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什么都没有。

    孙晴筳是被气的。

    说完之后她就丢下了景昭去到一边,又怔怔地担心江渚,过不了小舅子这关……怎么办才好!

    景昭脾气还算好,并没有因为这句逗弄生气,只是看着在那里坐着的他姐和江渚,愣愣地思考着什么。

    角落边、阴影下。

    “感觉怎么样?”景源撇开两人刚才对学校餐厅手抖的阿姨以及人多的队伍的吐槽,话题转的生硬,像是突然袭击。

    “嗯?”江渚最初还挺奇怪,以为她问的是自己的脚,带了些力气在脚上拍了两下,说:“没事。”

    但景源还是看着他,不回答也不追问,江渚才意识过来,“挺好的,自己摘的葡萄就是比买的好吃哈。”

    景源没忽视掉他强装的开心,那个“哈”比她转话题还要更加生硬,她揪了一棵葡萄下来,“好吃吗?那下一年再来一次吧。”

    江渚把那颗葡萄放到嘴里,感受到它在嘴里爆开之后酸酸甜甜的汁水四下“侵蚀”他的口腔,随口问道:“洗过了吧?”

    景源呆滞两秒,“没有。”

    看到江渚满脸黑线的脸,为了让他不那么伤心,她补充道:“没事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应该,毒不死人。”

    江渚觉得这是真的“侵蚀”,从身到心地侵蚀。

    他们在称重处那里称重、缴费,然后离开了这里。

    分开前,江渚不放心地追问:“真的不会生病吗?”

    景源指出一个身边的例子,颇有些无奈,“你看他俩,是不是还好好的,没一点事?”

    江渚看了看孙晴筳和景昭,觉得这例证可以成立。

    但又想到那瓶害自己拉了肚子的矿泉水,觉得证明仍然有待商榷,想了想还是叮嘱景源:“保险起见,你以后还是洗洗再吃吧,卫生又安全。”

    “……”景源无语了,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婆妈?!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她平时都是会洗的,今天这不是受了场合限制么!但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真诚,还是说了“好”。

    这边两人在例证辩论,那边两人也在窃窃谋划。

    景昭叫住了还是不想搭理他的孙晴筳,郑重又严肃地说:“不是一直不行,是高中坚决不可以。”

    孙晴筳有些意外,但很短,“对不起。”她道歉:“我刚刚过分了。”

    “没关系,我也挺轴的。”景昭不在意地说。

    “过了高中就可以?”孙晴筳又问。

    “过了高中就可以。”景昭给了肯定的答复。

    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的弟弟妹妹暗自给他们定了亲,各自怀揣着不为人道的小心思。

    一个希望她哥可以走出不安,一个希望他姐可以有人依靠。

    很多年后,他们回想起那天,仍然记忆犹深,因为甘甜的葡萄,因为归落的挂牵,因为共同的历险。

    九月一号,新生开学,高二分科。

    分科方式简单粗暴,因为是国家规定,学校方面没有什么硬性要求;重新排班也在一定程度上方便了学生和老师——选择理科比较多的班级即为理科班,选了文的学生搬出去;文科亦然。

    江渚和景源没有变换班级,甚至连坐着的位置都没有动。

    江渚是懒得动,景源习惯如此。

    分班后的第一次大考——期中考试,学校选择了和其他学校联合考的考制。

    成绩出来,江渚成绩依旧惨不忍睹。

    他看着答题卡上自己批改过后的卷面,答非所问、大块留白,鲜红错叉一片淋漓;成绩单上的倒一位置稳稳不变,物理那一栏的成绩更加触目惊心,直接为零。

    江渚觉得自己没救了。

    他想要好好学的,也想认真答的,但是没有用。每每他用尽耐心,却也是在做无用功。

    蓝兰找他谈过话,他除了“不好意思”,“麻烦您费心了”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再度用上了他惯用的熟练的缄默大法。

    孙明也给他打过电话,话里话外地偷偷打听,最后只说了这周带他出去散散心,让他周五早点回去。他默然两秒,答应了。

    孙明不欠他的,该让他省点心了。

    江渚拿出那只千纸鹤,越看越难过。

    纸做的千纸鹤不能够飞,失去了妈妈的江渚没信心学,也没勇气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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