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他大概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筹备这些,因为这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可是那个时候沈黔也才多大,怎么就会有这些手段。

    沈黔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勾唇浅笑,“听夫人这话的意思,难道还想去高发本督不成。”

    傅缳朝着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督主是觉得我活够了吗,高发督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夫人不是得了陛下的旨意来监视本督?”沈黔似笑非笑的开口。

    傅缳的脸色瞬间敛起来,半眯着眼睛打量起沈黔,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永隆帝虽然没有明着告诉她他想要她做什么,但是那言语中话却很是明确,希望她能在沈府中做她的眼睛。

    而这些,从沈黔娶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只不过,两人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过。

    今日,沈黔却忽然提及,他又是怎样的意思。

    她警惕的开口道,“督主这话倒是伤人,这些日子我做或没做督主不是最清楚吗?”

    沈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就是清楚,才更想住到夫人的打算。”

    他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傅缳的脸,因为这些决定了他有些话到底说不说。

    傅缳明眸沉沉,缓缓站前身,而后朝着沈黔板正的欠了欠身子,“望督主大业的成的那一日不要忘了傅缳和傅家功劳,给傅家穆家一条活路。”

    这么久了,傅缳对于沈黔的身份基本能判断出来,包括他想做的事情,傅缳其实心底已经有数。

    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像沈黔真正的袒露着一件事。

    沈黔幽深的目光落在傅缳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傅缳确实莫名的感受到浑身的凉意,和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黔伸手紧握着傅缳胳膊把人拉起来,“夫人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话,会带给你什么。”

    傅缳的胳膊被攥的发疼,她眉头皱了一瞬,盈盈的目光看着沈黔。

    “督主,傅缳既然敢说出来,那就是做好了准备。”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会儿事,说出来又是一会儿事。

    只要不说出来,心知肚明又如何。

    但一旦说出来,所有的东西必然都会改变。

    但是这些事情是迟早的事情,从她决定与虎作伥的那一日,就已经决定了如此。

    “夫人的胆量还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沈黔忽然的打趣。

    别说傅缳,就是这朝中的大臣,任谁知道了他的身份估计都会吓死,哪里还有胆量跟他谈合作。

    “督主过奖,只是经历些东西罢了。”傅缳淡淡的回答。

    “只是督主如今既没有杀了我的打算,那这手可以松开了吗?”她说着,目光垂向沈黔的手上。

    沈黔浅浅笑了笑,一根一根收拾地抬起来。

    他的手拿掉之后,傅缳纤细白嫩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深种的红印子。

    傅缳低头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真是下了狠手,怕是刚才她但凡说了一句沈黔不爱听的话,她这手腕估计都断了。

    沈黔也随着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歉意,默默的侧开脸,不再去看。

    傅缳没有看到沈黔眼底闪过的神色,翻转几下手腕,走回一旁坐下。

    “督主,您接下来准备如何做?”她没有去问沈黔到底是什么人。

    “太子虽未被废,但如今坐上皇位的几率也没多少。”

    “等到明日,废后的旨意传下去,这请求废太子的旨意不会少,皇上能强硬一时,难道还能强硬一世不成。”

    “眼下这个情况,一旦太子被废,那就将是贺兰渊一人独大。”

    沈黔表情不变,只是眼底浮起鄙夷的颜色,“夫人大可放心,咱们三殿下这几日就该从西北回来了。”

    对啊,她怎么把贺兰清给忘了,虽然那人显然对皇位没什么兴趣,但他回来搓一搓贺兰渊也是好的。

    想着,傅缳忽的震惊的抬起头,看向沈黔,深吸一口气,“督主您别跟我说,三殿下也是您的人。”

    沈黔随意的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怎么说他也是皇子,最多就是有些共同的爱好。”

    傅缳撇撇嘴,心中诽谤,和你有共同爱好,那定当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黔能有什么爱好,抓人,审问人,弄死人。

    那贺兰清两辈子名声都够特别,她怎么就把这人给忘记了。

    忽的,傅缳脑中一闪而过某些记忆,难道……

    她猛地把视线转向沈黔,“所以督主的小字是清溪?”

    沈黔不可置否的笑起来,“夫人好记性,这名字本督都快忘了。”

    “所以你真的是清溪。”傅缳再一次确认道。

    “怎么,本督不像吗?”沈黔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傲娇。

    傅缳打量的目光从上到下把沈黔看了一遍,嫌弃的撇撇嘴,“傅缳觉得真不像。”

    那天诗会那首诗,放眼整个大周也没有比他写的好的。

    这和她认识的沈黔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模样。

    沈黔手中拿的是取人性命的刀,而那人手中却是写尽天下的笔,她实在想不到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沈黔对于傅缳这话倒也是不恼怒,而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自嘲的开口道,“若是没有曾今那些,我怕今日也是个逍遥人。”

    傅缳没有想到沈黔会如此说,整个人怔了一瞬,脸上满是诧异。

    她默住,盯着沈黔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曾今那些过往,她知道并不多,那时候她还没出生,等到她想要知道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她如今所知道大多还是从外祖父嘴里知道的。

    所以沈黔之前到底遭遇过什么,如今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傅缳心底莫名的有一丝心疼,她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督主,这条路很难走吧。”

    虽然她不知道沈黔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上辈子曾体会过亲人离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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