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利把西里斯告诉他的所有信息一股脑地告诉给了赫敏,赫敏听了以后,嘴长的如同哆啦a梦似的,完全可以塞下一个脸盆。

    “我们先要保证你活到星期二晚上,”她非常焦虑地说:“然后再去考虑卡卡洛夫。”

    但是这玩意儿要是好对付,一年级时他们就不用费劲巴拉地去劝海格把他的小毛娃送走了,不仅他们自己想不出来,去了图书馆,查阅了所能找到的每一本跟火龙有关的书都抽了出来,也还是一无所获。

    “‘用魔法修剪爪子……鳞片溃烂的治疗方法……’没有用,这是给那些像海格那样希望火龙身强力壮的怪人看的……”

    “‘火龙是极难宰杀的,因为它们的厚皮里渗透着古代魔法,只有最强大的魔咒才能穿透……’可是西里斯说,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解决问题……”

    “我们再试试一些简单的咒语书吧。”哈利说着,把《溺爱火龙的人》扔到一边。

    他把一大摞咒语书抱到桌边放下,开始一本本地翻阅起来,赫敏在他旁边不停地嘀咕着。

    “对了,还有转换咒……可是转换有什么用呢?除非你把它的獠牙转换成酒胶糖什么的,使它变得不那么危险……问题是,就像那本书上说的,没有多少东西能够穿透火龙皮……要么给它变形?可是给那样一个庞然大物变形,你肯定不会成功,我怀疑就连麦格教授也……除非你把咒语施在自己身上?使自己增加力量?可是它们也不是简单的咒语啊,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课堂上还没有学过,我是在做owl考试的练习题时才了解它们的……”

    “赫敏,”哈利咬着牙根说:“拜托,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要集中注意力呢。”

    赫敏听话地闭上了嘴,克罗莉丝呢喃着:“要不我去问问罗尔夫,他爷爷应该有对付火龙的方法吧,可是……哎?哈利你干啥?”

    哈利一把把她拽起来,语气生硬地说:“威克多尔来了,这地方没法待了,走吧。”

    “他为什么不能在他那艘蠢头蠢脑的大船上看书呢?”赫敏烦躁地说——威克多尔·克鲁姆无精打采地走进来,阴沉沉地扫了他们仨一眼,然后抱着一摞书在远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哈利说得对,我们还是回公共休息室去吧……他的追星俱乐部成员很快就会过来,叽叽喳喳,烦死人了……”

    “行吧……”克罗莉丝懵懵懂懂地被哈利扯着离开了图书馆。

    当他们离开图书馆时,一群女生踮着脚尖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的腰上系着一条保加利亚围巾。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哈利突然对克罗莉丝说:“迪戈里……跟斯卡曼德是好朋友,对吧?”

    “没错啊。”

    哈利压低声音:“海格带我去的时候,马克西姆夫人也在,卡卡洛夫也跟着去了,现在只有迪戈里不知道火龙的事情,这对他不公平。”

    “说的没错。”克罗莉丝从善如流:“所以……”

    “我想让你去给斯卡曼德说一下……算了,我直接去找迪戈里,你在温室等我吧。”哈利说完,说干就干,拎起书包就走,临了还扔下一句:“不许去找斯卡曼德。”

    克罗莉丝:……

    不是,这孩子咋回事啊?

    克罗莉丝和赫敏在温室等了好长时间,哈利才风风火火地赶来,对着斯普劳特教授道了歉后,他就走到二人身边,低声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嗯?”

    “我们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我必须在明天下午以前掌握召唤咒。”

    于是他们开始苦苦练习,没有吃午饭,就直接找了一间空教室,哈利集中全部的意念,迫使房间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朝他飞过来。他仍然没有完全掌握。书本啦,羽毛笔啦,总是在飞到一半的时候泄了气,像石头一样落到地板上。

    “专心,哈利,专心……”

    “我难道还不够专心吗?”哈利气呼呼地说:“不知怎的,我脑子里不停地冒出一条特别大的火龙……好吧,再试一次……”

    哈利本来想逃过占卜课,继续练习,但是赫敏坚决不肯放弃算术占卜课,也不让克罗莉丝逃课,这样,哈利一个人留下就毫无意义,于是,他们各去上各的课,吃完晚饭后继续练习。

    为了躲避教师的注意,哈利还穿上了隐形衣。他们一直练习到午夜以后。本来他们还可以再待一些时候,可是皮皮鬼出现了。他大概以为哈利想把东西都朝他抛去,便开始抡起椅子在房间里乱扔。三人趁这声音还没有把费尔奇吸引过来,赶紧离开了那里,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时,谢天谢地,里面空无一人。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哈利站在壁炉旁边,周围堆着许多东西:书本、羽毛笔、几把翻倒的椅子、一套旧的高布石,还有纳威的蟾蜍莱福。就在刚才,哈利才终于真正掌握了召唤咒。

    “好多了,哈利,真是大有长进。”赫敏说。她显得很疲倦,但十分高兴。

    “噢,现在我们知道下次我学不会魔咒该怎么办了,”哈利说着,把一本如尼文词典扔还给克罗莉丝:“就拿一条火龙来威胁我。没错……词典飞来!”

