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公玉秉宜就怒气冲冲地回了府。

    藏云远远地瞧见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大哥,”藏云轻声唤了一声,“怎么了这般生气?大嫂如今还病着,若是瞧见大哥这般怒气冲冲地,心里岂不是更担忧?”

    公玉秉宜往屋内撇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骂着,“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我日日去盛家讨公道,可那盛家大门紧闭,回回给我一个闭门羹。”

    “如今父亲前去,也是被人拦了回来,你说可气不可气!”

    “大哥今日跟爹爹一起过去了?”藏云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公玉秉宜忿忿地点点头,“这盛家如今越发的不给我公玉家放在眼里了!”

    盛家一贯是钟鸣鼎食之家,早早地对盛淑娴的婚事作下了安排,可谁知一次蹴鞠比赛之中,公玉秉宜对盛淑娴一见钟情,多番求人到盛家说媒,一来二往的,两人就生了情愫。

    盛淑娴定下亲的那家,因离京调任,鲜少回京中,再加上家族势力远远比不上公玉家,盛夫人也就生了与公玉家结亲的心思,对公玉秉宜与盛淑娴的事情,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偏偏盛家老爷是个固执认死理的,为此不少难为公玉秉宜,也一直认为是公玉家给那家施了压才导致人家主动上门提起退亲一事,哪怕二人成了婚,也甚少给公玉秉宜好脸色看。

    公玉秉宜一向也对盛家老爷颇为不满,这也是夫妻二人整日争吵斗嘴的一个重要原因。

    听着大哥的抱怨,藏云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

    回过神,藏云问道,“大哥,那爹爹呢?你们去的时候,可见二哥了?”

    公玉秉宜还有满心的牢骚待发,听到藏云转移话题,本还想再说几句盛家的不是,可谁知听到二弟也去了盛家,不由得一愣,“二弟去盛家干嘛?”

    藏云整理了一番措辞,简略的给公玉秉宜叙述了一番。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公玉秉宜听到藏云的话,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这冯妠也小产了?”

    藏云点点头。

    “看来得寻个天师过来驱驱晦气了,近日家中就没几件顺心的事……”

    没等大哥絮絮叨叨完毕,藏云就径直打断了他,“大哥在盛家没有见到二哥?”

    公玉秉宜的注意点这才被藏云拉了回来,皱着眉头回想了一番,才说道,“不曾见到,也没听人说起二弟去过啊。”

    “那爹爹呢?”藏云继续问道。

    “哼,”听到藏云的话,公玉秉宜的气性又上来了,“这盛府真的是敬酒不吃!父亲被拒之门外,黑着脸也不知去了哪,我也不敢问,唉你知道吗……”

    眼见公玉秉宜又要扯出其他的话头来,藏云眼尖的瞧见屋内丫鬟不住地向二人张望着,忙声又打断了公玉秉宜的话,“大哥,你瞧屋内丫鬟一直往这边看着,许是大嫂着急见你呢,你回头进去仔细着说辞,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又引得大嫂伤心生气。”

    公玉秉宜顺着回头一看,心里也惦记了自家夫人,忙对着藏云摆摆手,“知道知道,我岂会那般糊涂,行了,我进去了,你大嫂如今多疑得很,再与你多说几句,怕她又不住的要多想出许多事非来。”

    藏云本想离开去寻寻二哥的,可听了大哥的话,反倒更不放心了,于是也跟着又进了屋去。

    “你怎么跟着我?”公玉秉宜走了几步,察觉到身后的藏云,回头疑惑地问着。

    “我也是刚来看望大嫂,还有几句话没说完呢。”

    公玉秉宜再没多想,双手微微弹了弹衣衫,继续往前走着。

    “夫人,”公玉秉宜收拾好情绪,进门就喊了起来,“如今的天儿愈发的冷了,还好夫人今早给为夫添了厚衣,不然今日可给我冻坏了!”

    盛淑娴眼见二人在院中说了会儿话,此刻公玉秉宜的态度却像没事发生一般,心知这怕不是藏云已经劝过了,当即心情又沉了下去,看来,夫君去盛家也没探明个什么消息来。

    “没冻着就好,”盛淑娴恹恹地回着,“夫君今日可去盛家了?”

    公玉秉宜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看了一眼藏云,然后讪讪一笑,岔开了话题,“夫人可不知今日为夫忙什么什么样了,如今到了年底,吏部里里外外全都是事,今日,今日我还没来得及去盛家呢。”

    说着解开了外衫的领口,“诶呦回到了家里就是暖和,这不才一会儿就出汗了,哈哈,哈哈。”

    盛淑娴的面色沉了下去,藏云察觉出了不对,忙给公玉秉比找补着,“大哥,事到如今你就如实告诉大嫂吧。”

    公玉秉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藏云,却听藏云继续说着,“大嫂,大哥今日真的没来得及去盛家,二嫂那边也出了事,如今在娘家休养着呢。这不是爹爹向来古板,命大哥去寻天师给家中走走风水呢,大哥怕说了大嫂又想起不开心的事,这才有心瞒着大嫂呢。”

    说着不等公玉秉宜出声,转头又看着公玉秉宜说道,“总归是瞒不住地,大哥就告诉大嫂吧,也免得大嫂多心。”

    公玉秉宜看着藏云使着眼色,下意识有些摸不着的附和着,“啊,对对对,那个我说要找天师来驱驱晦气来着,这些日子府中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盛淑娴听到这半截子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顾不上伤心了,“冯妠?她出什么事了?”

    涵月也见到了藏云拼命地给大哥使眼色,就没出声解释,沉默着站在一侧。

    公玉秉宜也回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藏云,等着她开口。

    藏云一脸的难为之色,“她,二嫂她,小产了。”

    盛淑娴的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什么,她怎么……”

    四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许久,还是涵月出言打破了沉默,“走吧,让大嫂好好歇着,盛家那边,我会再派人递帖子过去,大嫂放心吧。”

    公玉秉宜连忙点头称是,“对对对,夫人好好休息着,我这还有公务在身,也要忙会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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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云与涵月一同出了勤书院,一路沉默着。

    涵月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最终还是在心底化成了一声长叹。

    见到姐姐几番犹豫的样子,藏云笑着问道,“怎么了姐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唉,算了,”涵月刚说一句话,思索再三还是收了话头,“没事,府中近日繁忙,许久没顾上你了,你,照顾好自己。”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藏云心中泛起一层涟漪,“姐姐,你只要知道,我一直是你妹妹,这一点是不会变得,我,一直是向着你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涵月却总觉得透着一丝诡异,话里话外似乎另有所指的,似乎正是自己的未婚夫萧庆元。

    又突然记起藏云提起的乔家少爷,心中没由得烦闷了起来。

    再想细问,却见管事婆寻了过来,府里府外几桩闲事又压了过来。

    藏云也心中念着别的事,就匆匆与涵月告了别,回了知春院。

    “茯苓,你可去平昌侯府问过了?”

    藏云刚一回知春院,就见茯苓在门前来回踱步着朝门口张望着。

    “姑娘,”茯苓忙上前拉着藏云快步走回屋内,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出事了,平昌侯府也是大门紧闭,连靠近都不让,我几次想过去打探,都被人黑着脸骂了出来。”

    “不过我在府前徘徊留意了许久,见还有禁军摸样的人进了侯府,就连忙回来跟姑娘报信来了。”

    禁军?

    一个刚毅的面容赫然浮现在藏云眼前。

    晋元季。

    那个曾救过自己一命的男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禁军都敢往平昌侯府中闯去了?

    再说平儿,又是听了什么闲话,怎么跑到冯家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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