藏云一路打听着过去,见涵月正与邱时盈母女在主屋说话,“姐姐。”

    “你怎么来了?”涵月看着疲倦不堪的。

    藏云一脸担心的行过礼,才说,“我听到府里丫鬟们嚼舌根子,已命莲心去抓人了,一会儿还要劳累姐姐亲自审问下。”

    涵月还不知风言风语已经传到外院了,微微颦了眉头,还以为藏云为了什么小事,又要来让自己断案,“若是小事,就自己解决吧。”

    藏云见涵月冷漠的态度,面上一凝,这萧庆元,到底给姐姐灌什么迷魂汤了?怎么姐姐如今,像是这么烦自己?

    又想到传言之中,是邱时盈撞破的,于是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了起来,“我拉着平儿回了知春院,听莲心说起,府里有丫鬟们乱传姐姐与七皇子的闲话,我想着事关姐姐清誉,这才忙来禀报姐姐。”

    涵月一听,又羞又恼的,“她们传什么?”

    邱时盈转动着眼睛想了想,才出声,“这可真是巧,不过是我遣涵月去帮我去个物件,怎么就传出闲言碎语了?还偏偏让藏云姑娘听见了?”

    听着邱时盈的意有所指,藏云也不客气的顶撞了回去,“的确也是巧,怎么偏偏卢夫人让取物件,还偏偏让人撞见说了闲话。”

    涵月听着藏云的话,朱唇微启,冷漠的说道,“此事我知道了,自有主张,不劳妹妹费心了,”

    听着涵月的逐客令,藏云有些哑然,不知道哪里惹得涵月生了这么大气,想着也有些赌气,于是也不告别,就直接出门回了知春院。

    涵月见藏云走了,这才面露愁容,冲着邱时盈求救起来,“姨母,这可怎么办?”

    “当时撞见的统共三人,我自然不会声张的,那乔榕是庆元的人,肯定也不敢乱传皇子闲话,那就只有田家那姑娘了,”邱时盈思索了一番,分析着,“我才刚回到席间,就听见下面有人乱传起话来,这田姑娘,像是刻意的。”

    田瑾懿吗?

    涵月想着,自家与定远伯府向来关系还算不错的,这次之所以邀请田家,也是因为他家正有一个适龄的公子,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不能出席,但是这田瑾懿也不至于这般坑害自己吧?

    像是猜到了涵月的迟疑,邱时盈又道,“你想,这田家是与你们公玉府关系不错,但是这田姑娘,向来是与那庶女不合的,刚刚在席间也是一通争执,难保她看到了,不胡乱与别人讲去,说来说去,还是都怪你那庶妹!”

    涵月听着姨母的谴责,有些不赞同,“姨母这是欲加之罪,田姑娘与藏云不合,也怪不上藏云,是那田姑娘跋扈。”

    “你还替那庶女说话!”邱时盈气得一拍桌子,“你们母女真是一个德行!被这庶女母女二人牵着鼻子走!她娘是什么好货色吗!这女儿,眼见也长得一副狐媚子样,早晚有你苦头吃!”

    这话训得涵月哑了声,不再反驳,邱时盈见状更是来气,“早说了就该把她远远的送回乡下养着,你一个不舍两个不舍的,还没出阁的姑娘,就在府里当起了老妈子,拉扯起了狐媚子的种,你是忘了你娘怎么死的吧!”

    “姨母慎言,”听邱时盈提起自己母亲,涵月脸色一变,“再怎么说,藏云也是我们同父的妹妹,也是公玉府的姑娘,哪有送走的道理。再者,我娘是病亡,姨母别再胡乱说了,若传到父亲耳中,父亲难免又要生气。”

    “真是随了你娘了!”邱时盈咬牙切齿的说着,“如今你本就年龄大了,还未出阁,已经惹了不少闲话,今日这茶会上,还闹出这档子丑事,只怕也只能嫁与萧庆元了,我看正合了你的心意。”

    涵月被邱时盈说中心思,面色一阵潮红,嗔怪道,“姨母!”

