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看了看夜色,瞟了一眼那腰带,目光又落在憨厚的小武脸上……
怎么总觉得这个夜晚……说不出的诡异呢?
楚稚清清嗓子勉强开了口:“是殿下让你来的?”
小武眼睛倏然亮了。
他们殿下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眼前的仙女姐姐脸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连发丝都很有仙气,声音也不似平常姑娘般那么柔软,是独特的低沉悦耳。
总之只站在他面前,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清贵之气。
怪不得他们殿下夜里还这么努力写情诗!
这样抢手的美人,他必须帮殿下冲一把!
“是殿下让俺来的。”小武的眼神直勾勾的,和他家主人如出一辙。
楚稚被这毫不遮掩的眼神瞅得不自在,躲开眼神随口道:“殿下做什么呢?”
“俺们殿下想公主想得睡不着,正对着月亮发痴呢。”小武憨厚地摸摸后脑勺:“还一个劲儿的傻笑,然后就把我叫进去,让我把这个拿来给公主。”
楚稚接过那腰带,白皙的耳朵尖已经透出了桃花色泽。
“明夜王妃给为夫留门,夫君想你——只抱着睡一夜,绝不会非礼。”
“……”
楚稚拿着腰带的手宛如帕金森般直颤,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饿狼一样的阎王。
“仙女姐姐,俺们殿下对人可真心了。”小武开始滔滔不绝:“您还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呢,说实话,俺若是女子,也喜欢殿下这样的男人,多威风。以后您嫁给殿下……”
楚稚不想再演戏,直接打断了他的吹捧:“天色不早,我也要去休息了,你的差事已经完成,可以向殿下交差了。”
小武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扉。
他怎么觉得仙女姐姐冷冰冰,完全没有即将和他家殿下坠入爱河的样子?
小武叹口气,已经想到了自己一回去,他们家主子急切迎出来相问的模样了。
少不得,还要自己添油加醋的安抚一番。
第二夜,楚稚下令灯烛皆灭,整个公主府早早歇下。
这是无声的逐客令,谁知楚稚刚泡完澡穿着衾衣出来,就听到一声戏谑:“王妃歇息的好早,是那夜之后,身子还未恢复吗?”
楚稚猛然回头,便看到涂曜好整以暇地坐在烛火旁,双目灼灼盯着自己。
楚稚飞快扫了眼窗户,也看了看紧闭的门扉。
连门外看守的姝儿,内侍都没察觉道,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本王若是想来看王妃,区区一扇门,还拦不住本王。”涂曜坐在轮椅上,气定神闲:“为夫的腰带收到了?知道为夫过来意欲何为吗?”
楚稚咬唇,转身就想走。
谁知涂曜虽坐在那轮椅上,却无比灵活,一阵风声呼啸,他连人带轮椅就闪现到楚稚眼前。
楚稚:“……”
这到底是轮椅还是开的外挂?!
楚稚立刻转身,想要换一个方向。
涂曜轻笑一声,闪身拦住楚稚去路,还在轮椅上对他眨了眨眼。
楚稚:“???”
男主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办!
涂曜言笑晏晏:“几日不见,王妃都不想夫君的吗?”
他今日还特意打扮了,穿的是京城时兴的袍子,鬓发梳得一丝不苟。
可他的王妃,心思却明显不在他身上。
楚稚面无表情,双眸望天。
自从那一夜之后,涂曜就判若两人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冷峻禁欲的男子动起情来,会这么直白热烈。
也许是因为……涂曜毕竟是少年吧。
血气方刚之下,简直让他无处可逃。
不待楚稚反应,涂曜已经伸手,将眼前人紧紧箍在轮椅上。
“为夫只想抱抱王妃。”涂曜低声道:“为夫一言九鼎,说了抱抱,就真的只是抱抱。”
望着不住挣扎的楚稚,他声音晦暗下去:“不过若是王妃再挣蹦下去,碰到了哪一处儿,那本王就不敢保证了……”
“……”
楚稚认命一般,老老实实坐在涂曜结实的大腿上,小声要求:“那……只有腰能抱,别的地方都……不能碰。”
他说罢,只听到身后人低笑一声,缠着自己腰间的胳膊,却愈发用力。
像是要把他箍在身体里。
楚稚还没来得及反抗,身下一软,已经被涂曜丢在了床榻上。
楚稚忙扯了小毯子盖住下身,惊慌道:“殿下又要如何?”
