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宿主,不然咱们跑吧?我觉得我们打不赢……”

    “闭嘴吧你。”

    虞景氾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觉得在这个世界活着可是真不容易。

    “怎么?你这就要失控了?”

    “我……我没有,”

    贺暮说着挥开虞景氾,踉踉跄跄地朝床上躺着的栾月寒走去。

    虞景氾看着他抬手想碰栾月寒的嘴角,想帮她把干涸的血块蹭掉,但是最终也没有动手。

    “她……怎么样了?”

    “还好我来得及时,死不了,功法有缺,与她原本练功底子相悖,你真的爱她吗?”

    贺暮通红着眼眶瞪向虞景氾,杀心再起,然而又被他压下去。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

    “你不会是想问她醒过来还会不会记得你吧?”

    虞景氾看着他骤然亮起来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心说这个男主……可真是有点虚伪呢。

    “谁说得准呢?万一她什么都不记得,你不正好能和她重新开始吗?”

    贺暮听着虞景氾满溢出来的嘲讽,颓然垂下了手。

    “一天两天内醒不过来,好好照顾着吧,说不定就如你所愿了。”

    虞景氾说完,推门离开了。

    “宿主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动手……”

    “啧,可能是爱令智昏?万一栾月寒对栾初安这个哥哥念念不忘,贺暮还有什么机会?”

    “搞对象这方面,宿主你比我强。”

    虞景氾一边和斗嘴一边慢悠悠下山,没想到还能看见云肃这个人。

    虞景氾:啧,这人还挺深情

    “月寒她会好吗?”

    虞景氾看着云肃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他的手泛着青白,手背青筋凸起。

    “会,但是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那贺暮,贺暮不也伤害过她吗?为什么他就可以被你原谅?”

    “我原谅谁了?”虞景氾用力把手腕抽出来,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那是栾月寒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妹妹吗?”

    “你想让我给你和她包办婚姻?”

    “你!”

    “我怎么?放心,栾月寒死不了,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处理,我很忙。”

    既然栾月寒现在死不了,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趁着现在还不算晚,还不如早点回山庄。虽然穆夕照已经在山庄安排了不少探子,但是那儿仍然是他住了最久的地方。

    又或许,是山庄里有人等他回去。

    下山的时候积雪化尽,大陆宽阔,连带着马车的颠簸都减轻了许多。这才是他离开山庄第二天,已经开始思念了。

    “庄主,今天的太阳真大,估计天黑得晚一点,我们说不定能赶在天黑前回家呢!”

    赶车的小厮是他信重的下属,和他说话并不算卑微在下的毕恭毕敬。

    “嗯,回去让你俩去喝酒。”

    虞景氾靠在车里发晕,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又要发作,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回了一句,只因为他隐约听见了“回家”。

    属下没说错,他们确实在天擦黑时看见了山庄的前门,两匹马踏着风一路飞奔,越来越近的时候,虞景氾突然发现山庄门口站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像是在等谁回家。

    虞景氾下意识觉得等着他的人会是时微岚,或许永远都会是时微岚。最起码在这个世界,在他离开之前。

    “哟,时公子在,时公子晚好!”

    “二位晚好,你们庄主可是在里头?”

    两个下属听着是“你们庄主”,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很像是在说“我的庄主”?高个儿下属把这话在嘴里琢磨了一圈,没敢说出来,觉得说出来很有可能被他们笑面狐狸似的庄主揍一顿。

    “正是。”

    虞景氾听着外面的声音,突然呼吸一滞——

    蛊毒发作了!

    “,开屏蔽,快。”

    “好!”

    虫子在血液里涌动,然后腐蚀皮肉的疼痛倏然消失,但是抑制不住的生理冲动还是发作了,时微岚走过来刚撩开帘子就被一口血喷在脸上!

    “唔!”

    “时公子!庄主怎么了!”

    时微岚愣了愣,甚至来不及擦一把脸上的血,大步迈进车厢看虞景氾的情况。

    “你怎么样?”

    虞景氾看着时微岚不顾自己一脸血的焦急模样,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滑稽,勾唇笑了笑,他的嘴角还带着血,昏暗的车厢里笑起来像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还笑!快抓住我,我抱你出去!”

