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程迦自私地抛开了一切,抛开了门当户对,抛开了与裴疏惟母亲的约定,抛开了与裴疏惟母亲的约定,她就这一刻,期待自己的心意。

    裴疏惟不说话,眼神中似乎有些动容,他轻抚着程迦的面容,重复着程迦曾经伤害他的话,“程迦,你还记得吗?你说,裴疏惟,你现在怎么跟只狗似的,我走到哪舔到哪儿,还是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吸引我啊。”

    程迦怎么不知道这些话真的不仅伤了裴疏惟的自尊,还伤他的心呢。

    她眼睛里眨巴着泪花,继续问道:“你还是恨我对吗?”

    裴疏惟冷笑着,可是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向往,程迦就是他的向往,程迦就是他走不出的死胡同。

    他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替她剥开身上的刺,即便她满身如刺般,也不能阻碍他的靠近。

    裴疏惟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细密的吻落在她温软的唇上,恍如久别重逢的春风,两个互相吸引的干枯的心再次真真实实的触碰。

    他舔舐着她的痛苦,她治疗着他的心伤。

    她热烈地搂着他的脖颈,亲密依偎在他怀里,和他的唇齿相合。

    她禁闭双眼,尽可能给他所有的温柔,也在给这不可磨灭的缘分一个交代。

    蒋政尧在门口停顿了两秒,眼神落寞忧郁了下去,便离开了。

    他们依偎了很久,程迦有些喘不过去,裴疏惟这才松开她,眼神里有丝轻浮,替她把头发拨到耳朵上。

    “那戚宁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对吧。”,程迦问道。

    裴疏惟的脸瞬间垮了下去,翻书都没他翻脸快,他冷声道:“还想怎样,川子把备份都删了。”

    这件事过后,裴疏惟和梁择川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任凭蒋政尧和徐朗怀再怎么撮合都无济于事。

    不过,程迦又和裴疏惟在一起了,是久别重逢,也是再次心动。

    程迦回到别墅后,正看见聂慎平在浇花,她不自觉感到有些心虚,从包里掏出沉甸甸的一沓钱。

    聂慎平手里的动作停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迦长舒一口气,垂眸道:“这算是我这些年欠你的一笔钱,你资助我留学的钱。”

    “然后告诉我欠我的还清了?”,聂慎平笑了笑,眼角处已经暗生了两条纹,却更加衬托他中年男人的魅力。

    “不还你,让你白白做冤大头?”,程迦笑着问道,眼神一直飘忽在窗边,尽管她了解聂慎平的心思。

    “程迦,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愿意做你的冤大头呢?你会不会考虑接受我?”,聂慎平问道,他插兜站在她面前,眉宇间认真的神色,语气自信,声音温和。

    程迦觉得,像聂慎平这样的人,谁拒绝他都是指定吃亏的,可是放到程迦这里,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那个人比聂慎平太早出现了。

    “我只把你当朋友,当亲人吧。”,程迦垂眸,抠着手指头。

    聂慎平听到她的话,他也没有失落,反而无所谓的摆摆手,但依旧非常自信地说道:“好吧,我已经预料到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她心里其实早已把聂慎平当成亲人了,在她困难的时候聂慎平帮她,在她去纽约读书的时候也是聂慎平时不时陪着她,她不懂为什么聂慎平这么好的人会看上她,她也不问,只当他是朋友,是亲人。

    程迦沉默了许久道,看向聂慎平,“我准备搬出去。”

    聂慎平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思考道:“那你准备搬到哪儿呢?”

    他的目光直戳她心思。

    程迦摸了摸他养的那盆青萝,从她进这个别墅开始,这个青萝已经长得那么生机盎然了,她想,她走了这盆青萝依旧会源源不断的长。

    “我要搬去裴疏惟那里。”,她鼓起了勇气,对聂慎平说道。

    聂慎平长舒了一口气,平静地感慨道:“你们两个到底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程迦说:“我知道以后嫁给他的一定不是我,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有遗憾。”

    聂慎平问道:“蒋宛湄知道吗?”

    聂慎平和裴疏惟的母亲是旧识,他也知道裴疏惟母亲雷厉风行的手段。

    程迦笑了笑,眼眸中划过一丝悲哀,“再说吧,我会在他的未婚妻回来前让出位置的。”

    聂慎平看她卑微的神色,实在不忍直视,他淡淡道:“如果你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

    “嗯。”,程迦仰头看着天花板,防止眼里的泪水滑落。

    她有些唏嘘道:“谢谢你。”

    聂慎平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道:“我可没有办法看这么美艳动人的女孩子流眼泪,快拿擦一擦,不用给我说谢谢。”