涂曜像个饿狼一般,把自己叼在口里就不愿松开,纵使知晓此时也许不会入了狼腹,一个饿狼围着自己团团转,也让人头皮发麻好吗!
涂曜望着小王妃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便一股热浪掀起。
他眼眸灼灼地翻身,贴过去:“王妃把衣襟往下拉几寸,让为夫看看。”
楚稚脸色腾一下涨红,忍无可忍:“涂曜!”
简直无耻!
“啧啧,都快急哭了。”涂曜居高临下,欣赏着自家王妃因急怒而绯红的脸颊:“刚认识本王时,不是很游刃有余吗?还说本王的玉雕像鹌鹑,如今自己怎么成小鹌鹑了?”
楚稚怒目而视。
“怕了?不翘尾巴了?”涂曜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小王妃的脸颊:“知道怕,以后就乖乖听为夫的话。”
涂曜躺下去,手心顺其自然的搭在了楚稚腰间。
楚稚瞬间绷紧了身子,深呼一口气:“涂曜……我们还未大婚,你每夜来找我,于礼不合……”
涂曜理直气壮:“婚前不见几面,婚后两个陌生人睡一起,公主睡得着吗?”
“像公主这么怕羞,定然睡不着。”涂曜很是有理有据:“所以为夫要让公主尽快适应啊,要不然公主每夜睡不着,缠着为夫怎么办?”
楚稚毫无办法,退一步落得清净:“那……那你手就搭在这儿睡吧。”
只是腰身而已,涂曜这种眼巴巴的傻直男,也摸不出区别。
“好。”涂曜乖乖放好:“床笫之事,大婚之前,我听公主的,大婚之后,王妃要听本王的。”
“……你到底想如何……”
“我最近看话本子,原来男女之间竟有那么多趣味。”说着说着,涂曜又支起身子,灼灼地盯住楚稚,眼眸发烫:“婚后我们也可依次试上一试……”
婚后啊?
那没事了……
楚稚一口答应:“大婚之后,那自然是听夫君您的。”
他大婚路上就跑了,涂曜自己试去吧!
“公主对本王的许诺,本王都记在心里了。”涂曜语气低沉:“你若是婚后出尔反尔,为夫可是有家法在的。”
装睡的楚稚:“……”
望着已经睡着的小美人,涂曜眼神又晦暗了几分。
若是强迫,一切反而简单了——
如今箭在弦上,江山早晚是他涂曜掌中之物。
楚雍已有婚约,一个小公主,还能逃婚不成。
再说就算她不愿又怎样,楚稚那种病秧子,自己再这边儿跺跺脚,他还不是要把他妹妹乖乖献出来?
怀里的小美人,注定是他涂曜的小皇后。
他之所以这么迁就妥协,还不是因为他第一次小心翼翼捧着女子的一颗心,想要两情相悦么……
夜宴一事,涂曜因了醉酒和后到偏殿,再加上未尝□□,并未察觉出阴谋。
可楚稚却知道,此事一定不是醉酒那么简单——
当时他来偏殿的时候,那地方的香气丝丝缕缕,深入骨髓,八成是引诱人发/情的药物。
既然放在宫闱里,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楚稚沉吟。
此人为何会在那处,给他和涂曜下药?
楚稚前后一想,全身一颤。
给他下药之人,大约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之所以挑那个时机下手,也是为了借涂曜之手,揭开他潜藏的秘密。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涂曜竟然没认出自己是……
那这个人……会是谁?
楚稚全身发冷。
敌在暗处,自己在明处。
如今一击未中,也不知此人会不会再下手。
楚稚沉吟。
想起他刚穿书不久,姜泠一反常态去给涂曜送老鸭汤的情节。
在原书里,姜泠对涂曜,并不会如此的殷勤。
当时的自己只顾着男主,并未察觉出此人和原书中的不同。
如今想来,大有可疑。
那……会不会是姜泠重生了?
姜泠是二皇子的人,如今涂曜夺宫在即,又会不会被此人做下的手脚影响……
楚稚思前想后,叫来庞州道:“你去二皇子府,监视姜泠,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报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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