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长公主微微一顿,但还是面色如常“你什么意思?”

    “殿下的手段的确值得一看,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手里的谍网了,都输掉了国战,还没有让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皇室看清我谍网的手段吗?”

    安溪长公主起身,逼近了被禁锢的唐殊“你到底想说什么?”

    “旁人或许不知,可在下却刚好知道巡防司的司长是殿下暗中一手提拔的,虽表面归属于安亲王,可实际上一直都是支持着长公主,当巡防司找到素然居的时候,我便猜测是殿下想见我,却又不想公然得罪摄政王,殿下的确是很谨慎。”

    听完这些,安溪长公主沉吟了许久,突然就笑了,仿佛一时间卸去了所有伪装,坐下后露出了探究的笑。

    “有点意思,你还知道什么?说来本宫听听。”

    “荣靖两国还未开战前,摄政王曾有过让长公主和亲的想法,可没过多久荣帝便决定开战,应该是殿下一手策划推导的吧?因为你很清楚,一旦和亲,靖帝便是孤掌难鸣,靖国迟早是摄政王的囊中之物,即便不是,帝位也终会旁落。”

    “不错,继续说。”

    “荣帝执着于对北靖王府步步紧逼,并不是真的怕我父亲谋反,而是因为他怕我父亲会拥立新主,可先帝旧部即便还尚存于世,也隐藏甚深,陛下久居深宫,不可能知道,是你通过张焕透露的。”

    安溪长公主并不否认“的确如此,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真的相信,那你可错了,你们荣国先帝确有旧部还活着,而且不止如此,荣国先皇后所出的嫡子也活着。”

    “不可能,皇后嫡子在刚出生就……”

    “信不信由你,本宫对你们荣国的事并不感兴趣,告诉你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北靖王世子,除了巡防司的事外,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既然想与本宫同谋,便说些有用的吧,不必拐弯抹角。”

    这个安溪长公主并不是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殿下是想了解兵人,还是想得到兵人?”

    “当然是得到。”安溪长公主起身来到唐殊身边,纤纤玉指挑起了唐殊的下巴,吐气如兰:

    “可是现在本宫觉得,你比兵人更有趣,既然来了,便别走了,左不过当初你选择摄政王之前,选择的是潜伏于本宫身边,如今看着你这张脸,本宫还真有几分后悔当初拒绝了与你这四香阁阁主相识,你确有谪仙之姿。”

    唐殊脸色变冷“在下以为殿下并非以貌取人之流。”

    “可你的确是好看的紧,本宫看着十分欢喜,左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你是被安亲王带走了,没人会找本宫要人,世子,你一定知道以己为子,胜天下半棋的道理,本宫这便给你个机会。”

    说着,安溪长公主的朱唇贴近唐殊,那主动的样子若是让旁人瞧了去,定会以为安溪长公主是被夺舍了。

    唐殊猛的站起“放肆!”

    “还没人敢跟本宫说放肆。”

    说着,安溪长公主便将毫无防备的唐殊推回了刑椅,坐在唐殊腿上就开始上下其手。

    无意间,她压到唐殊手腕曾断过骨的旧伤,疼的唐殊闷哼了一声,却让安溪长公主眼中欲色更浓。

    而就在这时,一枚‘滋滋’作响的短刃突然不知从哪里射了过来,将安溪长公主的凤袍划出了好大一个口子,连同着肌肤也划出了深深的血痕。

    慕远之操控七杀已是出神入化!

    同时,内力身后的他即便相隔甚远,但还是从唐殊被带回巡防司,便已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

    安溪长公主大惊“七杀?四通楼楼主什么时候来了皇都!不可能!”

    暗室内顿时响起另一个声音,那是靠着浑厚内力发出的声音。

    “好歹是个长公主,怎的跟青  楼荡  妇似的,不成体统!”

    安溪长公主因这话而沉下了脸,皇室女眷本也清高不到哪里,可被人拿在明面这么说,无疑是羞辱。

    但她也算是能屈能伸,什么都没说从唐殊的腿上起来,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脸色始终阴沉。

    “说吧,北靖王世子,你想如何与本宫合谋。”

    “殿下怕是会错意了,我与你并非合谋,而是要你清剿所有兵人,将靖国皇室私自抓捕军中士兵,驯养兵人的事昭告天下,澄清当年唐家叛出靖国的真正原因。”

    “不可能,这于靖国无益,本宫要的是所有兵人,绝不可能……”

    “等殿下想好了,来素然居便是,这是安亲王及其他皇室驯养兵人,结党营私的证据,在下在素然居恭候殿下的好消息,哦对了,摄政王并不在其中。”

    说罢,唐殊便放下册子,再不废话,起身就要走。

    “本宫的确会去找你。”安溪长公主对着唐殊的背影冷笑: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般自命清高的不知死活,拒绝本宫!”

    闻言,唐殊的身形顿了顿,却并未理会。

    素然居。

    尹知鹤已等候多时,一见唐殊平安归来,立刻迎上去,抓着他的手腕急声问。

    “小殊,安亲王有没有为难你?”

    唐殊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尹知鹤的手,尹知鹤这才响起唐殊右手腕曾受过断骨之上,赶忙松手,唐殊这才冷冷道:

    “我已将安亲王与其他皇室驯养兵人,结党营私的证据给了安溪长公主,你的燃眉之急已解。”

    尹知鹤脸色阴沉:

    “你真的选择了安溪长公主?她凭什么……”

    “我给你最后三天的时间,清剿你手中的兵人,不然你驯养兵人的证据,还有你的党羽名册,都会出现在安溪长公主面前。”

    “小殊……”

    “驯养兵人本就丧尽天良,我早已不是靖人,你们靖国如何内斗与我无关,但驯养兵人不行,尹知鹤,做这样的事必定失去民心与军心,你若真的想做贤主,便应该明白这一点,有什么放不下的!兵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那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靖国的将士!他们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应该成为你们争斗的工具!”

    “我…本王知道了。”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了。”

    这是尹知鹤第一次服软,而他也只能服软,唐殊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

    唐殊回到房间,沐浴更衣,不多时慕远之和魏嫣然便回来了。

    他们带回了安亲王及其他皇室宗亲的府邸被重兵包围的消息,尹知鹤亲自带兵,巡防司倾巢而出。

    安溪长公主的确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唐殊手里也有她的把柄,她也十分果敢,懂得当机立断!

    只是安亲王一党怎会束手就擒,靖国皇都今日算是乱了个彻底!

    可不破,怎立?

    唯有推翻腐朽的过往,才能迎来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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