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她牵头要扩大北祥药行实力,事情就不能砸在她手里。
晚晚差蓝心向宫中递了牌子,求见皇后。
皇后精神头比先前差了许多,“你来做什么?”
“臣妇听闻娘娘凤体欠佳,特来看望,娘娘可是夜晚难眠,多梦易醒。”
皇后手抚上脸,“本宫脸色差到如此了?”
“娘娘容颜常驻,是臣服看多了病人,疑神疑鬼罢了。”
皇后数日寝室难安,头疼不止,太医院开了安神药也无用,想来圣上也夸过晚晚的医术,也不疑有它。
“你医术得圣上金口赞誉,果然了得,本宫这几日心火旺,头疼,你来给本宫瞧瞧。”
晚晚搭上脉,这哪儿是心火旺,再多做点亏心事,更睡不着。
这□□十有八九和皇后有关系了,心里担着事儿自然睡不好,晚晚给皇后扎针缓解。
连日的精神紧绷折磨人,皇后侧卧在小塌上昏昏欲睡,浑身绵软如柳絮,晚晚见她放下心防,道:“听闻西宁一带□□,治水是功是祸,还未可知,娘娘不必忧心。”
“嗯,”皇后懒懒答道,“你如何得知?皇城司你也进得去?”
“臣妇哪有资格进,是北檀君家书中随意一提罢了,算算,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五日才能传信回东都,不过是北檀君消息快一点罢了。”
皇后睁眼,抬手唤晚晚过来,晚晚放下银针跪在她跟前。
“北檀君还给你写家书?”
“是的。”
“看不出来,你们夫妻关系还挺好。”
皇后觉得她能拿捏住自己的原因就是翟行梭同自己关系恶劣,自己方才失口说家书,皇后怕是起了疑心。
晚晚不慌不忙,“臣妇是由圣上赐婚,北檀君虽不喜臣妾,但也不会拂了圣上的面子。”
翟行梭仅听圣命,所以人都知道,这理由勉强还算站得住脚。
皇后冰凉的护甲贴在她下巴上,逼迫她缓缓抬头,她手上用力,晚晚抬眼与她对视。
“这张脸,确实有让暂时迷惑北檀君的本事,既然他的消息更快,不如本宫让你去同她一解相思之苦如何。”
“娘娘,”晚晚咬着下唇,净是不甘愿,“西宁危机四伏,臣妇以后还想为娘娘效力。”
“想为本宫效力,现在就是好机会,去吧,带着本宫的懿旨去,本宫命令你替本宫去西宁施粥善药,为圣上祈福。”
“娘娘”
晚晚还想拒绝,皇后摸着她的脸,“本宫也是为你好,有你同本宫里应外合,通力合作,北檀君和二皇子早些倒台,你也早些脱离苦海不是吗?”
“那娘娘,如今西宁一带到处□□,臣妾恐怕难到西宁。”
“无事,拿着本宫的令牌,一路有人为你开路。”
果然是皇后的手笔,有了皇后的令牌,她想开个小铺子还有什么难的。
“臣妇定然不辜负娘娘。”
回了府,晚晚让蓝心带话给于赞,明日出发前往西宁。
天水想跟着,被留下保护文竹,临行前,晚晚回头发现,这院子一草一木都出自她的手笔,她才重下的凌霄已经冒头。
小小的两颗绿芽,晚晚折回去舀了些水浇在跟上,“待我回来,这凌霄应该能爬出墙头了,天水,记得替我浇水。”
天水心中酸涩难言,晚晚不是她的主子,她本不用多担心,可正因为不是主子,她更希望这院子里有她在,“夫人,属下和这凌霄一起等您回来。”
“其实不回问题也不大。”于赞贸然插嘴,被天水剑鞘顶上下巴
“上了马车,于赞驾马在旁,“小主人,我寻思这回不回都行,北檀君也不是您真夫君,我看啊扬州更好,扬州不行,东洲开阔,西南奇异,哪儿都行,东都城住着,骨头都软了。”
晚晚撩开车帘,“好好想想过去了怎么办吧,就知道贫。”
有了皇后的令牌,路上虽有几个城镇□□,但是只要她亮出皇后的令牌,没有人会拦她。
一路还算顺利,翟行梭虽带皇城司队伍,但个个精锐,他们后出发几天赶得着急,幸亏有个赵承宣精贵,耽误了他们速度,还有三天应该能遇上。
“小主人,过了这个镇就再没客栈了,今晚就耽在这儿吧。”
天色也不早了,城中还好,小道上那些饿狠了的难民比厉鬼还狠,“就在这儿吧。”
月牙蓝心自小跟在晚晚身边,也没吃过舟车劳顿的苦,这几日马车坐下来少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遇上个好客栈,两人一进去就要了三间上房,“再多多烧些热水,端上来。”
