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蹙着眉, 硬着头皮凑了上去,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她一再妥协,赵珣却依旧不满意, 他凝视着赵蘅玉的神色,额上青筋跳动。
“可真是难为死了你。”他讥笑。
他按着赵蘅玉的唇:“就这般让你恶心?”
他神色阴郁地看着赵蘅玉, 呼吸起伏不定, 赵蘅玉回望着他,眸光星星点点,她哀愁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和不理解。
赵珣恨恨伸出手,大掌捂住了赵蘅玉的眼睛, 他道:“别拿出那副长姐的姿态, 你根本不是我的皇姐,你心知肚明。”
他轻易被激怒,低下头, 愤恨地咬上了赵蘅玉的唇。
赵蘅玉在一片黑暗眨了眨眼。
赵珣的手穿过她湿漉漉的乌发,按住她的后脑勺。
赵珣低头看, 赵蘅玉冷静的桃花眸染上艳色, 她蹙着眉,可怜兮兮。
赵蘅玉小时候养过一只猫,她唤它雪狮子,雪狮子浑身雪白, 长长的毛, 是赵蘅玉见过的最好看的猫了。
雪狮子不亲人,只在赵蘅玉喂食的时候会飞扑过来, 因为饥饿而面露凶恶。
赵蘅玉望着赵珣, 忽然想到了她养过的雪狮子。
她不懂事的时候, 曾经用手逗弄过雪狮子,将带肉的骨头拿给雪狮子,雪狮子会向她扑过来,将她的手指咬得冒血。
等它心满意足地吃饱,它会纡尊降贵地舔舔她的手指。
赵蘅玉觉得赵珣和那雪狮子有些神似,都是外表漂亮,兽性难驯。
她小时候会一遍一遍地原谅雪狮子,因为那是她一手喂养长大的。
赵珣发觉了赵蘅玉走神,他笑着:“会吗……”
赵蘅玉感到唇角发麻,她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眼神空茫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面若白玉,鬓发微乱,下颌滴落着细汗,眉眼间有了颓唐的靡丽。
赵蘅玉脑子放空,一下子竟忘记了眼前究竟是谁。
赵蘅玉没有时间去想,大脑乱哄哄,只好像蒲苇草一般拥抱着他。
一阵脚步声起。
赵珣面色一变。
他飞快将赵蘅玉团团抱在怀里,将池边的大氅撒开一披,赵珣托着赵蘅玉,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赵蘅玉猛然被赵珣扯了起来,微寒的空气在她的肌肤上激起细密的冷意,她迷茫望着赵珣绷紧的下颌,忽然意识到现在的事情,脸色惨白。
赵蘅玉靠在赵珣怀里使不上力气,可如果不使劲抱住的话,她会滑下来的。
赵珣见她动作缓慢,催促着拍了一下她:“快些。”
赵珣没有使上重力气,但这一拍让赵蘅玉羞愤欲死,她垂着眼睛,她动作迟疑缓慢,磨磨蹭蹭地抱住了赵珣,她将自己的脸埋入赵珣的胸膛。
大氅将她包裹严实,她贴在赵珣的胸膛上,感到他心跳如鼓。
赵蘅玉以为赵珣在紧张被人发现,她被这紧张感染到,双臂更紧地抱住赵珣,赵珣额上青筋一跳一跳,赵蘅玉有些害怕地动了动。
赵珣低声警告她:“别动!”
赵蘅玉便不敢动了,她整个人蜷缩在赵珣怀里,很不舒服。
赵珣平缓着呼吸抬头。
帷幔后走来的人是陈季之。
赵珣略带不悦地看着陈季之走进来,但陈季之恍然不知,他朗声笑着,恭谨中带着熟稔的亲近,说道:“六殿下,我四处找你找不到,听人说瞧见你来到了这里,因有要事相商,所以偷偷潜来,望殿下见谅。”
京中,似乎太子的病情更加严重了,陈季之听到这个消息,不敢耽误,即刻去找赵珣,却怎么也找不到赵珣的踪迹。
幸而有宫人瞧见赵珣来到了芙蓉汤池。
陈季之以前是恭敬守礼的,跟了赵珣许久,又在军中混了一段时间,渐渐也会变通,虽然十六所汤池不让外男入内,但他没什么顾忌,偷偷来了。
汤泉行宫不比宫中,宫人懈怠得很,管事的皇后最近又因为太子的事,操碎了心,无暇顾忌其他。
一路走来,到了这芙蓉汤池,竟然见不到几个宫人,陈季之心中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走了进来,看见赵珣穿着厚厚的大氅,站在汤池边上。
他说了一大堆的话,那边确实安安静静,赵珣拧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蘅玉乖巧地趴在赵珣的怀里,她原本以为来人是李德海,心中虽有紧张和难堪,但没有过多的惧怕。
李德海应当知道他们两人的事。
但听见少年的声音,她浑身一缩,顿时僵直起来。
赵珣面色难看。
她听出来是陈季之,所以更加紧张?