    程迦被他的话逗笑,伸手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好了,收拾东西吧,我要回单位了。这个别墅的钥匙就放你这里吧。”,裴疏惟披上一身黑外套拿上公文包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程迦欲上前。

    “不用了,你赶快收拾行李吧,我可不喜欢看离别的场面。”,聂慎平制止道,语气温和。

    程迦收拾好行李后,发现裴疏惟就在胡同口站着,开着他的黑色轿车,一脸严肃,想必他刚刚遇见聂慎平了。

    她想解释,可是看见他没好气的甩脸样子,她也不想再多说话,裴疏惟见他走过来连帮她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自己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坐到后排位置沉默地点开手机。

    裴疏惟的气不打一处来,高速路上,故意把车速飙起来,让程迦左摇右晃。

    “你生气了?”,程迦故意问道,挑眉露出一双含笑的眼。

    裴疏惟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你和聂慎平住在一起?”

    “没有,那是他的房子,借我住。”,程迦如实回答。

    裴疏惟不再多问,生生把愤怒写在脸上。

    回到三环那套别墅,又是程迦一个人搬着行李,裴疏惟跟个机器似的迈着长腿开了门就径直走向书房,大晚上程迦做了饭喊他他都不搭理。

    程迦还是熟悉这个地方的,毕竟和裴疏惟住过三年。

    一个大晚上,裴疏惟闷闷地待在书房处理文件,程迦在客厅打开电脑构思下一部电影的线路,两人互不干涉。

    她有些犯困,也不想和裴疏惟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就犯冲闹脾气,主动走到书房,她靠在门框别着胳膊静静地看向裴疏惟。

    “还生气呢?”,程迦嬉笑地问道。

    裴疏惟抬眸瞧了她一眼,继续打字。

    见裴疏惟没理自己,程迦走上前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胳膊杵在桌子上拖着下巴,眼眸含笑地望着裴疏惟。

    “程迦,你要干嘛?”,裴疏惟停顿了会儿,扭头看向程迦。

    程迦好似思绪了几秒,有些不熟练地起身跨坐在他身上,裴疏惟还是阴着一张脸等她的解释。

    “好啦,别生气了,我都给你解释了好嘛,那时候刚回国又不知道睡哪儿,睡天桥底下啊?”,程迦解释道,佯装地楚楚可怜的模样。

    裴疏惟一只手扶在她纤腰间,姿势别样的暧昧,还是有些拉不下脸道:“以后不准联系他听见了吗?”

    程迦听话地点了点头,在他面前乖地像只猫似的。

    裴疏惟说道:“好了,我不生气了。”

    程迦一口亲在他脸颊,裴疏惟的手搂过她腰间,程迦十分主动地抱住了裴疏惟的脖子,还像一只小野兽似的在他脖颈间轻咬,裴疏惟有些吃痛,在她腰间挠了挠痒痒。

    “啊!裴疏惟,你别挠我。”,程迦条件反射推开他,裴疏惟却搂她搂地十分紧。

    “好了,不欺负你了。”,裴疏惟的眼里多了些朦胧的色彩,与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截然相反。

    “阿惟。”,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裴疏惟仿佛跟中了魔似的,听到她的声音,就抱着她往卧室里走,他用手掩着她的头防止撞到门框上。

    程迦紧紧抱着裴疏惟,抱着失而复得却有限制的宝贝似的。

    这间屋子,还有他们住过的温存,记得那面墙上有他们拍的照片,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他应该从分手后就拆了。

    一晚厮守,仿佛颤动了命运的齿轮,却撼动不了结果。

    月光洋洋洒洒从玻璃窗照映而下,像一泻千里的瀑布,清澈无暇,那一时刻,仿佛沉浸在冰河的船只,融化不了倒也无限安宁。

    裴疏惟醒来的时候,程迦已经不在身侧,他有些烦躁,便起身走出去。

    程迦给他温了一杯牛奶,桌上还放着面包,说道:“正准备喊你起床呢,过来吃饭吧。”

    裴疏惟突然心里升起了一丝温暖,这倒跟从前一模一样。

    他坐到餐桌旁,问道:“早上出门买的?”

    程迦点了点头,将牛奶递给他,说道,尝尝烫不烫。

    裴疏惟拿着还没喝,就佯装被烫到似的,程迦白了他一眼,“别装。”

    “那我就不喝了。”,他连撒娇都是冷着一张脸。

    程迦端起牛奶大口一喝,一把捏住裴疏惟的下颌,吻上他的唇,一口度到他的口中。

    “好了,本少爷对今天的服务格外满意,小丫鬟,你可以下去了。”,裴疏惟眼眸含笑,声音慵懒道。

    程迦被他的话逗笑了,她忽而想到,这些日子是他们重逢后最甜蜜的时候。

    叮铃,门铃响了,程迦走过去用猫眼探了探,是蒋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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