“三位姑娘哟,小店都是夹缝中求生存,房间不多,这大半都被包了,如今就剩两间,你们要不挤一挤。”
“那如何使得,我们夫人金尊玉贵”
“就这样,店家,你们准备些酒菜,再备上干粮,酒菜一会就上,干粮明日我们走时拿。”晚晚拿了钥匙,递一把给于赞,“今日我们三个对付一晚,你自己住一宿。”
“夫人,我两”
“马车都睡了,现在还讲究什么。”
过了这个镇,只有半截官道,大部分都是小路,晚晚也嫌,月牙伺候她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哀叹:“好累,我为什么要来。”
“那不是夫人点击姑爷吗,这么巴巴的跑来。”
“哎,你懂什么。”
也不好和她们说自己过来是为了自己家的生意,只能说是听闻又□□,不放小翟行梭,进宫探听被皇后发配过来的。
蓝心也洗完出来,刚想说她们和夫人一起睡不合适,晚晚蒙住耳朵滚到床里,“饿死了,去看看吃的好了没,让掌柜快点端上来。”
“算了,现在也没人敢讲夫人一句不是,姑爷要惩治人的,奴婢不多嘴了。”蓝心的规矩在翟行梭的院子里几乎派不上用场,念叨晚晚的频率下降不少。
两丫鬟去了,晚晚饥肠辘辘,在床上瘫着。
这次出门,她从始至终都未生出过不回来的念头。
“堕落了,暮晚晚,你和翟行梭只是权宜夫妻,总不能要在人家府中赖一辈子,快点振作起来,给自己打算打算。”晚晚拍拍脸,想同于赞商量,等扬州到到东都的生意都扩建好了,她就和翟行梭谈和离的事儿,离开翟府。
可惜一起来头晕眼花,饿的站不住,晚晚决定先吃饭。
“人多了不起啊,什么态度。”月牙骂骂咧咧回来。
晚晚见她两手空空,急问:“我的饭呢。”
“夫人!”月牙一跺脚,“掌柜说包了他们客栈的是东都来的大人物,得先给他们做,让我们等着,真是可恶,我们就不是东都来的大人物吗?”
“是是是。大人物,掌柜说什么时候给咱们送饭了吗?”
“没呢,就说让我们等着。”
“再等就饿死了,”晚晚敲了月牙一脑奔,“在翟府呆傻了吧,苏氏不给饭吃你就不吃了吗,厨房的地儿烫你脚啊。”
月牙一拍脑门,“诶诶,好日子过惯了,我这就去给夫人做饭。”
“一起去吧,先找点东西垫垫。”
拉上蓝心,三人一起往厨房去。
厨子好说话,见她们三人真饿了,腾了个地儿给她们折腾。
晚晚捡个馒头吃起来,顺便帮月牙备菜。
“大人指定了要吃这酱牛肉,咱两快点。”纯正的东都口音在背后响起,月牙下意识扭头,晚晚拉住她胳膊。
“继续做饭。”
中间厨子在爆炒腰花,火焰在锅里爆开,两人在角落里正好被挡住,只听那人继续说:“伺候好大人,干完这票回去前程就稳了。”
“想啥没事儿呢,那尊杀佛是那么好处理的?”
“用不着咱动手,□□这么厉害,他身边带着个草包皇子束手束脚,计相大人已经和西宁那边通气儿了,算准了他这次带的人,只要他一进西宁,暴民拿他们当靶子打,咱们混在人群中,用玩意你懂吧”
□□不是皇后掀起的吗,还有计相什么事儿,水患严重,路上遍地横尸,难民数不胜数,当人数上有足够优势时,皇城司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了多久。
况且,要煽动难民也太容易了,一口吃的就行。
“那两个小姑娘,你们用好了没有,我这儿三个火不够用啊。”厨子忽然冲他们说话。
晚晚和月牙身子僵在原地,两人穿的都是东都的衣服款式,加上翟行梭让管家准备的都是上乘料子,这一身在水患重灾区,未免太显眼了。
“大哥,马上好了哩,要不是路上遇到好心人给两件衣服和干粮都死了,大哥在等等哩。”
月牙用家乡话回,那两人佯装拿东西走到他们身边,月牙把精致的菜品一股脑倒进锅里,加上半勺猪油熬煮,一种粗俗,但是管饱的做法。
那两人看了一会儿离开,晚晚紧接着离开。
“蓝心快去准备几套粗布衣服,不在这儿过夜了,我们吃完就走。”
“姑奶奶,你做的这是什么,夫人能吃”
晚晚一把捂住蓝心的嘴,旁边屋子门口执守的人直勾勾打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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