    厚重的词典从克罗莉丝手中腾空而起,飞到房间的另一边,被哈利一把接住。

    “哈利,我认为你真的掌握了!”赫敏高兴地说。

    “但愿明天还能成功,”哈利说:“火闪电比这里的东西远得多,明天它在城堡里,我在外面的场地上……”

    “没关系,”赫敏肯定地说:“只要你真正集中意念,全神贯注,它就会飞来。哈利,我们最好回去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

    “没错哈利,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克罗莉丝也说。

    第二天中午就停课了,让全校学生有时间到下面火龙的围场上去。

    哈利的如同一个木头人似的,不管旁边的人祝他走运也好,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准备了一大堆纸巾为你哭泣,波特”也好,他都毫无反应,直到克罗莉丝鼓足勇气,走过去俯身亲了亲哈利的脸:“祝你好运,哈利。”

    说完,她赶紧转过身去,以免让哈利看见她瞬间红了的脸颊,因此,也就没看见哈利如梦初醒地动了动,伸手摸了一下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

    其他人坐好后,没过多久,一声巨大的火龙咆哮就传来了过来,克罗莉丝明显看到她身边的纳威虎躯一震,罗恩的脸色瞬间煞白,紧张地呢喃:“不行,他们怎么能……哈利……”

    塞德里克和瑞典短鼻龙、芙蓉和威尔士绿龙、克鲁姆和中国火球龙……一个比一个惊险,一个比一个刺激,塞德里克被烧着了头发,差点毁容——这时候秋·张差点没晕过去;芙蓉情况好一点,只是被烧到了裙子——话说这姑娘也真虎,这种比赛还穿裙子上场;克鲁姆没挂彩,但是因为火龙被他袭击了眼睛,踩碎了将近一半自己的蛋——此时场上回荡着爱龙人士海格的愤怒咆哮,被扣了不少分。

    好容易,等到哈利上场了,克罗莉丝紧张地握紧了赫敏的手。

    匈牙利树蜂是这几头龙里最凶残的一头,无比庞大、周身覆盖着鳞甲,长满尖刺的尾巴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几米长的坑坑洼洼的痕迹,哈利和它一比,渺小极了。

    哈利举起魔杖,尽管克罗莉丝听不见,也能知道他在召唤他的飞天扫帚。

    火闪电绕过禁林边缘,朝哈利快速飞来;它飞进了围场,猛地停在他身旁的半空中。

    此时,人群爆发出一阵呼喊,克罗莉丝分不清他们到底想表达什么,拼命地探出身子去看哈利,要不是赫敏揪着她的袍角,她指不定一个跟头翻下去。

    哈利抬腿跨上飞天扫帚,一蹬地面,腾空飞了起来。

    哈利俯冲下去。树蜂的脑袋跟着他移动,他停止了俯冲,腾跃而起。一团烈火喷了出来,好悬没伤到哈利,克罗莉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天哪,他能飞啊!”巴格曼喊道——观众们都在惊叫和喘气:“你看见了吗,克鲁姆先生?”

    哈利盘旋着越飞越高,树蜂的目光仍然在跟着他移动,它的脑袋在长长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如果他一直这样上升,树蜂肯定会被弄得晕头转向——不过最好不要把它逼得太狠,不然它又要喷火了——

    哈利就在树蜂张开嘴巴的瞬间骤然下降,但这次他就不太走运了——他躲过了火焰,但树蜂的尾巴向他迎头抽来。当他转向左边时,那尾巴上的一根长长的尖刺扎进了他的肩膀,撕裂了他的长袍——

    克罗莉丝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想喊,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握疼了赫敏,但她顾不上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血流不止的肩膀,恨不得叫来自己的火闪电,飞下去助哈利一臂之力。

    树蜂似乎不想动窝,它太注意保护它的蛋了。它尽管不停地盘绕、扭动,把翅膀展开又收拢,收拢又展开,那双吓人的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但它不敢过分远离它的蛋。

    哈利开始不停地飞来飞去,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小心着不要靠得太近,以免它喷出火焰把他击着,但又要构成足够的威胁,确保它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树蜂的脑袋左右摆动着,目光从一对垂直的瞳孔中注视着他,嘴里的獠牙全部露在外面……

    哈利飞得更高了。树蜂的脑袋跟着他一起上升,它的脖子已经完全伸直,仍然左右摆动着,像一条蛇在耍蛇人面前起舞……

    哈利又升高了几英尺,树蜂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

    火龙的尾巴又连续甩打起来,但哈利飞得太高了,尾巴够不着他……树蜂朝空中喷出火焰,哈利闪身躲过……树蜂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终于,树蜂竖起身子,黑乎乎的、粗糙的巨大翅膀完全展开了,像一架小型飞机那么宽——哈利立刻俯冲下去。没等火龙明白他做了什么、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冲向地面,冲向那一窝火龙蛋,现在不再有那对带利爪的前腿保护着它们了——他松开火闪电,腾出双手——他抓住了金蛋——

    随即他嗖地腾空而起,飞离巨龙,在看台上空盘旋,沉重的金蛋夹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底下。

    顿时,人们都在呐喊尖叫、鼓掌喝彩,声音震耳欲聋,就像爱尔兰队的支持者们在世界杯赛上一样——

    “看哪!”巴格曼在高声大喊:“你们快看哪!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好啊,这将会缩小波特先生与其他勇士之间的差距!”

