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氾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再睁眼早已日上三竿,云昶坐在床边,垂眸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

    刚化形,虞景氾的声音还有点哑,他用力咳了两声才觉得自己摆脱了幼猫嗓音的束缚。

    “怕你刚化形会有异常反应,盯着点我放心。”

    自己时候猫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的感觉,和云昶处于同一视角之后,那种一模一样的嗓音和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带来的冲击大了不知多少,虞景氾甚至瞬间红了眼眶,伸出手要云昶抱。

    云昶伸出手把他抱进怀里,十二岁的小身板,抱起来甚至有些硌手,但还是把心脏填得满满当当。

    “你……”

    虞景氾本想问问云昶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也会在这种“任务世界”,而且还不是与自己相同的“宿主”,却成为一个主系统口中的“重要游离npc”,然而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咕——”打破了一切。

    “饿了?你把早晨睡过去了,过来吃午饭。”

    虞景氾点了点头,穿上衣服去洗漱。

    化形之后需要见国王,还要重新记录王族身份,所以下午虞景氾还去见了见那个“父爱迟来”的荔擎。

    王族面貌并不丑陋,王子们各个都是器宇轩昂,公主们也都是美人,荔擎这个国王虽说肤色偏黑,但更是人高马大,壮得像头牛。虞景氾却与他们差距有些大,本身是只白猫已经少见,化形之后身形偏瘦不说,还唇红齿白,虞景氾和荔擎两人站一起,和“父子”二字是一点也不沾边。

    回到摘星楼虞景氾找了面巨大的镜子,仔仔细细把自己打量了一圈。

    “z,荔浮如果可以化形,他会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在原有剧情中荔浮还是只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荔浮……真的是王族吗?怎么和其他王族的差距这么大?”

    荔浮这具身体化形之后并不是镞羽王族的典型长相,反而在眉眼间有几分虞景氾本身的影子。

    “剧情记录是王族三子,宿主如果有疑惑可以自行探索未知剧情。”

    “我知道了,你说花玄丘什么时候会变成候选祭品?”

    “半月之后花玄丘会被花家人接回去,一个月之后几大家族商讨祭品人选时会成为候选祭品。”

    镞羽并不像一般古代社会讲究门第观念,但还是保留了贵族这个身份,最早化形的一批被认为有最高的天赋,故而占领更多社会资源,资源富集的到一定程度,贵族阶级就稳定下来了。

    现在镞羽的贵族有狐族花家、狼族符家、狮族倪家、牡丹白家、竹子青家,这五个家族会在下个月举办一场会面商讨祭品,一般祭品也是出自这几个家族的少女。花玄丘本身并不应该成为入选的祭品,因为她长到现在,十六年没用过花家一粒粮、一口水,甚至在一年以前,没有人知道她也是花家的人。

    花玄丘是只红毛狐狸,是花家族长花粟被荔擎派出去征战时与偶遇的女子情投意合后生下的孩子。然而花族长大获全胜,荔擎承诺他数不尽的财富和美人,乡野村妇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直到去年,花粟才知道当初与他有情的那只狐狸还生下一个女儿,两人相依为命,织布卖花为生。

    花粟本想着那就接回来养着,也不费什么事,然而自己的妻子却大张旗鼓地对这个半路回家的女儿极好。那个早已记不清名字的妇人在去年没能熬过冬天,死在了生活了一辈子的村落里。

    花玄丘并不想回这个家,她已经十六岁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花家对她这么好必定有所图,但是她现在实在没有能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花玄丘拒接了花粟接她回家的“好意”,借着自己想再这里陪着母亲的由头暂时住下。没想到第二天,花玄丘的住处附近就有陌生人来回走动,想必是派过来监视她的。

    虞景氾看完了花玄丘的剧情记录,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先去和小姑娘见一面,提前通个气。毕竟被选为祭品后也不能活到被火烧死那天,在这之前还有人想杀了她。

    夜幕低垂,镞羽的环境不错,几乎每晚都能看见数不尽的星星,虞景氾坐在窗边,微凉的风吹过来,耳边的长发轻轻拂动,擦过脸颊,留下酥麻痒意。

    “怎么还没休息?在等我吗?”

