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雁云的果子那是大批量成熟, 进入十月就成了一天不摘果子那果子就得过于成熟烂枝头上了。
不过也不可惜,人吃不了鸟可以吃,掉地上还有兔子刺猬狐狸狼野猪什么的动物也能吃。
百姓除了自己吃, 还愿意卖一点补贴家用,所以街上到处都是卖水果小摊。
那京城只有宫里才有的荔枝,雁云城百姓花几个铜板就能吃到不要吃,还有那山竹菠萝芒果, 多的时候整条街都散发着成熟水果的甘甜。
叶峥他们搬家的时候没忘了把那大大的铜冰鉴一块儿搬来, 虽说站了半辆车路上也废了力,现在这作用可不就体现出来了。
云爹早起喜欢去街头小摊上寻摸,回来的时候就会带来当日最新鲜水果, 放冰鉴里冰镇着, 安儿然儿起来了就有凉丝丝水果吃。
今日是荔枝和菠萝,祖孙三个坐在那流水淙淙的水亭上, 边说话玩耍边吃好吃的。
云爹给他们剥荔枝, 那荔枝肉和水晶似的饱满,放嘴里一嚼里头充盈着丰沛的汁水就迸出来, 微酸主要是甜, 可好吃了。
不一会儿小豆子也进来了,也从冰鉴里摸荔枝吃, 边吃边小大人般提醒:“云阿奶说荔枝吃多了上火会流鼻血, 不叫给弟弟们吃太多。”
云爹瞧着桌上壳, 主要是自己吃的, 自己嘴大吃得快, 安儿然儿嘴小手小, 一个荔枝能眯着眼睛嗦半天, 其实也没吃几个, 就说:“晓得了,看着数呢,多数我吃的,他俩没吃多少。”
小豆子又说:“云阿奶说阿爷也要少吃,以防上火。”
云爹捧起凉茶喝一口:“我知道了,你再吃几个也不吃了,上火喉咙痛。”
小豆子也说好。
这么吃了一会儿,小豆子被桌上荔枝壳收拾了,冰鉴里荔枝也往下放,以免瞧着惹惦记。
云爹最近似是咂摸出当老太爷的舒坦来,活得越发年轻,也伸头过来:“我瞧瞧还有啥好吃的。”
这时就发现冰鉴下有一袋黄黄的东西,似是放进去好几天了,那果肉都冻得梆硬,还带着隐隐臭气:“别不是怀了吧,快拿出来瞧瞧。”
果子被从底下翻出来放到桌面上,随着温度升高,那气味就逐渐浓郁起来。
“这什么果子,两头尖尖长这么奇怪呢?”
小豆子也说不认识,又想起件事来:“是不是云阿奶上回放进去冰着忘了时间,这果子就臭了?”
“兴许是的,既然臭了就丢了吧,以免污了冰鉴里头。”
小豆子说好我去丢,说完捧起果子要去,但果子捧在手里,那臭气里有隐隐散发出果味香甜,不知为何动了动喉咙,觉得那臭烘烘和香甜混在一起,味道竟然有一点点好闻。
小豆子咽了咽口水说:“阿爷,这味道咋怪好闻呢?”
云爹皱着眉,刚想说这么臭气哪儿好闻了,简直熏人。
叶峥不知何时走进来了,瞧见小豆子手上的东西就笑了,说:“哟,爹和孩子们吃榴莲呢?”
云爹说:“这是你放冰鉴里的啊?差点冤枉了老婆子,我还以为是你们娘做的不靠谱事,把果子放臭了都。”
叶峥一听就笑:“爹,是我放的,这不是前儿下属给我送了些,专门剥了壳拎来的,我回来时候天晚你们都睡了就没叫醒,顺手放冰鉴里了,不过爹,这不是放坏了,榴莲就是这个味儿,有的人喜欢吃喜欢闻,有的人不成,一闻就想吐——这还是冻榴莲味儿轻些,若是新鲜榴莲,那味儿还要重呢。”
小豆子吸了吸鼻子:“不是放坏了就好,我还以为我鼻子出问题了,明明闻着臭,咋还觉得挺好吃呢。”
云爹瞪大眼说:“莫非这和冬菜鱼露似的,又是一道臭美食?”