    克罗莉丝脚下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赫敏扶着她,两个人飞奔到医疗帐篷那儿,罗恩犹豫了一下,跟在她们身后。

    “哈利,你真出色!”赫敏尖声尖气地说。她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指甲抓的痕迹,因为她一直在惊恐地抓挠自己的脸:“你真是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是啊,没吓死我。”克罗莉丝按着自己的心口。

    哈利轻轻抱了一下她后,愣愣地看着罗恩,罗恩的脸色白得吓人,他呆呆地瞪着哈利,就好像哈利是一个幽灵。

    “哈利,”他说,神情非常严肃:“不管是什么人把你的名字扔进了那只火焰杯——我——我认为他们是想要你的命!”

    就好像前几个星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像这是哈利被选为勇士后第一次见到罗恩。

    “你终于明白了?”哈利冷冷地说:“时间够长的啊。”

    赫敏紧张地站在他们俩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罗恩迟疑地张开嘴巴。哈利知道罗恩要向他道歉,而他突然发现自己不需要听他道歉了。

    “没关系,”他趁罗恩还没有把话说出来,赶紧说道:“忘了这件事吧。”

    “不,”罗恩说,“我不应该——”

    “忘了这件事吧。”哈利说。

    罗恩局促不安地咧嘴朝他微笑着,哈利也对他报以微笑。

    其实罗恩也真挺不容易,上头有那么一大堆哥哥,下头还有个妹妹——爹妈还重女轻男,如果罗恩有中文名,指不定叫韦招妹儿,进了霍格沃茨,好朋友又是万众瞩目的救世主,再加上这个时候的罗恩,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罢了。

    赫敏突然哭了起来。

    “这有什么可哭的!”哈利感到莫名其妙,对她说。

    “你们两个真傻!”她大声喊道,一边使劲儿用脚跺着地面,眼泪扑簌簌地洒到胸前。然后,没等他们俩来得及阻止,她就拥抱了他们一下,转身跑开了,这时她已是在号啕大哭了。

    “赫敏真的是很担心你们哪。”克罗莉丝白了两个小直男一眼。

    罗恩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哈利,走吧,他们要给你打分了……”

    哈利捡起金蛋和火闪电,跟着他们走出帐篷,罗恩似乎要补上这些日子他没和哈利说的话,叽叽喳喳个不停:“你知道吗,你是最棒的,谁也比不上你。塞德里克做了件古怪的事,他给地上的一块岩石念了变形咒……把它变成了一条狗……他想转移火龙的注意力,让它去追狗。啊,那真是一个很厉害的变形咒,而且真的有点管用,塞德里克拿到了金蛋,但他还是被烧伤了——火龙半途改变了主意,觉得情愿先抓住他,而不是那条纽芬兰猎狗;他差一点儿就逃不掉了。那个叫芙蓉的姑娘施了一种魔法,我想她大概是想使火龙陷入一种催眠状态——不错,那也差不多成功了,火龙一下子就昏昏欲睡了,可是接着它打起呼噜来,喷出好厉害的一道火焰,芙蓉的裙子着了火——她从魔杖里变出水来,把火浇灭了。还有克鲁姆——你简直不会相信,他居然没有想到飞!不过他也很棒,大概仅次于你了。他用一种魔咒直接击中了火龙的眼睛。可惜的是,火龙痛苦地挣扎着,脚踩来踩去,把那些真蛋踩碎了一半——这个他们要扣分的,他不应该破坏那些火龙蛋。”

    罗恩使劲大喘了一口气,这时他们来到了围场的边缘。树蜂已经被弄走了,哈利可以看见五位裁判坐的地方——就在右边,坐在升高的金色椅子上。

    “每个人的最高评分不超过十分。”罗恩说,第一位裁判——马克西姆女士——把她的魔杖举向空中。一缕长长的银丝带般的东西从魔杖里喷了出来,扭曲着形成一个大大的“8”字。

    “还行!”罗恩在观众的鼓掌喝彩声中说:“她大概是因为你肩膀受伤才扣你分数的……”

    接下来是克劳奇先生。他朝空中喷出一个“9”字。

    “很有希望啊!”罗恩拍打着哈利的后背,大声嚷道。

    接着是邓布利多。他给了九分。观众们的欢呼声更响亮了。

    卢多·巴格曼——10。

    “十分?”哈利不敢相信地说:“可是……我受伤了呀……他在开什么玩笑?”

    “哈利,你就别抱怨了!”罗恩兴奋地喊道。

    这时卡卡洛夫举起了魔杖。他停顿片刻,然后他的魔杖里也喷出一个数字——4。

    “什么?”罗恩气愤地吼道:“四分?你这个讨厌的、偏心的家伙,你给了克鲁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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