在书房的时候,赵珣就看见赵蘅玉在外面和陈季之相谈甚欢,她甚至故意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赵珣痛恨赵蘅玉的轻浮态度,也痛恨别人对她的觊觎。
她仿佛总能轻易地引动这些男人。
赵珣不由得想到两年前他甚为得意的计谋。
他仅仅用一枚荷包就将赵蘅玉和斐文若的婚事定下。
现在想来,他却心里油煎似的难受。
或许不是他的计谋高明,而是赵蘅玉只需轻轻一勾手,斐文若就能上钩。
她甚至只需一露面,陈宴之就成了花下亡魂。
祸水。
陈季之没有听到赵珣的回答,他疑惑道:“殿下?”
赵珣拧眉:“嗯。”
赵珣等着陈季之离开,但陈季之有些没眼力劲,他就站在那里,似是准备在赵珣沐浴期间和他商议事情。
陈季之看着赵珣身上的那件黑色大氅,这衣裳格外厚重,赵珣身姿本就高大,这下更加魁梧。
只是陈季之疑惑,这里不比外面是天寒地冻的,汤池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六殿下他不热吗?
陈季之思忖片刻,有些踟蹰。
莫不是等着他来帮忙宽衣?
六殿下虽然在贺兰山的时候与兵士们同吃同住,未见丝毫娇惯,可他毕竟是金尊玉贵的皇子。
陈季之转头四处看了看。
怎么李德海不见踪迹,就连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有。
陈季之思来想去,走上前了一步。
赵蘅玉缩在赵珣的怀里,八爪鱼一般扒着赵珣,时间越久,她的力气越是小,虽然有赵珣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肢,但她手臂发软,已经抱不住赵珣的腰身。
汤池里潮湿又闷热,赵蘅玉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终于她的腿无力地垂落下来。
墨狐氅衣之下,雪白的足尖露了出来,隔着薄薄的衣裳,靠着赵珣垂落下来,无力又可怜。
赵蘅玉要急得哭了出来,她想要缩回脚,只能贴着赵珣向上使劲。
赵蘅玉惊慌地偏头,隔着氅衣的缝隙不安地往外看陈季之。
陈季之走了过来……
他现在似乎并未察觉,但若是走近了,他一定会看到的。
赵蘅玉焦急地挠着赵珣的脊背,赵珣掌心一紧,捏着她的腰肢,失了轻重。
赵蘅玉咬唇,却没能抑住喉间的哼声,轻轻的,憋在氅衣里,泄露出一点声响。
陈季之脚步一顿,他迟疑着问道:“我方才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
赵蘅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模糊地瞧见陈季之左右张望着。
赵珣在氅衣内按住赵蘅玉的头,他忍住躁郁开口:“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是一个宫……”
陈季之自言自语道:“猫?”
赵珣的话到了嘴边,复又吞了下去。
他本是打算告诉陈季之,他偶尔兴起,在这里幸了一个宫女的。
赵蘅玉蜷在氅衣内,闻言僵硬的身体也松泛下来。
陈季之说道:“这汤池中怎么会进来一只猫,是宫人太疏忽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才发觉他刚才打算了赵珣的话,他尴尬道:“殿下,你方才说什么?”
赵珣冷着脸:“我说,不要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只猫……你出去。”
陈季之微讪,他抬脚就要走,却又听见了一道又细又娇的声音。
赵蘅玉蓦地紧张起来,她感到腰上的大掌也陡然加重几分力道。
她不确定方才她到底有没有出声,汤池太热了,熏得她头脑发昏,她又极为紧张,或许她出了声,她自己却不知道。
赵蘅玉听见陈季之问道:“殿下,真不用将它弄走?”
她听见陈季之惊讶道:“啊呀。”
赵蘅玉脊背生了冷汗,她呼吸不畅,情愿就此晕死过去。
发现了,被发现了……
赵蘅玉喘不过气来,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窜过,风一般向着陈季之而去。
热烘烘的,毛茸茸的。
陈季之蹲下身,抱起了一团黄黄黑黑的东西,他讶异道:“好胖的猫。”
赵蘅玉迷茫地眨了眨眼,她感到腰上紧绷的手臂也松了一点。
赵珣已经失去了耐心:“带着这畜生,出去。”
陈季之不知哪里惹怒了赵珣,只得不解退下。
只是他走之前,不小心望了赵珣一眼。
赵珣墨黑的氅衣半掩着女子嫩白的足,无力垂着,泛着红。
他停住脚步,惊异地抬眼望着,半晌难以动弹。
氅衣漆黑如墨,肌肤欺霜胜雪,那段雪白撞在陈季之眼中,让他忍不住心口一跳,他慌忙垂下眼睛不敢多看。
他这才回想起方才听见的第一声“猫叫”,那其实不太像猫叫,那道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
陈季之登时脸红了个彻底。
氅衣之下……
洁身自好的燕王殿下竟然在汤泉池中宠幸一个女人?
