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当然,我手上的酒并不是偷得,毕竟寒月来在这里,总不能我一人为了查案而默默掏钱。
戏楼里果然还有辉光,不说灯火通明,至少也与黑灯瞎火无关,虽然是偷摸搬家,但也不能摸黑一通乱搬不是。
那张三果然在门边守着,我提着酒走了过去,见面便道,
“张伯,我俩来给您送酒来了。”
那张三身上一股子酒味儿,活脱脱一个老酒鬼的样子,接了这两坛好酒自然是舍不得放下,便道,
“你们是谁?”
“我俩是掌柜的朋友,是掌柜让我们来找您。”
张三一听,瞬时松懈了不少,
“原来是她告诉的”
他上下打量我们一番,见我俩衣着普通,不像什么有钱人,但这酒却贵重,想必就是来求人办事的,便道,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班子要走了,想过来问问接下来去哪儿演?”
“你们一场都没看过?”
我一张脸皱成苦瓜,
“不瞒您说,我家不住这城里,跋山涉水就为过来看这一场戏,谁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是买不着票。”
“眼看着形销骨立,您要是今晚不放我们进去,那咱俩就抱憾终生了。”
“行行行,别说了,进去可以,就半个时辰,过了时间,就别怪我喊人捉贼了。”
“那是自然,多谢张伯。”
张三开了门,我俩趁此溜了进去,我从怀里拿出来一份地图,借着灯光和眼前景致比对一番,
“那扮柳梦梅的应该是住在梅玉阁,在我们东侧”
寒月来颔首,我俩藏在阴影里,一路走到了梅玉阁下,却犯起了难。
原来这阁里灯火通明,几乎每间都亮着灯,贸然前去实在打草惊蛇。
正在这时,寒月来却向靠近楼阁的假山丢出一块石头,那里瞬间蹦出一个人来,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白日在戏台所见的男子。
我俩隐在暗处,那男子四处张望一番,也未发现这里还藏着人。
“什么东西,”男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真是倒霉,要不是好死不死这个戏班子非得今晚走,否则我堂堂裴家大少爷何必躲这种地方。”
这时从楼上丢下了一朵夹竹桃下来,男子立刻两眼放光去捡了花,而一个小丫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他手里有花,便道,
“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今晚的贵客了,还请随我来。”
那男子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大概向上走了两三层,停在了一间宽敞的厢房前,我拔下一根头发,变作鸟儿,亦飞向了那厢房的窗户边,寒月来则变了更小的蜻蜓,停留在了窗沿。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灯辉摇曳,衬得美人形影相晃,裴志安进了厢房,便见屏风上映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屋子里不知点了什么香,简直是把人裹挟在其中,好似一走进来,就被一层轻纱围住了。
裴志安心想这小娘子还真有情趣,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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