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房门,秦朗一打量,四四方方的一个大院子,中间有座房间明显高大些,高大房间两边有路通往前方。
问明小厮,原来那里就是驿站正堂,如有路过官员见客,一般就在那里。孙思邈此时正在那里等他,秦朗马上朝正堂赶去,可不能让老道久等。只是小厮看自己怪怪的眼神什么意思?暂时不管了。
进了正堂,孙思邈、崔县令还有昨天的高瘦幞头青年都在,三人回头看见秦朗进来,孙思邈看一眼秦朗便以手抚额,遮住自己的面孔。崔县令和青年又是什么意思?看见秦朗后,脸色一呆,然后想笑又憋着。想笑就笑,憋着是什么意思?秦朗不解,难道本公子帅的惊天动地?
可能是青年年岁最接近,忍住笑,走过来拉起秦朗说:“公子,请跟我来,三郎有一事请教。”说完不等秦朗答应,拉起秦朗转入侧房,这才停住,伸手指指秦朗腰间麻布说:“公子,此为内衣。”便不在说话。
抬手一拍脑门,秦朗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兜裆布吗?自己来大唐咱就变成内裤外穿的超人了呢?暗骂自己真蠢,赶紧解了下来,想想自己有穿内裤,在裹一层兜裆布?还不长毛了,索性交给三朗,“天热,穿了热,不穿也罢!”秦朗叨咕一句,便把兜裆布递给青年。青年愣了一下,眼神怪异的看一眼秦朗,才接了过去,转身出去不知丢去哪里了,秦朗这才又转回到正堂。
“秦小子,县尊大人已令人分头去抓金龟子和蝗虫。同时约定,不论捕捉多少,于今日午时,来驿站交接。我们要做好准备工作,以免到时手忙脚乱。”孙思邈说道。“好的孙先生,小子会按先生昨天吩咐,准备好工作,只是,还有些事须请崔县尊帮忙,要劳烦县尊了。”秦朗回答了孙思邈。
崔县令赶紧应声:“孙道长,直呼小县崔珀就好,在您老面前,当不得大人二字,道长折杀小县了。孙道长、小哥儿,为百姓探寻灭蝗之术,如能成功,功在千秋,有何需要之处,孙道长,小哥儿吩咐一声就成,本人举全县之力配合。”说完看向孙思邈。
孙思邈接着:“此事惹能成功,崔县令善莫大焉,烦劳县令。”
“孙先生,些许小事,小子来处理,您老安坐,指挥全局,可好?”秦朗其实并没有和孙思邈说如何操作,怕孙思邈尴尬,连忙抢声说道。见孙思邈点头,转向崔县令:“县尊大人,现在需要一间南向房间,令人在房内架起大锅煮水,如此而已。”崔县令寻思一下,带孙思邈二人来到后院,寻到一间正南客房,请二人查看,秦朗一看,日照沒问题,确认就是此房间。
县令又找人招呼来三郎,珍而重之的交待道:“玄策,现在你跟随孙道长,听道长调遣,一应事物全力满足孙道长,不得迁延推卸,可否明白?”“县尊放心,学生王玄策定当满足孙神仙一切要求。”王玄策郑重的回答。
秦朗呆住了,满脑袋星星,王玄策啊,一人灭一国的牛人啊,想不到在此见到了,牛人啊,终于又见到一个了,哈哈哈。心中想着,眼睛不住看向王玄策,这时才仔细打量,高瘦、一张长脸上略带病容,眼睛特别明亮,这就是以后的灭国牛人啊。
秦朗打量一会儿又赶紧伸出双手,上前握着王玄策的手。“玄策兄,昨天见面,就觉得你我二人投缘,奈何着急搬家,没及和你细聊,今后玄策兄当多关照小弟,多亲近亲近。”王玄策莫名其妙的答应着,一边腹诽:晚天也没这么热情啊,这小子太假。只不过想是想,王玄策却眼神怪怪的看着秦朗,随口应付几句秦朗罢了。
一切在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铁锅架了起来,火烧了起来,屋子里热得站不住人,蒸气缭绕。当一锅水快煮干的时候,秦朗令人撤去大锅,关门,关窗。
屋檐下,喝着茶汤的孙思邈默默的看着秦朗指挥着人,忙前忙后的,心中的不解和好奇,暂时的压了下去。莫名其妙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处处透着古怪,似乎有一肚子本事,让自己跟着赌上了,但愿这次灭蝗能成功。小子啊,你可别坏了老道的清誉啊。
王玄策带着几个人,汗流浃背,跑前跑后,在秦朗的指挥下,准备好了一切,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在等着午时,看孙神仙施展妙法,虽说蝗神招惹不详,但是蝗神的好处,大家伙没有享受到,不过,孙神仙可是实实在在的为大家解除病痛。蝗神对上孙神仙,只有对不起蝗神。
五只背篓,上面蒙着麻布。就是两百多人一天多的劳动此果,此时放在孙思邈面前,背篓中传出渗人的沙沙声。
“孙道长,请过目,不知这些是否够数?如果不够本县在令人去捕捉?”崔县令恭敬的来向孙思邈汇报。
“有劳县令,应该是够了。”孙思邈随声应道。
“先生,请陪县尊大人安坐,小子先料理一下,再请先生出手。”秦朗说完,开始吩咐王玄策,金龟子被一只只按死在一个陶罐中,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蝗虫则移至阴凉处,让人采来树叶杂草喂养着。
安排完事情,秦朗来到孙思邈身边,随口抽干一碗茶汤,表功似的告诉孙思邈和崔县令,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几日工夫,看结果了。崔县令一听,暂时没事儿了,安排好人手照顾孙思邈二人,告辞而去。
就在秦朗这个中二话痨又打算和孙思邈扯闲篇的时候,王玄策过来了。
“孙神医,外面来了许多乡亲,也不知怎的,消息传到县城,好多乡亲过来找您老人家,驿卒怕耽误了孙神医的大事,全挡在外面了,刚才崔县令离开时说孙神医现在忙完了,让小子过来转告一声,孙神医看看怎么处理此事?”王玄策汇报完来由,站在一边等着孙思邈的答复。
孙思邈想了一下,问秦朗:“这两天还需要老道帮忙处理其它事情吗?”