叶峥点头:“是这样的爹,不过我闻着倒挺香。”
这时候,嗦完荔枝的安儿然儿也闻到味儿了,两个宝宝两种反应,然儿先捂着鼻子左右看看说臭臭,安儿倒是被这股味儿吸引了,小舌头在嘴唇上舔舔,水葡萄似的大眼好奇探看。
叶峥取了个干净茶盘,把一瓤榴莲肉放进去小刀切开。
切到一半云爹就从位子上窜起来,嚷嚷这味儿受不了,顺便抱起也在捂鼻子的然儿退到亭子外,说:“太冲了,这真能吃?别吃了闹肚子。”
“不会的爹。”
叶峥插起一小块放嘴里,厚润丝滑,又带着奶香和甜蜜,还带着点冰渣凉凉的,像吃进一口浓郁的奶油冰淇淋,就是这个味儿!
小豆子见东家吃了没事,还流露出满意与陶醉神色,被那异香吸引受不了也吃了一块,初入嘴有点不惯,太面太绵,有悖于果子生翠酸甜的第一印象,不过等那奶香和浓浓甜味泛上来,立马就被征服了:什么臭什么熏人,不存在的,好吃,太好吃啦!
安儿瞧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就是不给自己喂一口,小脸上虎了吧唧又略带急切:“爹爹爹爹,豆豆,安儿也次次!”
到底才三岁半,一着急那口齿又不清了起来。
哎,只顾自己,把好大儿忘了!
叶峥一拍脑袋,寻了块小的,往安儿咧开小白牙的嘴里塞。
一边美滋滋,好大儿果然像极了我,连爱吃榴莲都遗传了去。
安儿也是,味太冲太甜,初时不惯,刺激得小眉头都拧了个疙瘩,又品尝一会儿,那眉头逐渐松开,嗦糖块似的把那榴莲嗦得砸砸响,晶莹小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叶峥瞧着他夸张反应,问:“好吃吗?”
安儿寻思了半天,还是点点头给予肯定:“好次哒!”
好吃就好,叶峥笑得不成,随手擦点儿子下巴上口水:“好吃再来一口,啊——”
安儿配合张开嘴:“啊——”
然儿待在阿爷怀里,小手捂着鼻子,那可爱大眼里充满了不解:这么臭,为什么爹爹豆豆和安安都吃得这么香香。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费解的。
过了几日,叶峥吩咐下去的事有了动静。
李淼他们想了个办法张榜纳才,条件开的很优越,放得也很宽,说自认有一技之长的都能来试试。
气候温暖地方的人们普遍热情,那告示贴出去三天,特意为招贤纳才租起来的小院里就来了一百多个自荐的。
李淼问,师爷记,那些说自己力气大身体状如牛的,就安排给云清坐镇处去测试。
其余真有一技之长的,就让技能和经验上盘问,比如说自己会木工,就问从事多久了,可有得意之作带来一观。
说自己会酿果酒的,就让把果酒取来,大家品尝,说自己会烧制东西,也一样,问从事多久了,烧制作品拿来看看。
除了这些真有本事的,自然也有浑水摸鱼冲着待遇来试试的,这些就由差役把关,不闹事就请出去,闹事就黑着脸逐出去。
总体来说,以大启如今的教育普及水平,要在民间找出几个拔尖的也难,但总有希望不是。
就这么筛选考验了一轮,一百多个人里头就留下四五个,一个是祖上三代都是木工,手艺出类拔萃,基本只要你描述清楚了都能给你做出来,这让叶峥不由想起了远在京城遇到的那个会发明创造的许木匠,那是创造发明型人才,这个是工艺大师,各有侧重吧。
那个酿果酒的,他的酒酿得清香扑鼻,泛着果香,唱一口就把李淼折服了,也留了下来。
其余一个是厨子,长于做白案糕点,这样人才北地很多,南边少,在雁云城也是不可多得,那就留了。
最后一个最奇特,他是靠进献工具留下来的,此人自称改良了直犁,做成曲犁,声称曲犁的耕田效率比直犁高不好,是绝对的耕田利器。
这种事李淼没有经验,就上报给云清,云清做主把人先留了下来。
晚间叶峥一听眼睛就亮起来了:“我怎么把这忘了,曲犁好啊,受力更科学,耕耘更省力,那人才在哪我要见见!”
