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月前,洛辰尧找上她,让她帮忙以后,沈花花就再没对她有过好脸色,两姐妹也没向以前那样亲密。
沈吱吱过去够了够沈花花的手,带着撒娇的语气替洛辰尧说好话:“二姐,我都是为你好,辰尧哥哥才貌双全,家世又好,比周泊然强上百倍,他又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好好看看他吗?”
沈花花负气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泊然:“你在胡说些什么,洛辰尧除了欺负我,就是欺负泊然哥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毁掉我,毁掉我和泊然哥哥的未来,这样的人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沈吱吱也有些生气了,扳正身子,恶狠狠地瞪着台上的周泊然,撅着小嘴道:“他那哪是欺负啊,他为了你散尽家财,就想把周泊然这个寄生虫赶走,你难道都忘了吗?”
沈花花毫不犹豫道:“他宁可放血也要赶走泊然哥哥,不过是为了让我伤心绝望,生不如死,你是哪只眼看出来他喜欢我,还是,他跟你说了?”
沈吱吱仔细回想了一下,洛辰尧好像确实没有说过,每次沈吱吱拿话逗他,他也是极力否认,她只好弱弱地说:“……没有。”
沈花花嗤笑一声:“就知道你是在瞎猜,你呀,小丫头片子一个,就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
沈吱吱低下头,眼中满是幽怨,小声嘟囔:“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装什么小大人。”
沈吱吱再抬起头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余光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沈花花左侧停住,沈吱吱偏了偏头,目光对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惊喜道:“辰尧哥哥,你怎么来了?”
翠琅叫他来,却停在了门外不肯进来,他就明白沈吱吱是怕伤了姊妹情分,故作不知,开玩笑道:“你还不知道我手眼通天呢。”
沈花花原本还怀疑地看向沈吱吱,闻言也打消了疑虑,怒视着洛辰尧:“滚。”
洛辰尧却自顾自地坐到沈花花身边,理直气壮道:“凭什么?我可是花了钱的。”
沈花花冷笑一声:“有钱是吗?”
说着沈花花拍了拍手,对着戏台左侧的一个矮胖大叔叫道:“王叔。”
因为常来,沈花花跟戏楼的人都很熟,这个王叔就是楼里的一个管事。
王叔走过来,恭敬道:“嘉宁县主,有什么吩咐吗?”
沈花花指着洛辰尧,对着王叔说:“我花十倍的钱,买他这个位子,赶快让他滚。”
王叔看了看洛辰尧,又看了看沈花花,一个是玉平王世子,一个是国公府嫡女,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呀,王叔面露难色:“这位毕竟是……”
沈花花知道他的顾虑,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烦,他要是敢乱来,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王叔这下总算放下顾虑,赔着笑脸弯着腰对洛辰尧道:“洛世子,要不……”
洛辰尧看了一眼沈花花,打了个响指。
玉米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王叔:“我们家少爷要包一个月的场,每场都指定你们头牌花生唱,而且,你可以放心,沈二姑娘若是敢找您的麻烦,我们少爷立即把她绑了扔回平国公府。”
沈花花扭过头对着洛辰尧,怒目而视:“洛辰尧,你疯了吧?!你敢绑我?!”
王叔本还犹豫,听见玉米的保证,忙笑着接过银票,哈了口唾沫,点了点,对沈花花点头哈腰:“不好意思了,县主,洛世子给的钱够包两年了,我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说罢,王叔便去清场了。
洛辰尧提醒道:“这一个月,除了我,洛家人,沈家人都可以来。”
王叔在他身后边清人边回道:“诶,知道了。”
洛辰尧得意的笑对沈花花:“欢迎沈二姑娘大驾光临。”
这下沈花花连听戏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肚子都是对洛辰尧的怨愤,猛地站起来,指着洛辰尧道:“洛辰尧,你有意思吗?我去哪你去哪,还跟吱吱狼狈为奸,联起手来折磨我,折磨泊然哥哥,好啊,我满足你的愿望,你现在可以天天跟着我。”
沈吱吱在她身后撅了撅嘴:“说他带着我干什么?”