    云昶推门进来,走近虞景氾,轻轻蹭了蹭他脸颊。

    从荔擎那儿回来之后,云昶就上了摘星楼顶层,据说那里是国师大人的禁地,旁人一律不准上去,否则会激怒天神。虞景氾心里惦记着花玄丘的事情,并没有跟上去。

    “嗯,你不在,我睡不着。”

    虞景氾看着云昶的脸,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能藏在自己怀里随身带走。

    “我有事想跟你说。”

    云昶抱着虞景氾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把两人罩在一起,才捏了捏他的耳垂示意他接着说。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刚张嘴,一阵电流瞬间袭击了虞景氾,噼里啪啦的电流像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砸进了云昶怀里,揪着云昶的衣服抵抗这种让人吐血的压力。

    “怎么了?景氾?”

    云昶蓦地变了脸色,把自己的手指伸进虞景氾最里避免他咬到舌头。一排青紫牙印瞬间出现,不一会儿甚至微微渗出了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虞景氾只觉身上的疼已经麻木了,耳朵出现轰鸣,眼球尽是通红血丝。

    “宝贝?”

    退出去的手指牵出银丝,混杂着点点红色,虞景氾定定地看着那根手指,那红色是被他咬出的血。

    “宿主!宿主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虞景氾眼珠动了动,像个僵硬的人偶。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吗?”

    “我刚才被强制下线了,不能给宿主开屏蔽,但是我收到的通知是宿主触犯了系统禁制,电流是惩罚措施……”

    “褚燃声……是系统的禁制?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系统禁制出现的时候我已经被格式化了,没有相关记录。”

    虞景氾缓缓抬头,盯着云昶的眼睛,那种宛如身处星海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的目光甚至带上点奇异,像是第一次看到褚燃声的眼睛似的。

    “我刚才说话……你听见了吗?”

    云昶没顾上处理手上的伤口,反而把虞景氾紧紧搂进怀里,像是回想起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没有……只看到你很疼。”

    虞景氾叹了口气,褚燃声到底在系统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和主系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主系统这么重视他?为什么他的权限这么大?

    虞景氾埋在云昶脖颈处,看不见他的表情。

    云昶瞳孔漆黑,那种混乱而黯淡的星海再次出现,似乎卷起一阵旋涡。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系统惩罚并不施加于肉体,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虞景氾只觉得自己每寸皮肉都在发疼,疼过之后是深切的疲惫,仿佛被撑着眼皮三天没睡觉。

    虞景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眼时仍是一片漆黑。

    “z,我瞎了也算系统惩罚吗?”

    “啊?宿主你没有瞎!你睡了两天,这是第三天夜里。”

    云昶撑着头坐在一旁,看见虞景氾醒了才恍然回神。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渴不渴?”

    灯光并不亮,虞景氾看着云昶的面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憔悴,他唇色发白,眼下一片乌青,看上去比自己还颓唐。

    他轻轻摇了摇头,大梦初醒一般埋进云昶怀里。

    几天后虞景氾才觉得身上的疼消失了,这种疼z没有屏蔽权限,只能自己忍着,但是他却觉得云昶忍着比他更深重的伤口,然而这些他问不出口,哪怕只是自言自语都会被瞬间消音。

    虞景氾瞬间觉得很冷,夏日阳光也像冰碴子一样砸在他身上。

    再过几天花玄丘就会被强制接回花家,然后花粟会被劝说着将花玄丘这个女儿也添加进候选祭品的商讨范围。

    他或许需要提前见一见这个花玄丘。

    这天外头正在下雨,虞景氾盯着雨幕和z聊天。

    “宿主,我可以提供花玄丘的住所,但是你要怎么去见她呀?”

    “去买花。”

    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第二日,虞景氾拉着云昶出门了。摘星楼的人出行只需要告知国师即可而无需让荔擎知道,荔浮一直住在这里,出行的规矩自然也是听摘星楼的。

    两人选了辆低调的马车,带上两个侍人,轻车简从离开了摘星楼。

    马车的面积不小,但是两人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自从那日之后,虞景氾再也没问过云昶关于他为什么也在这里的话题,云昶也没再提起,像是悄无声息掀过一页书,但是虞景氾知道并不是这样,云昶一定比他知道的更多,然而无论知道什么,现在都没办法再问了。

    镞羽面积极大,但是花玄丘住的村庄却离着王宫不算远,大半日后,村落的样子已经隐约可见。时至下午,袅袅炊烟笔直升起,已经有人家开始准备晚饭了。

    “我们有落脚的地方吗?”

    “有。”

    话音刚落,马车在一户院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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