    “行……咳咳……你快,先把脸上的血擦擦,对不住,我没控制住……”

    时微岚盯着虞景氾惨白的脸,接过帕子随手擦了两下,又扔回虞景氾怀里,抬手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大步走进去,步伐又快又稳。

    郭大夫还在研究解药,这两天一直在药室里不出来,连三餐都要侍人送到门口,还时常粒米未进,凉透的饭食又会被侍人端走。

    然而解药并不是容易研制出来的,两天并不能有什么成果。

    时微岚顶着红褐色的干涸血块进了松院,若不是他怀里还抱着虞景氾,松院里的侍人都要以为他是要来寻仇了。

    虞景氾被放在床上,时微岚拿来郭大夫给的替代药物,又端来一碟侍人新换上的果脯。

    “先吃,再过些时日郭大夫那儿就有成果了。”

    虞景氾是穆夕照亲儿子,流着穆夕照一半的血,对蛊虫的反应与别的被下蛊的人都不相同,不仅更为严重,还会吐血不止,耐药性也必一般人更强。

    虞景氾开了屏蔽,这会儿感受不到疼,但是吐血是控制不住的,只能吃了药先压制住吐血的症状,毕竟时微岚的神情太可怕了。

    刚吞下/药,时微岚又捏了个果脯递到他嘴边。

    “吃。”

    果脯抵住唇瓣,把他泛白的唇微微压出一个凹陷,触感柔软。

    虞景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微岚,微微张嘴任由他把果脯轻轻推进自己嘴里,唇瓣慢慢合起,把时微岚的两根手指抿在唇齿间。

    他刚漱过口,唇瓣软滑,口腔湿腻。

    时微岚被虞景氾的眼神和手指尖的触感刺激地微微失神,狠狠闭了闭眼,把手指拿出来,又把一杯白水放到他手边的小桌上。

    “再喝一口水,我让他们把晚饭端到这里来。”

    虞景氾缓过来了,朝时微岚挤了挤眼睛,山野狐狸精怪终于还是露出马脚开始勾人了。

    侍人端着晚饭进来,察觉到了桌旁两位主人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儿,说是两人坐得疏远,但是气氛又不是凝重,只是有一股莫名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冒犯。

    “下去吧。”

    虞景氾并退了侍人,一回头看见时微岚拿着勺子在给他盛汤。

    “郭大夫的药,情况如何了?”

    时微岚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进展,目前只能说灯手草是最重要的解药成分,但是怎么把灯手草的药效保存住,而且不能和其他药材药性相克还是个难题。”

    虞景氾皱了皱眉,私敲了敲,

    “怎么回事儿?还没到解药研制出来的时间吗?”

    “按道理来说是快了,宿主再等等,其他被下蛊的人有夕照提供的解药,时微岚这儿不是也有郭大夫的药嘛。”

    时微岚看着虞景氾举着勺子一动不动,抬手轻轻摁在他肩膀上,无声安抚两下。

    “不要担心,既然灯手草这条路走对了,那解药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还有时间吗?”虞景氾突然打断了时微岚的话,“只有我会产生耐药性,你吃了那么久,效果也衰退得差不多了吧?”

    时微岚一时语塞,替代药物对他的效果也大大减退,毕竟不是正版,总会有漏洞。

    “你昨天去做什么了?”

    话题转变得太快,时微岚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去找穆夕照了对吗?我昨天去了白明山,”

    虞景氾停顿下来,斟酌两下,

    “我见到了贺暮,他看着你和穆夕照谈判,对吗?”

    “对。”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急迫?”

    “因为时间不多了,郭大夫的解药和我的行动,是两条齐头并进的线,如果没有你,我还能再筹谋一段时间,但是你的蛊毒不一般,我想把计划提前。”

    烛光下时微岚的眼神格外深邃,他就这样坐在虞景氾身边,抬手就可以触碰到。

    “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

    “不是你帮助我,而是我们一起,无论是解开慈心还是处理掉穆夕照,都应该是我们一起。”

    这话近乎表白,虞景氾下意识想退后,但是身后是时微岚伸过来的臂膀,他退无可退。

    “好,我们一起。”

    月色朦胧如纱,睡了一宿风雪山洞的虞景氾顺着被子的纹理滚进了时微岚怀里,然后被他搂住。

    “他早就知道我去白明山是吗?”

    今天时微岚的状态不对劲儿,好像要强迫他给出一个同生共死的态度似的。

    “我觉得他知道诶,不然怎么回吃醋呢~”

    “吃醋?你又脑补什么呢?”

    “他一定是知道你和栾月寒见面了啊,你还抱着她回房间,还亲手给她喂药,时微岚这么喜欢你,他不吃醋才怪吧?”

    “闭嘴,休你的眠去!”

    “宿主,你这种逃避的心理很不好诶。”

    虞景氾没搭理他,窝在时微岚怀里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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