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左手把刀尖又往里推了推,  他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浑身战栗的颤抖感。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剑拔弩张,  江栗的刀对着黑衣人的老大,  两个黑衣人拔剑对着江栗的脖子。江栗吭哧一笑,“开个玩笑,  你们至于那么紧张吗”  江栗把这把小刀收了回来,  转过身走出了亭子,黑衣人  没有选择继续跟随他。江栗很热衷于晒月亮这项行为,  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行走在黑暗里,  手里还闪着危险的寒芒,  这就是他以前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江栗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逼仄的压迫感,  他把刀背贴在自己的小臂上,  转手就往后打去。在发现身后试图靠近的人是陆慎司时,  他也毫无收手的意图,  反倒更加用力地把刀按在了陆慎司的脖子上。

    “皇上怎的来了不是忙着选妃吗  那画册上的女子这么快就欣赏完了”  江栗垂下眼皮上下打量着陆慎司,  哼笑一声后把匕首从小臂移了出去,往上挪了三分,  卡在他的下颚处,强迫陆慎司仰着头去看天。  陆慎司闭着眼睛才清楚江栗的出刀手段,  不用去看,手也精准地握住江栗的手腕,  把刀带着一起放了下去。

    “这刀谁给你的”陆慎司问。江栗把匕首收进了袖口里,  平淡地回答陆慎司的问题:“不知道,  就放在桌子上,没人要,我就拿走了。”

    “骗我都不想找个合理点的理由吗”  陆慎司把江栗抱了起来,  低下头啄了啄江栗沾了夜风气息的脸颊。

    “您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江栗反问他。陆慎司抿唇一侧唇角,拧眉故作沉思状,  想了片刻后,在对上江栗视线的瞬间笑了出来:  乱后宫还要干涉朝政“

    “嗯哼,您这不是知道了吗”江栗眯眼笑着,  指尖擦过陆慎司的下颚线,  感受着棱角分明的转折,

    “昨晚哭打我一巴掌的人是谁”  想想陆慎司的脸还有点痛,  那一巴掌确实打进他的心坎了,  让他开始审视自己对皇位的态度

    “可能是江栗吧,你找他什么事”两个人都是人精,  聊着旁人听不懂只有他们能明白的话,  那些藏在暗地里的意思隐晦的传达到了彼此的耳朵里。江栗转过眼不去看陆慎司,  他看着今晚的月亮只剩了半个月牙,  有些暗淡,天上也没有星星,  阴沉沉的带着暴雨前的压抑。p115]赶在下雨前,两个人先进了坤宁宫,  此时已经很晚了,宫女脸上的惫意清晰可见,  可是碍于面前两人的身份,连一个哈欠都不敢打,咬着舌根强忍疲倦。陆慎司握着江栗的脚踝,脱下了他的鞋子,  褪下他的外袍。  这时候,外面积攒已久的暴雪终于落了下来,  喧哗一片,打得石砖瓦块咚咚作响,  时不时还在天边闪过一线雷电,震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只是纠缠在一起的二人听不见,半垂在床  ,  像是节拍器控制着两人的节奏,  呼吸一轻一重,身姿一收一放。江栗迷离的眼中挂着泪水,  泪水里是说不出的甜腻,  连他那沙哑的声音都一同变得娇甜起来,  像极了嘤嘤的狐狸叫声。陆慎司极尽温柔,江栗的泪水每往外一颗,  他都会慢下来去询问江栗的情况。  江栗的承受能力可比这大得多,  所以只是眯着眼睛摇摇头,  催促陆慎司继续下去,  泪珠随着他摇头的幅度洒了出来,像是一盆珍珠被掀翻。两人入睡的时间很晚,  但是天不亮陆慎司就醒了,  在昏黄的烛火里更易洗漱。他吵醒,坐在床上,  揉着朦胧的眼睛望着陆慎司忙碌的声音,  含糊地嚷道: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江栗身上,有惊诧、  有疑惑还有害怕。一个和造反人士有勾结,  且还被认为是狐妖的男妻,竟当着皇帝的面,  说出自己要去上朝的话,  别说是宫女们被吓到了,就是满朝文武官员来了,都要被他的口出狂言震撼到。江栗从床上站了起来,  瞪着眼睛冲陆慎司吼了出来:“你没听见吗  我也要去上朝!”

