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泽先生?”
工藤君在哥哥面前应该不会这么客气地叫先生吧?
“真无聊, 你这就认出我了?”小侦探在一瞬间紧缩的瞳孔此刻也恢复了原状,黑泽奏很好奇,“你怎么认出的?”
他摸了摸银色的长假发,做得非常逼真, 就是让琴酒本人来也要问问这么好的发质是用的什么洗发水。
柯南说“真正的琴酒……我进门的时候就会看到一片血海。”
确实。
啧, 还真是了解哥哥呢。
“你也是哥哥的宿敌吗?”
刚刚还一副玩闹态度的银发青年忽然眉毛一横, 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侦探, 黑暗中那张和琴酒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余光瞟到都会令人后背生出一层薄汗。
……这种突然的态度变化是怎么回事?
柯南赶忙摆摆手, “完全不是。我只是……咳……普通的小学生。”
“小学生?17岁的小学生吗,工藤新一?”
黑泽奏满意地看着柯南再度被惊得瞳孔紧缩,不过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感,这次柯南依然很快就恢复了。
很好, 心理素质考验,pass。
屋门被轻轻扣了两声。
“柯南, 你还好吗?”毛利兰轻轻的语气充满关切, “我听到你房间好像有声音,是睡不着吗……不行的话,还是我陪着你睡吧?”
“不、不用了, 兰姐姐!我很好, 你也快点休息吧!”
“啊呀,不让你的兰姐姐进来坐会儿吗?”黑泽奏闲闲地靠着座椅, 手肘撑在一侧把手上轻轻托着半边脸。
他翘着一只二郎腿, 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我也很想深入了解一下呢。”
柯南紧张地绷紧身子,管不得那么多, 朝他嘘了两声, 凝神去听门外的动静。
幸好, 小兰说了句“那你要快点睡哦, 柯南。”后似乎就离开了。门外归于平静。
柯南松了口气,再次看向任性的银发青年。
青年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很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这种好像看着琴酒打哈欠的样子太奇怪了。拜此所赐,柯南最后一丝因那张脸而产生的心悸也消失了。
那张脸不刻意做出狠戾阴鸷的表情时居然显出几分平静淡漠——甚至能让人分出心神意识到他的五官其实非常漂亮。眼睛像水雾一般,被比常人白了好几个色度的皮肤衬着,碧油油的,像早晨沾了露水的热带雨林。
柯南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哪怕是假扮琴酒捉弄他也只是让他有了一时的心绪起伏。
一对双生子,截然不同的性格。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却没有告诉琴酒,而是特意来找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银发青年的眸光刹那间像阳光映照的冰层般亮起来。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盒还没拆封的玩具,“你……这是什么?”
柯南看了眼,“……乐高城市系列。”
“你的小兰姐姐买给你的?”
在对方的眼神追问下,柯南不情不愿地说“是。”
银发青年点点头,盒子在他修长的指尖中转了一圈。
“你来教我玩吧。”
柯南“?”
刚刚莫名有一丝觉得这家伙或许跟他哥哥不一样,比较接近正常人的自己一定是傻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想玩这个很奇怪吗?”
“……不。”
就是很奇怪。
“过来陪我玩,不然我就把你头扭下来。”男人看了他一眼,“算了,你的头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把你的血抽出来做成红酒给哥哥吧。他如果尝出这是自己敌人的血,一定会很开心。”
很好,现在确信两人是亲兄弟了。
银发青年好奇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柯南乖乖地教他怎么玩,大概是脑子聪明的缘故,他还没讲解完,那边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
一个深夜。
小兰和大叔都在睡觉。
他在这里和琴酒的弟弟玩乐高。
嘶。
是拿来做组词游戏的生成句都让人觉得太离谱的程度。
“你以前没有玩过这个吗?”柯南把银发青年需要的零件递过去,男人闲闲地坐在榻榻米上,淡淡月光落了满身。他似乎没认真听人说话,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只是一个游戏,为什么要玩得那么认真?
还不如看《福尔摩斯》。
就在柯南以为他不会再往下说的时候,男人把绿色火车头上的最后一块拼好了,“以前小时候,我很希望能有这么一辆火车,咻地带着我飞出窗外,去到……哥哥所在的地方。”
柯南把好奇心从“好”字这头按下去,又从“心”字那端浮出来,他自暴自弃,问道“你的……哥哥,”他艰难地吐出这个词,“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吗?”
银发青年沉思了会儿,抿唇一笑,“算是吧。那时候我被哥哥关在一栋房子里,有八年、九年,还是更久?我记不清了。他不忙的时候会回来陪我。”
“……真的?”
银发青年笑容更深,“当然是骗你的,哥哥他很爱我。”
柯南搓了搓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来说正事吧,工藤君。”黑泽奏特意在后面的名字上下了重音,“我想和你联手,摧垮哥哥的组织。”
“……什么?”
银发青年脸上平淡的表情褪去,黑暗里的苍白皮肤上堆叠出一个冷笑,“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怀疑和你合作是否明智,工藤君。”
他用一只手指轻轻敲击着乐高火车的身子。
“但是你们不是兄弟吗?你真的愿意和他对立吗?”
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阴谋又显得太幼稚。
“这就是我的条件。”哒哒的敲击声停止了,银发青年眼中闪烁着灼热、恐怖、阴鸷的火光,“我要用整个组织的灭亡来换取哥哥的自由。”
……
第一位合作伙伴搞定。
自从发现柯南是个可塑之才,秋山奏就一直想和对方合作。但是因为他那明显进入玄学范畴的死神体质望而却步。
倒不是他小气。
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冲刺魂飞魄散的打算。
至于为什么更改意见。
黑泽奏从房顶处绑了绳子,拉开窗户,溜进一户人家,床上的少年在他开窗时就惊醒了。
在对方开口前,他言简意赅地说“你敢叫警察,我就把你是怪盗基德的事情公之于众。”
少年的嘴巴张成了0型。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银发青年的语气和神态活像个正常人似的,轻轻一抬手间却有种绝对无法逃脱的压迫感,“在我需要你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一些地点。”
黑羽快斗警惕地问“只是这样?”
为了格调着想,这句话黑泽奏不打算再回。黑羽快斗家只有两层楼高,黑泽奏再度从窗户跳出去。
黑羽快斗从恐怖的压迫感中松了口气。
那个人……是真的从血海中走出来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喂——”
银发青年的脑袋再度从窗口探出。
黑羽快斗惊得差点跳起来,好在脚趾很仗义地抓紧了地板的皮,脚掌藕断丝连地落了回去。
“你有兴趣做牛郎吗?”
“?”
“没有就算了。打扰了——晚安。”
啧,还不是晃告诉他,最近牛郎店业绩不好,让他这个老板想想办法。还问能不能再请小樱花出山。
小什么花啊,那张皮的数据早被清了缓存。
唉,做老板真难。
我要哥哥抱抱才能心情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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