叶峥单独见了那老农,两人关在屋子里嘀嘀咕咕聊了几个时辰,出来之后,叶峥满脸笑容,托着那老农的手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新农事官了!
大家都觉得挺魔幻,随便改良个耕田的犁,就能当官了?
但知州大人的话也不敢违背,农事官就农事官吧,反正也不和我等抢饭碗。
这是叶峥那边招技术人才的结果,有惊喜,但总的来数量不多。
反而是云清那儿,他自己做主,留了几个身手好身家又清白的。
晚上躺在床上亲热过后,云清是这么说的:“以阿峥你的远见,以后绝不会至于雁云城,包括你现在要准备的弄的香皂,以后弄得鲜花果子,既然要往外贩售必然要人,差役吃的是公家饭,并非我家私奴,未免以后夹缠不清,我们自己也要备些人手,这批人里我瞧着顶用的就留了些,制定好规矩让他们遵守,有活也可以派遣他们去做,左右不过费点饭钱银子,也花销不了多少。”
叶峥一听就喜得不行,枕着清清的肱二头肌黏糊:“我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只是眼下有更紧急的就没有说出来,清清你真好,都替我办了!”
一面又把最近的发生的事情说了,比如京中大通镖局王大哥家派人送了信来。
原来大通镖局早就想往南边拓展业务,苦于一直没有门路,如今叶峥当了雁云州一把手,凭着在京中交好,王家自然想来点更深入长远的合作。
“他们有人,有接应,我们有门路,有东西,且正合了我的计划,岂不一拍即合?”
“只是王家大哥到底坐镇京师,就每年有各地分号去巡的日子总体来说也是少的,王大哥同我们交情好,但有时候王大哥也是鞭长莫及,若东西要往京城运,这一路总不能没些我们自己的人看着。”
“咱们先想在前头,无事自然最好,若有事,王大哥那边也好说话。”
“这批人清清你就管着,咱家自己的人那支取银子也不动用公家的以免后头混在一处,其余都随你心意就成,你看着怎么好就怎么来。”
二人说了回话,夜深了就睡了。
要不怎么说雁云州气候好呢,10月中,那京中的花大批量凋谢,通常只剩菊花还开着了,雁云州却是遍地开满了花,连蝴蝶都照飞不误。
叶峥坐在院子里案几前,脚边是一大堆采来的花,案几上放着各种研钵水瓶盆盘碗碟,旁边唯唯诺诺站着的两个工人,一个酿酒的,一个木匠,叶峥大略把精油提取的原理讲了,大致概念图也画了,让他俩合作,想想办法把需要的东西做出来,如果半个月内能有好消息,一人奖励白银一百两。
两人原本满脸愁容,淹没提取沉淀还听得懂,后头什么蒸馏、冷凝,都是啥啥啊,从没试过啊?
但知州说做出来就奖励一百两,一百两啊,那还有什么说头,又不是让他们凭空去想,原理和图纸都给了,拼吧!