“先生,这两天没什么事,您老随意,其它的杂事用不到您老,就是每日去观察一下陶罐内的变化,小子自可处置。”秦朗赶紧回答,生怕耽误孙思邈什么决定。
“那好,王小子,还得麻烦你一下,去正堂收拾收拾,老道暂用几日,你去收拾吧。秦小子,随老道去看看吧。”说完便起身,向前院行去。
跟随孙思邈来到前院,只听一片嘈嘈嚷嚷的声音。驿站门口,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几个驿卒,努力挡着前面几个白发老者不让进来,向他们解释着什么。
人群一见孙思邈走过来,立刻安静下来,不在拥挤,慢慢的后退,让出驿站门前一小片地方,几个白胡子老头让人扶着站在前面。
秦朗在后面默默一看:外面有一两百人,有男有女,有老老少。全一个样,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手里这个抓着一个鸡子,那个挎个蓝子,全都眼神热切的看着孙思邈。另外一些面有病容之人,或有人搀扶,或让子侄陪同混杂在人群中。只前排一些人及几个白发长者衣衫整齐,排在前面。
人啊,无论那个朝代都是一样,人穷志短,穷人总是大多数人,穷人也总是一群卑微的小人物。穷富之人在一起,自然的拉开距离,分开差距。
孙思邈快步走过去,站定后抱拳转圈行了一礼,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开声说道:“乡人们,老道路过县中,略做停留,扰了各位乡邻清静。大家散去吧,行医施药,治病救人是贫道份内事,大家的心意贫道心领了,东西大家带回去,县中照顾贫道颇为周详,东西就用不上了。另外,贫道在此有些事情处理,暂借县中驿馆停留,便不请各位乡邻入内叙聊了,望各位见谅。一会儿,贫道让人准备些茶汤,各位休息片刻就返回家中吧,不要再聚集于此,让县中分心也耽误活计。”
孙思邈一口气说这么多,歇了口气:“各位乡人,如果是来求医问药,且留下让等等贫道,贫道料理完眼前这些,就开始给各位诊治,只是有一样,贫道来的匆忙,药物准备并不充分,如药方中没有的药,诸位拿药方去县中药堂照方抓药即可,望诸乡人见谅。好了,老道进去准备准备,诸位在此歇息片刻,该返家的就返家去吧。”说完又是转圈一礼。
人们一看孙神医施礼,各种嘈嘈“使不得”,有些人则下跪还礼或打恭作揖,一时间驿门前纷纷扰扰。
众人眼带不舍的目送孙思邈走回院内,有些人想上前,驿卒马上上前拦住,劝说离开。一些人慢慢散去,还有一些人则等在院外。
孙思邈回到正堂,安排王玄策给外面乡人们准备些开水送过去,又交待让人放那些寻医问药的病人,进来院中侯诊,另外让王玄策准备纸笔备用。
事情安排妥当,病人陆续开始进来,孙思邈忙碌起来。询诊、问病,还要抓药或写药方,王玄策也安排完事情,帮孙思邈记录一些病人的药方或注意事项。秦朗一看就自己一个木桩了,一想不能闲着,只能找些能干的活儿。给老道和王玄策磨墨,或者迎送照顾病人。
【作者题外话】:各位书友,大家好!
我是一个新人,爱好些历史。自己也是一个十几年书龄的老书虫,从阿越的新宋开始、月关、焦姐、三戒、酒徒、孑与2等等等等,这些大神们的作品,拜读了不少,到最近这一两年越来越觉得可读的,能静下心读下去的书越来越少了。
大量的作品追求大干快上、战天斗地。穿越过去,飞机大炮说发明就都发明出来了,还沒怎么回事呢,就占领七大洲,足迹踏遍五大洋。
开个玩笑举例:看过唐代仕女图,就认为唐代人生活水平都那样,如果唐代人都像仕女图上画的,那新中国为什么二十一世纪了还要喊脱贫致富?中国在唐朝就应该脱贫了,还富的浑身肥肉、满身流油。
那些作品文笔再好也直接把读者、书友劝退了,没别的原因,太出戏,看不下去。
基于此,本人想写一本文风平实的书,文笔可能差些,因为本人理工类毕业,但本文一个中心思想:除了穿越时所带物品外,其它所有的发明依附于时代。也就是说,在那个时代可以造出来,或者通过不断努力,技术积累、发展以后也可以造出来的东西。争取不出戏,不劝退读者。
从有这个想法开始,本人在工作之余也积累,整理一些材料,争取写出一本即贴近历史,而又对历史有某些改变的小说。
小说发出来,自己心中始终存着一份坚持:想写一本自己心目中的穿越小说,让自己能看得下去。所以无论成绩如何,本人会坚持写下去,就当是一种锻炼吧。由于工作原因,本人大多数时间在靠手机码字,手机上没有检错软件,所以错别字有一些不能及时发现,望大家见谅。
最后,本人诚肯的希望追读的朋友能发点留言,讨论一下,也好让我及时做一些调整,写好这本小说。
拜托各位,拜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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