他可记得在边郡的时候,赵珣连士卒们粗俗的笑话都难以忍受,也从未将目光放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让赵珣如此不管不顾起来。
他沉思地太久,抬眼一看,赵珣已经是面色沉如水,他冷冷道:“出去。”
陈季之惊慌转身,匆匆而出。
赵珣压着脾气,沉声道:“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
陈季之走后,赵珣单手抱起赵蘅玉,另一手解开大氅,赵蘅玉埋在赵珣怀里,缓缓抬起头来。
她脸颊泛红,粉融香汗湿透了散乱的乌发,一绺一绺的发粘在尖尖的下巴上,她的唇上残留了一道可怜的伤口。
赵珣凝视着,久久没有放开她。
赵蘅玉避开赵珣直白的打量,她垂下头:“放开我。”
赵珣勾着她的下巴:“没完。”
赵蘅玉偏头,避开他的手指:“脚步声未曾远去,陈公子守在外面,你想他听我们这样吗?”
她咬唇,有些说不出口多余的字眼,那太让她难堪。
赵蘅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说动赵珣放弃,她忐忑了一会儿,还好赵珣松开了手,赵蘅玉委然落地,她浑身湿漉漉的,歪倒坐在石砖上。
赵珣故意说道:“阿姐果真是长大了。”
赵蘅玉抱着双臂,忍耻费力遮挡自己。
她这样抗拒的态度,让赵珣心头火气顿起,她现在的冷漠同方才的柔婉一比,格外刺目。
赵珣冷笑:“阿姐方才明明很欢喜的,”他面色陡然一变,声音森寒,“莫不是将我认作了旁人?”
赵蘅玉眼前昏花,有些眩晕,她无心解释:“你胡说什么。”
赵珣神色变幻几道,正要出言刺一刺赵蘅玉,却见到赵蘅玉软软地倒了下去。
赵珣快步过去,半跪在地扶起了赵蘅玉。
他轻拍赵蘅玉的脸颊:“醒醒、醒醒。”
赵蘅玉星眸半阖,鼻息咻咻,赵珣只触到指尖滚烫一片,她似是晕了过去。
赵珣掐了她的人中,她才悠悠醒来。
赵珣面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他冷声:“装死是没用的,我以为你知道。”
赵蘅玉声音干哑:“我知道,这里热气太重,我有些不舒坦,想要出去透气。”
赵珣沉着脸站了起来。
他伸手扯下身上湿淋淋的腰带,随手甩在赵蘅玉脚下,赵蘅玉惊颤,浑身一抖。
赵珣动作继续,他将胸膛露了出来,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和肌臂上的肌肉虬结缠绕出现在眼前。
赵蘅玉死死闭上眼睛。
她听见赵珣冷哼了一声,然后她头上被丝绢轻飘飘地砸了过来,赵蘅玉睁眼,从头上扒下一件绯红的外衣。
她不小心看见了赵珣,下意识闭上眼睛,而后小心翼翼睁开。
赵珣系上腰间系带,他换上一套干净的里衣,赵蘅玉眼神飘开不敢看他。
赵珣说道:“换上,或者,你其实并不想出去?”
赵蘅玉长睫微颤,声如蚊蚋:“你转过身去。”
赵珣显然不是她能轻易说动的,他眉毛一挑,抱臂直直望着赵蘅玉。
赵蘅玉咬了咬唇,将这件绯红外袍直接披在湿哒哒的里衣外面。
赵珣看着赵蘅玉转身,她借着外衣的遮掩,窸窸窣窣脱下了里面的湿衣裳。
湿透的绢白里衣落在她的脚下,赵蘅玉轻盈跨了过去,露出一双小腿。
她将腰上系带一紧,掐出了一段细得令人愕然的腰肢。
她反应过度,似乎以为将系带系得足够紧,她就足够安全,但在赵珣眼中,全然不是那回事。
赵蘅玉转了身,怯怯说道:“我可以走了?”