精油开发进度+1。
这边暂时放手不提,精油皂虽然没影,但普通肥皂还是很好做的。
从前在溪山村做肥皂的时候,用的是猪油和草木灰。
现在到了雁云州了,叶峥想把这两项都改了,猪油成本还是高了,得用其他素油替代,比如棕榈油,椰子油什么的,反正宝丰县临海那一片全是椰子,而涉林县有大片大片棕榈林,提取油料根本不是问题,这么一想,倒是来了个好地方了。
想到就做。
雁云人并非没有发现棕榈的价值,比如雁云菜肴里最喜欢使用的棕榈糖,口味清甜和饴糖又是不同,既有棕榈糖,显然对于棕榈花果的采集,浸泡、碾压这些步骤都已是现成会了,不用从零开始。
叶峥吩咐师爷给他去找一些会制棕榈糖的工人来。
这个兴许不难,师爷出去一趟很快就带回两个。
两人都四十岁左右,黑且瘦,脸上都是沧桑的痕迹,听说知州要见他们,跟着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发抖。
见了叶峥也不会问好说话,只会下跪叫大人。
叶峥叫他们不要紧张,又问他们是哪里人,原来在哪做工学到的制作棕榈糖手艺?
那两人声如蚊呐,说的也是本地话夹一点点官话,听不清。
师爷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解翻译说,这两个原来都是在大河制糖作坊里做工的,因不会说话人又老实,被其他工人排挤欺负,有一回那制糖作坊的管事丢了一吊钱遍寻不到,被其他工人诬赖是他俩偷的,于是打了一顿赶出来,差点死在街上,是师爷大儿子心善,把他们救了,后来见这两人老实又手脚麻利,就带去厨房帮工。
师爷一听叶峥要找会制棕榈糖的,就想起他们两个来了,紧赶着去叫了过来。
叶峥笑,为人老实不会说话不要紧,比那偷奸耍滑的大嘴巴强。
叶峥尽量露出和蔼神情不吓到他们,慢慢东拉西扯了两句,那两人看知州看得如此漂亮可亲,心里虽还是怕,好歹腿脚不发抖了,逐渐也能说两句囫囵话了。
通过和他们的对话,叶峥问出来,那大河棕榈糖作坊乃是本地富商束家的产业,束家自己并不养采集棕榈花的工人,而是开了一个铜板十斤花的价格问附近百姓收,所有想赚钱的百姓都可以去林子里采摘棕榈花,卖给束家的收花点就成了。
一个铜板收十斤,做出的棕榈糖反手卖出就是十倍百倍的利,那棕榈树是野生野长,那花也一年四季都开,束家人只要花少少的代价就能从附近百姓手里购入大量原材料,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
不过这倒是可以借鉴,他要是也弄了棕榈油或者椰子油工坊,那原材料也不用自己派人去收集,只要开出价格来,当地百姓自发就会去摘了卖给他们。
那俩汉子一个叫阿嘎一个叫阿姜。
叶峥说:“阿嘎阿姜,我找你们并不是做那棕榈糖的,而是想让你们做点其他东西。”
阿嘎阿姜说到自己手艺刚出来那点自信一下子没了,慌了手脚又跪在地上说小人们笨得很,小人只会做糖,不会做别的。
叶峥挥手让师爷扶起他们,声音依旧充满耐心:“不会做可以学,我并不嫌你们笨或者学的慢,我对人对事只有一条要求,就是得忠诚,听话,这两点能做到就成。”
关于忠诚听话,阿嘎阿姜倒是充满了自信:“小的从小到大就听话。”
叶峥说:“那就成了,我现在要教你们做的东西叫棕榈油,你们有做棕榈糖的经验,前头步骤都差不多,肯定很快能学会的,还有一种是椰子油,椰子油稍微有点不同,但总的来说大差不差,我说你们听。”
接着,盯着两人惶恐的眼睛,这般那般一说,问听懂了吗?
阿嘎阿呜倒是真听懂了,这有许多步骤和做糖都是相似的,就是多出一两步,也不烦难。
待叶峥说完后,就问何时开始做这棕榈油和椰子油,叶峥说,你们先跟着师爷回去,此事不许对任何人透露,等我吩咐。
两人磕过头保证守口如瓶后就由师爷带走了。
叶峥独自坐书房里喝茶,说了大半天口都渴了。
再一次感慨起这身份的好用来。
若他只是个普通商人,自然要和这些底下人签合同,签卖身契或者弄了一大堆条款或者驭人之术,防止他们前头答应后头就出去乱说。
但他是朝廷命官,雁云一把手,在这雁云州境内说掌握了随便哪个百姓的生杀大权都不为过,甚至都不用恩威并施,只要亮出身份,哪个老百姓会和知州过不去呢?