洛辰尧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沈花花把手收回来,双臂环抱在胸口,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做我的侍卫,也就是我的下人,我这人脾气可不好,对待下人非打即骂,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少爷,若是受不了随时可以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找我的麻烦,不能再来福宁戏楼。”
洛辰尧站起来,往后退了三步,正对着沈花花,单膝跪地,抱拳道:“在下洛辰尧,愿为嘉宁县主肝脑涂地。”
台上的周泊然都看傻眼了,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表演,若是沈花花对洛辰尧有了感情,他的豪门梦不就碎了吗?
周泊然赶紧冲下台去,拦在洛辰尧身前,对沈花花说:“花花,你不能答应他,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一直想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他还总是设计你,这些你都忘了吗?他留在你身边……”
周泊然话语未尽,就被玉米兜着脖子拖走了,沈吱吱笑脸盈盈地对着玉米竖了个大拇指,玉米笑着冲她点点头,拖着周泊然走远了。
沈花花正欲追过去,洛辰尧已经站起来,有力的大手死死握住沈花花纤瘦的手臂,沈花花挣脱不得,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晃了晃胳膊:“洛辰尧你放开我,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洛辰尧一本正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身为侍卫,不仅要保护县主的人身安全,还要防止县主的名誉受到损害,你说,要是王爷和王妃知道,县主和一个戏子纠缠不清,县主自然只是落得几句训斥,可那戏子呢?”
沈花花恨声道:“你,你这是威胁!”
洛辰尧见沈花花听进去了,松开她的手臂,作揖道:“秋殊不敢。”秋殊是洛辰尧的字。
沈花花勾唇一笑,在洛辰尧面前走来走去,振振有词道:“洛辰尧,字秋殊,嗯,好名,好字,不过,既然是做下人,那就要有个下人的名字,就叫……狗蛋吧。”
沈吱吱闻言,大惊失色,慌忙拉住沈花花的手,晃了晃:“二姐不可,辰尧哥哥毕竟是玉平王府的世子爷,你这样让他难堪,玉平王若是知道了……你这是在给父亲和两个哥哥在官场上树敌。”
洛辰尧却无所谓,且十分适应现在的身份:“平宁县主放心,这件事狗蛋绝不会让玉平王知道,狗蛋也会让玉米知会玉平王自己要在沈家学堂继续求学的事。”
洛辰尧还真是时时事事都想的周全,从包场到进学,还能随机应变,每件事都能把沈花花气的冒烟。
沈吱吱有些不习惯,尴尬地挠了挠头:“辰尧哥哥,你还是别叫我县主了,还是叫我吱吱或者五妹妹吧,听着怪别扭的。”
洛辰尧却正色道:“县主,我是狗蛋。”
沈吱吱呵呵笑了两声,一脸无语道:“……狗蛋。”
洛辰尧嬉皮笑脸地大声应道:“诶。”
傍晚。
定国公府,长极阁。
阮遇推开卧房门,正好看见温湘在脱衣服,阮遇从背后抱住她,温声道:“阿湘。”
温湘蹙了蹙眉,眼中满是嫌恶,拿开轻轻环抱着她腰身的两只手,转过身,抽了他一巴掌,嫌恶道:“臭残废,谁允许你碰我的?!”
阮遇有些受伤,可怜巴巴地看着温湘:“阿湘,我们一年都没有……”
一年前,新婚才半个月的他就出了事,导致左手伤残,自那以后,温湘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小意温柔,两个人就这样过了一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他这次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来找她。
温湘没有搭理他,转过身把衣服穿上,阮遇继续用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对她说:“爹娘今天还跟我说,他们想抱孙子了。”
温湘穿好衣服,回过身来,眼中的嫌恶更甚:“他们就不怕他们的孙子遗传你的疯病吗?”
阮遇眸色一暗,站在那儿没再说话。
温湘瞪了他一眼:“还杵在这干什么?滚出去。”
阮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放门口,顿了一下。
因为,温湘又开始絮叨起来,说的还是那些阮遇听了八百年的话:“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然嫁给了你这个残废,还他妈是个疯子,害的我都没脸回娘家,你怎么不赶快去死呢,我若是……”
深夜,一个高大的人影抱着一根红柱,边哭边念念有词道:“阿湘,你知道吗?我外出公干那些天,每天都在想你,你知道吗?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出那样的事,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阿湘,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出去那一趟,可是我要是不去,阿渠就会死,我没有办法,我把他当成亲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死,你原谅我好不好?你不要拒绝我……”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