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深和林观白俩人活了十几年,从来没喝过酒,那天家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菜在锅里温着,米饭在蒸笼里还冒着热气。
林观白把菜端在院里的石桌子上边,刚把饭盛好,林净深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一个大葫芦,盖子掀开,闻着一股清淡的酒气,更多的是果香。
“我从地窖里找出来的,”林净深仰着头,这人还很得意:“闻着香吧?”
林观白坐在桌子边,把筷子摆在两幅碗碟上面:“这是酒。”
“这是果酒,我偷偷偿了一口,不醉人的,”林净深把澄亮的液体倒在杯子里面,浅浅的绿:“你试试,挺好喝。”
林观白本来是没什么兴趣,奈何林净深把杯子都凑在他嘴边,那模样大有你不喝今天我就不会善罢甘休之意。
拗不过,林观白小小的喝了一口。
不是很甜,但是带着一点点酒气,很多的是梅子的清甜,林观白眼前微微一亮,把酒杯放在了自己身前。
“好喝吧?”林净深把酒杯给他续满了:“我爹还把这酒藏在架子上面,你说,家里就我一个最高的,藏哪我找不着。”
林观白捧着酒杯,低头想要再喝一口,又迟疑了几分,白皙的眉心皱了皱:“要是秀姨回来……”
“没事,这是果酒,你看一点酒味都没有,”林净深举起杯子和他一撞:“干杯,咱们就喝这一壶,俩大小伙子喝这一小葫芦还喝不了嘛!”
林观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确实,这一小葫芦俩大小伙子还喝不了嘛!
半个时辰后,一小葫芦空了,俩大小伙子有凳子不坐倒在地上,唇齿呼吸之间都是酒气。
院里种着月季还有好多其他叫不出名字来的鲜花,现在春末,花期还没过,林净深盯着花看了一会,长腿一伸,脚尖碰了碰植株,花瓣簌簌的时候往下掉。
“小观,”林净深打了一个酒嗝,莫名觉得有点热,仰起头下颌棱角分明,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你醉了吗?”
林观白摇了摇头,漆黑的眸子一片水润,这人脸上一片绯红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有。”
“我,我也没有,小观,小观?你在哪呢!”林净深左看看,右看看,没看见人,吓得陡然睁大了眼睛,小观被什么妖怪抓走了!
“笨蛋,”林净深的后脑勺被打了一下,林观白又靠着他坐下了:“我,我在这里。”
“哦,”林净深摸了摸头,有点疼:“我刚刚没有看见你。”
“当然啊,”林观白用脑洞撞撞他的脑袋:“我在你背后,你怎么能看见我。”
“对哦,”这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憨憨的笑:“你在我背后。”
林净深转了个身,把林观白拉在自己身前,林观白也不挣扎,抬眸看着他,周围花香带着酒香氤氲。
啪的一声,林观白收回手,林净深懵懵的舔了一下后槽牙。
“你晃得我头晕,”林观白冷静的垂下眼:“我有点想吐。”
“你不许动了!”林观白突然抬头,恶声恶气的威胁他:“不然我还揍你!”
“哦。”林净深一动不动了,这么高的少年,耷拉着眼皮,袍子垂在地上,看着像一只被说教了的大狗崽子。
“林净深,”坐了一会,林观白举起手给他看:“手有点疼。”
白皙的腕子有点晃眼,林净深不由自主的握上去揉了揉:“为什么会疼?不要疼。”
为什么会疼,林观白想了一下:“好像是刚刚打你打的。”
“我真不是个东西,”林净深毫不犹豫的痛骂自己:“下次用棍子打,不要用手。”
林观白脑子都懵了,分不清哪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几个字传到耳朵里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林观白垂着眼笑,眼尾上抬带着好看的弧度,林净深看着这醉鬼觉得脸上好烫,他慢慢的靠过去,和林观白脸对脸,两个少年靠得很近,都能闻到两个人呼吸间的果酒香。
林净深突然把头一偏,脑袋搁在林观白肩头不动了。
林观白这个时候酒也有点上头,林净深这么大一个人倒在他身上两个人都晃了晃。
“你怎么了?”林观白抬手抱住他,伸手拍拍:“是不是醉了?”
林观白抬手的时候肩膀的头发扫到了林净深的脸上,他闭着眼,用手挠了一下脸:“没有醉。”
还说没醉,这醉鬼说话嘴都开始瓢了,林观白很大度的:“好吧。”
“那你呢,你醉没。”林净深问。
“我没有醉。”
还说没醉,这醉鬼脸都红了,林净深还是很大度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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