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的打斗似乎更为激烈。尤其那白衣少女,招招见血,步步紧逼。月江南身上很快便有几处挂彩,看着那白衣少女攻势紧凑,杀意尽显,亦唤醒了她心间的火焰。
若是前面的打斗也叫比武,那这一场便是酣畅淋漓的以命相博。观者席上许多人已经紧张得站了起来,为月江南捏着一把冷汗。
叶铃儿的眼睛更是片刻不敢离开,抓着身旁行云的手臂怒道:
“不是说点到即止吗!怎么要打要杀的?!南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喊停啊?!”
行云一边握着叶铃儿的手以示安抚,自己却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几十回合后,月江南愈发感到腿沉如陷泥沼,看来那雪瑶一行深入骨髓的寒气并未完全消退。额间已然汗如雨下,握着剑的手亦有些不稳,但她不想认输。
而白衣少女立在她对面看着她,仿佛一尊不知疲惫、毫无感情的人偶,唯一的目标只有杀了她。显然月江南已经劣势尽显,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抵挡白衣少女攻击的能力了。但白衣少女丝却并未打算停止,片刻休憩后,便手中剑身一转,现出寒冰数根,随着她挥舞的方向飞向了月江南。
评审席上有人心中暗道不好。
“点到即止。这位姑娘剑术卓绝,似曾相识,若在下没有记错,应当是上任名榜十二——莫凉吧?”
一柄纸扇将那些寒冰拐了方向,狠狠扎进了入场的巨门中。观者席不由惊呼一声好险,那巨门可是上等玄木制成,普通刀枪顶多只能扎进一厘,这寒冰竟然根根深入,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莫凉站定,看着宫昱臣站在二人中间,那把纸扇稳稳落在他手心轻轻摇着。他只是笑着看她,轻柔说着那话。
“你挡着我们比武了。”片刻后,莫凉仍旧淡淡说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月江南。
“名榜的规则是点到即止,并非不计生死。莫凉姑娘身上杀气太重,不适合比武。”
而莫凉仿佛双腿焊在了擂台上一般,任凭宫昱臣怎么说,她自巍然不动,不退半步。
“等等。”此时,月江南亦拄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同样是不决一死战不罢休地盯着莫凉,“我还可以战。”
宫昱臣闻言并未回头,只是不悦地看了莫凉一眼,向评审席淡然道:“莫凉意欲出手伤人,已违反名榜规则。而我身后的歌华南儿也已身负重伤,亦不符合参赛规则。此次比赛应当作废。”
“若是作废,二人岂不白白费尽力气打这一场?”
杜陵子仍旧穿着那一袭白色衣袍,撩开评审席前的幕帘飞身而下时,袖间的红丝捋动在阳光照射下,更叫人觉得仿佛妖神入世,美则美矣,却叫人又馋又畏。纵然世人皆知无双公子的名号,得见真颜却仍旧动容不已。
“既然她们二人不能继续打了,那就由你我代她们分个胜负如何?”他在莫凉身旁落定,大袖一挥,莫凉便觉得眼前衣袖朦胧拂过,身体已然退出几步。
并非她有意要退,实乃此人功力深厚,她确确实实是被那股内力震退的。
她不甘地盯着月江南许久,却无奈眼前这两尊神,哪是她能搬得动的?气罢只得转身离去。叶铃儿行云见状,也匆匆上前将月江南拽了下去。
“殊不知杜无双公子竟如此深藏不露。不过你我二人皆为评审,代她们打未免招天下江湖人笑话,恐遗后柄。”宫昱臣稳稳站在那处,并未被方才那内力所动。
“你是她的师父?还是亲友?”杜陵子只是笑着问道,意指月江南。
宫昱臣敛眸,答:“并不相识。”
“巧了。我也不认识方才这位。既然你不认识那位,我也不认识这位。那你我为何不能代她们打?”
杜陵子露出如狐般狡黠的笑意。不待宫昱臣再作答,手中长陵剑延展开化为长陵鞭已然朝着宫昱臣招呼而来。而宫昱臣轻微几步走位,再站定时,已在杜陵子身后。
“早听闻杜无双公子诡辩之才,今日有所领教。”
“纵使如此,评审也有我一席,岂非众人所愿?”
众人只见其回身一瞬,哪见长陵鞭快的不见踪影,只是宫昱臣转身换了位置,便听闻“啪——”的一声,擂台旁的锣鼓架子便被打得粉碎,木渣子四处溅开。
“无双公子所言有理。”
“宫少主只退不进,怕是会吃亏。”杜陵子邪魅一笑,反手将长陵鞭抛回,几个旋转,长陵鞭带着倒刺呈螺旋之态直攻宫昱臣面门。
“无碍。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输了便输了。”
宫昱臣说着,趁着退步之机脚下借力,飞身直接退回了评审席。杜陵子笑叹一声,亦只好收回长陵剑跟着回了评审席。
“哎!不想宫少主竟是这般无趣之人。煞风景啊煞风景!”
裁判使看了看那擂台上一地碎片狼藉,和再也敲不响的锣鼓,冲着下面的人使了使眼神,示意收拾一下,一边高声继续念道:
“本场无效,下一场可由前一位下台之人继续守擂,挑战者随即可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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