    但是由于睡太晚醒太早,  再加上喊话时用力过度,  脑子嗡地一下有些宕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拦不住的往后倒。陆慎司三步作一步往回冲,赶在江栗摔倒前,  先把他拥进了怀中。  江栗在陆慎司的怀里缓了口气,  扒拉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瞪着陆慎司念道:  “我说,我要去上朝。”

    “你去做什么”陆慎司帮他捋了捋碎发,  让他不至于说话还要含着头发。  江栗的回答永远都是实话实说:  “扰乱朝政。”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冷汗出了一身,  江栗没什么反应,  他们反倒代入感极强的为江栗提心吊胆。后宫的妃子怎么能这么说话  更何况他还是个男妃!  到时候惹得皇上不悦被清算,  他们这些底下的奴隶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的正当空气里的氧气被  下人们大口大口贪婪地吸入,  气氛里充斥着不安地浑浊气息之时。陆慎司爽快地应下:“好,准了。”江栗随着陆慎司去了朝堂上,官员们早早地到  了太和殿里候着,  大太监一嗓子清亮的宣告陆慎司的到来,  接着所有人都整齐统一的低下头,直到陆慎司挽着江栗的手坐到龙椅上。江栗倚在陆慎司怀里,嘴角  勾着意味难明的笑容,  眼睛一眨不眨地往下底下,  期待着文武百官向他  下跪叩首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们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江栗的存在,  当大太监宣布可以叩首时,  飒一下撩开衣摆直挺挺跪了下去,  同时嘴里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腰在这个时候弯了,  虔诚地向前方龙椅叩首。  等到抬起头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连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都听不见,  所有人在看见江栗的瞬间,都忘了站起来了,  跪在那好半晌才缓过来。江栗面对众多不友善的敌视目光丝毫不露怯,反倒是如同炫耀一般,  倚在陆慎司的怀中,  张开手从左到右依次打招呼。江栗就差把“恃宠而骄”四个字写在脸上,  生怕旁人看不懂。  陆慎司命人端了把椅子放在一旁,  把他当做旁听生。  江栗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陆慎司,  思索片刻后乖巧地走下了龙椅,  听话地坐在陆慎司为他准备的位置上。江栗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没个坐像,  像是没了脊椎般整个人软趴趴地,  斜靠在扶手上的同时,还有用手肘撑起脸蛋,  仰着头笑吟吟地注视着陆慎司。这里是庄严肃穆的朝堂,  江栗这么一个存在,就格外的突兀。  所有的目光都没有办法从江栗身上挪开,  他无需多言,也不需要什么动作,  只要坐在那,就能惹得所有人移不开眼。骂归骂,可对于江栗这张脸蛋和身段,  可没有人能骂的出来。  江栗当然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  转过头扫了一眼人群,用手捂了半边脸,  嗤笑道:起先江栗还是乖乖的坐在那,  因为可以观察官员上朝和陆慎司处理公  务是什么样的,但是看了没一会江栗就烦了。  。

    他开始一会玩手指,一会玩头发,  时不时的还用眼神逗底下的官员,  那些人一旦被江栗发现偷看马上低下头去,  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生怕和江栗多生牵连。后来,江栗是坐烦了,连好好坐着都不愿,  开始起身绕着椅子走。  底下的人马上用眼神去指责江栗的行为,  江栗看见了,  就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成功把陆慎司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江栗像个小孩子被茶盏摔碎的声音吓到了一般,  手足无措地站着。  江栗缓缓抬起手随便挑了个人指着,  “他们凶我。”  被江栗指到的人立马跪了下去,震声否认:  “老臣不敢!  江栗斜了一眼,幽幽地哼道:  “你们都敢烧死我,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在这小插曲的同一时间里,  宁白也被人押送了上来。  江栗注意到了他,宁白也看到了他,  两个人目光凝固了一瞬间,  直到宁白被人压着肩膀强迫跪下的时候才被打断。江栗走到了陆慎司的身旁,  陆慎司也很自然地搂过江栗的腰,两个人  一同望着底下跪着的宁白。

    “你真可怜。”  江栗拿起了桌子上有关宁白的奏折,  翻开看了看。宁白的嘴角不悦地抽了一下,不屑地望着江栗。    两个人都还在为刺杀那晚的争执心有芥蒂,  一个不满对方不让自己杀了仇人,  一个不满对方咒骂自己。江栗把奏折在掌心里合上,温柔地笑道:  “你向我道个歉,我就饶你一条命,如何“

    宁白仰着头,配酿了一番,耻笑道:江栗走下了龙椅,来到宁白的身边,  他深呼吸一口气,  还在保持着所谓皇后的温柔询问道:

    宁白仰头冲江栗啐了一口唾沫,  咧着嘴当着所有人的面,  大声地骂了出来:“你就是个祸害!个眼!你更活该被鞭打的满身伤痕!  因为你就是天煞的怪物!  没有人会想要你活着!”江栗的指尖像一把刀划过宁白的脸蛋,  他呵出一口气,眯眼笑着温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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