也算是做官带来的好处吧。
过几日,叶峥在雁云城郊无人处圈了一大片地,吩咐盖房子。
本想说买的,但他看中那片恰巧是无主荒地,谁开垦就是谁的,云清带了手下精壮把那片地碎石杂草枯藤野树都拔了,清理出好大一片平整地来,叶峥就按照正常手续流程,签字画押,把地登记在了云清名下。
办好地契,接下来就是建房子。
建房子做什么呢?
主要是随着他的计划越来越完善,那要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么多人放在城里总是不便,不如统统挪来郊区。
叶峥想的是在这里建一个类似研究基地东西,像后世的一样做一个功能区域的划分,以后做些研究或者试验点有毒有害气体,或者爆炸之类的东西,就在这里头,既不被人窥探,也不扰民,是的,在他的设想了,甚至已经想到了火药和热武器——能不能做出来是一回事,想想又不吃亏。
房子基本建设完成的时候已经到了十月末,精油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叶峥刚从郊区回来正准备换上轻便衣服,听了师爷禀告,衣服都不换了,紧赶着就往衙门跑。
分发给匠人们进行研究的屋子里,正在一场超越时代的实验演示。
一个密封的铜制蒸馏瓶架在火上咕噜咕噜煮着,沸腾液体喷出,通过上头的导流管流出,通过一个源源不断注入冷水的木制冷凝器进行冷却,冷却后的液体流入最末端的收集瓶,收集瓶上下部各有一个开口,因精油密度小漂浮在液体上层,从上层的开口处缓慢流出,而下层则是水和溶解液的混合物,密度重量比较大,从下部的开口处流走。
随着精油一滴滴流到白瓷盘里,空气中也开始飘散起清幽的花香。
“这便是知州大人说的花朵的精油吗?”
“好香,真的好香啊。”
“此香芬芳轻浮,淡雅幽深,同那香饼香丸和香条的感觉竟然完全不同!”
自然是不同了,大启的香主要是以燃香为主,或者高门贵女们会将沉水木、丁香、白檀等香料研磨成粉团成香丸配在身上。
但这些香料横竖逃不过里头得加桂皮茴香胡椒陈皮等等,如此制出来的香块香条烧出来烟熏火燎的气味,和纯植物提取出的精油的天然芬芳怎么可能一样,吸进鼻端的的感觉也殊为不同。
那酿酒的和木匠都忐忑着侍立在旁,等待知州对这个研究结果的评价。
虽然这装置有些地方还不够完美,但凭他们两个能直接把精油就给提取出来了,这是令叶峥十分惊喜的。
当即不吝夸奖了一番,对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出肯定。
肯定完了,又提了些意见。
比如那冷凝管是直管,滚烫液体在冷水中待着的时间太短,没有完全冷却就流出来了,这导致提取效率过低,十车鲜花只提取出一小瓶精油,得想想办法把铜管扭弯,最好扭成弹簧形状,增加液体在冷水里的时间,如果不行,就降低水温,用冰水,都可以常识。
还有蒸馏瓶木管接口的需要再提高密封度,尽量减少损耗,等等。
其实现代蒸馏装置都是全套密封的玻璃制品,大启虽有琉璃,但对琉璃的开发还仅仅处于做个琉璃碗,琉璃杯供贵人使用享乐,或者做个琉璃摆件供贵人观赏的程度,想要将琉璃用于生活或者工具上,那估计还得有段发展时间。
以后腾出时间也可以发展一下,但当务之急,只能用铜瓶和木管拼接着来,大不了多换几次接头,费点人工,反正这年代人力不值钱。
提出一堆建议和整改意见后,叶峥心情很好地揣着半瓶精油走了。
叶峥回到家的时候,云清还在郊区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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