    邱时盈眼神古怪的看了看涵月,突然笑出了声,又恢复了一片慈爱的表情,“姨母还能不懂你的心思?虽说这事一出,于你的清誉不好,好在那庆元心中有你,想来是不会负了你的。”

    涵月被说的捂起了脸,恰好没有看到邱时盈眼中一抹嘲弄的目光。

    ------------------------------------

    不出两日,茶会上涵月与萧庆元私定终身的消息,就传的满城风雨的。

    公玉禄德本还不知情,下了朝被朝中政敌拦下,一通讽刺挖苦,“丞相大人好手段啊,年纪轻轻的,就给女儿在府中养了贤婿,这一番深谋远虑,在下实在是佩服啊。”

    公玉禄德还不明所以,还是定远伯悄悄给他说了传言,气的公玉禄德下朝后直奔宜澜院去找涵月了。

    藏云还在房中小憩,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毕竟只是邱时盈撞见的话,自然不会声张,想来是被下人们瞧见了,这才乱传起来,昨日命莲心惩治了胡乱嚼话的小丫鬟,丫鬟们也都噤声不再乱传了。

    谁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是大嫂院里的人来请藏云到宜澜院去。

    “大嫂说何事了吗?”藏云有些不解,但是想起涵月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心里又不舒服,想着过几天等涵月不气了再去,眼下是不愿意再去自讨没趣的。

    “相爷回来了,跟大姑娘在宜澜院吵起来了,大爷如今也不在家,夫人喊您快过去劝着些呢。”来的小丫鬟在屋外急声说着。

    藏云一听,忙坐起来,“我爹?”

    这不是糟糕了!

    爹爹怎么会知道?莫非是传出去了?想到这里,藏云有些心急如焚,忙唤来茯苓给自己更衣梳妆,却不见茯苓的人影。

    “茯苓呢?”见八珍进来了,藏云不解地问道,今日不是茯苓当值吗?

    “茯苓今天身子不适,可能是昨日吹了风,着了凉,一大早就浑身发烫的起不来,所以今天我先来伺候姑娘。”八珍说着,手里也没闲着,一会儿,就给睡回笼觉的藏云穿戴齐整了。

    藏云也来不及去关心茯苓了,于是草草的吩咐了一声八珍去请个大夫来,就忙一个人往宜澜院去了。

    才到宜澜院正院门口,就听见公玉禄德大声的怒骂着,“真是不知羞的东西,就是死了,我也绝不答应你!”

    藏云慌了神,怎么就吵的这么严重了?忙快步走到门口,挤出一抹笑,招呼起来,“爹爹,姐姐,这是怎么了呀?”

    公玉禄德顿时哑了火,闷哼一声,气呼呼的坐下来了。

    涵月跪坐在地上,一脸的清泪,自嘲般的笑了起来,“父亲怎么一见藏云便消气了?”

    公玉禄德气的牙痒痒,大声又骂道,“你个蠢货,一门心思都扑在那萧庆元身上,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吗!”

    往日里恭顺的涵月,此时倒像是换了一个人,抬起头直视着公玉禄德,淡漠的说着,“那父亲呢?不是一门心思扑在白氏身上吗?白氏,对父亲可曾真心?”

    藏云听见涵月陡然提起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怔。

    盛淑娴见涵月如今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公爹说一句,她犟上一句,如今喊来了藏云,也愣着不吭声,于是缓缓挪动到藏云身边,轻声说着,“快些劝劝吧,刚刚父亲嚷着说要打死涵月呢。涵月如今也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一句软话不说,应是不低头认错呢。”

    藏云心中叹了口气,这萧庆元何德何难啊。

    但是屋里此时剑拔弩张的,藏云也不敢让这两人继续对峙着,忙上前柔声劝道,“爹爹怎么发这么大火?是听见什么谣言了吗?姐姐的为人,父亲还不清楚吗?怎么能信外人的话。”

    “哼,那是谣言吗?你听听涵月刚刚说的话,这世间男子是死绝了?还非萧庆元不嫁?”公玉禄德冲着藏云大声的喊着,然后又扭头瞪向涵月,“我公玉禄德今日把话就撂这,我的女儿,就是打死,也容不得她与别人私定终身!”

    藏云忙在一侧轻轻拍着公玉禄德的后背,又忙给涵月使着眼色,“姐姐自然知道错了,爹爹先回院里,让姐姐烦死一会儿,不出半天啊,姐姐就想通了,爹爹何至于说这么违心的狠话气人。”

    涵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直直的跪了起来,朝着公玉禄德板正的磕了三个头,“父亲,女儿一向没有忤逆过父亲,今日女儿就一句话,萧庆元,我死也要嫁!”

    这话有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屋里三人的耳边,三人都愣住了。

    公玉禄德最先回过神来,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涵月的脸,“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说完站起身来,“从今日起,宜澜院不得任何人出入,”说着看了眼幺女与大儿媳,“你俩现在各自回去,一个字也不要再说。”

    盛淑娴被此情此景震的恍恍惚惚的,听了公爹的话,忙顺从着走到屋外,藏云一脸忧心的看了看涵月,忍不住说道,“爹爹,你先回吧,我与姐姐说两句话。”

    

    (。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相门庶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肥忒拾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38章 第38章,相门庶女,一本书并收藏相门庶女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