赵珣答非所问:“阿姐穿红最好看。”
过于宽大的绯红锦袍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又几分娇懒的妩媚,腰却是那般细,那般软。
她本就是夭桃秾李的长相,这艳丽的红袍在她身上衬得她更是活色生香,艳若朝霞。
赵蘅玉听了赵珣的夸赞指尖一抖,半身僵冷着。
赵珣冷冷望着她,沉下了脸色,赵蘅玉心口泛着苦,知道自己又让赵珣不满意了,她全身紧绷着,等着赵珣发难。
但这次赵珣简单地放过了她,他走了出去,还支开了陈季之。
赵蘅玉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飞霜殿,她穿着赵珣的绯红锦袍,衣冠不整,狼狈不堪,她这般可怜姿态,让燕支和花钿再度惊吓不已。
燕支和花钿为赵蘅玉擦洗了身子,换上寝衣。
赵蘅玉捧着花钿端来的热茶,裹着厚厚的被子,瑟瑟缩缩。热茶熏染着她的眼睛,让她眼角发酸。
她出言宽慰燕支和花钿:“他和我不曾到那般地步。”
燕支忧心忡忡:“一回两回避过去,那是公主幸运,只怕第三回就没那样简单了。”
花钿不安地拧着帕子,急得快要哭出来,她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赵蘅玉怔怔出神:“也许是要等到陈宴之这件事了结。”
花钿问道:“如何才能了结呢?”
赵蘅玉摇摇头,她说道:“不知道,但一旦盖棺定论之后,他就不好翻案,也不能再拿这件事来要挟我了。”
她垂下眼睛:“我有求于他,他折腾我来寻开心,这也算是代价,没什么。”
花钿嚷道:“六殿下和公主之间,也不是这件事就能两清的,正经论下来,这么多年,公主照拂过他多少回,他怎能不报答公主,反倒挟恩图报?”
赵蘅玉捏着杯盏,指尖发白,沉思半晌,她说道:“明日我便搬去和母妃同住,有母妃在,他总要顾忌一些。总之,熬到这事了结为止。”
燕支和花钿叹息一回,只能相顾无言。
夜已深了,燕支手持小金剪要剪灭烛火,赵蘅玉制止了她:“别,就让它亮着。”
赵蘅玉害怕黑夜,她不知道闭上眼睛时,她会看到什么。
陈宴之惨白的面孔还是赵珣臂上的青筋。
灯烛明亮,彻夜难眠。
天尚未亮,赵珣睁眼醒来。
他拧眉想起昨夜的梦。
梦里赵珣轻拥着赵蘅玉,打算吻她的时候,赵蘅玉慌乱着一把推开他。
“快走,夫君就要回来了。”
她这样说着,踏上台阶,温泉水滑过她长长的衣裳,她抱住走过来的斐文若:“斐郎……”
斐文若的脸变化成了陈季之的模样,陈季之笑道:“我是陈郎。”
赵蘅玉继续嘤嘤撒娇:“陈郎……”
赵珣胸口之气激荡,就这样醒了过来。
虽然知道那只是梦,可赵珣依旧有了一肚子的气。
他在梦中竟然成了赵蘅玉藏起来的、见不得光的男人。
不光如此,赵蘅玉还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夫君。
醒来后,赵珣倚坐床头,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换了衣裳,仅着一身中衣在庭院练剑。
练到中途,陈季之走了过来,赵珣收剑,淡淡看着陈季之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
陈季之咳了一下,开口说道:“昨夜本想找殿下商议陈世子这件事,只可惜殿下抽不开手……”
他顿了一顿,察觉到他的话有歧义,他继续道:“殿下是否心中早就有了计划?我看徽宁公主实在是焦急惊慌,若是能早日解决了……”
赵珣将剑刃收入鞘,他用了很大力气,剑柄和鞘撞在一起,金革之声顿起。
陈季之收了声,有些不解。
今日六殿下心情不好?
果然,陈季之见到赵珣冷笑一声:“你倒是有闲心将徽宁公主看仔细了。”
陈季之摸不着头脑,心中怀疑赵珣在暗示他最近太闲,不务正业。
赵珣问道:“你说,若我为三皇姐换一个夫婿,你来当我的三姐夫,如何?”
陈季之一惊:“这是徽宁公主的意思?”
赵珣身上寒气逼人。
陈季之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想,难怪六殿下一大早上就心情不畅快,徽宁公主竟然想他来做赵珣的姐夫。
陈季之婉言推拒:“我是自由惯了的,怕是做不了驸马,殿下别拿这事来开玩笑了。”
他说了这话后,赵珣听后沉默半晌。
陈季之哂然一笑毫不在意:“就算殿下对我发火也无妨,我知道殿下心中视我如亲弟弟。”
陈季之将赵珣的脾气捋顺了,沉思之际,却忍不住回想起徽宁公主的惊人容貌。
做徽宁公主的驸马……
虽然是一件美事,但若六殿下不愿意,那便算了。
话说回来,若徽宁公主是六殿下的妹妹就好了,六殿下骄傲过头,自是不许他视为弟弟的人做他的姐夫,那……做妹夫应当使得吧。
陈季之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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