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打开院门,师弟们正义凛然。

    “三师兄,宫里弟子频频被害,师父命我们摸排所有人住处查出凶手,听闻师兄前些时间带有外人归宫,可否请出一并随师弟们到万川堂一谈?”

    虽然程印口上说绑了拖过去,但被师兄派来的弟子资历浅,许会之前也得势,他们不想直接开罪,以师父的名义压一压让许会自愿走一趟正正好。

    也没隔多久,就从前程无限跌落到被全体挤兑的地步,三师兄可谓是霉运连连灰头土脸。

    他现在的样子,也远不止灰头土脸。

    不知是不是过于热衷床间展现人体肌肉和腰子美学,卖力输出没个限度,误信自己有源源不绝洪荒之力的许会好比开闸秒空还坚持爆肝为艺术献身,一脸肾亏蜡黄,眼窝都陷下几分还发着青。那目光略带恍惚,魂好像还没从女人肚皮上唤回来。

    精力丰沛正直年轻力壮、还是仙门弟子,区区一个凡女,才多久,就把他吸榨成这样,某种程度上来说,三师兄带回的女人着实妖性。

    跟采阳补阴的女妖精似的。几个弟子心头浮想。见许会不吭声,只是定定地拿令人发毛的眼神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弟子没稳住,道,“三师兄,请别让我们为难,几个师兄和师父都等着呢。”

    许会像终于恢复点意识,眼珠子转动一下,重复,“去万川堂?”

    几个弟子赶紧点头,并且朝他身后望,“对,师父命你带着你的人一道去问话。”

    他的人自然指房里的柳思思。许会脸色立刻沉下,极像邺京城外被抢走碗里唯一一块馒头的饥民,目子里迸发出骇人的光,几乎实质化地刺人。那一瞬间,门口的弟子几乎条件反射把手按到腰间武器上。

    但顿一会,许会却又诡异平静地转身,“进来吧。她就在我的房里。”

    这是畏于师父的威严,任命妥协了?四个弟子面面相觑,终究对一记眼神:管他的呢,只要把他和那女人一并带过去就算完成任务。

    对于头上几个师兄们针对三师兄趁机作文章的内情,几个小角色一清二楚。长期为虎作伥习惯大摇大摆,也没多大脑子想到其他,毫无戒心地跟着许会进了他的院子。

    房门打开,四个弟子齐齐伸脖子往门里望。

    一个女人在梳妆台前闻声转头,“许郎,是谁找你?”

    声音酥骨痒人,奈何许会站在前面正正挡住视线,没能看到长相。门口站着的本就对香艳流言里艳若桃李够人骚媚的女人好奇,此刻更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心思,齐齐一挤,就跌了进门。

    屋子里浮着说不出的香气,让人魂迷心摇的。那女人袅袅娜娜地起身,身段像没有骨头,连裙子底下时隐时现的绣鞋都吸住人目光挪不开。更别提她隆胸修腰,有如云秀发带粉桃腮,饱满诱人的唇翕合着如石榴,一眼让人春醉不知今夕何年老母姓甚的眼波。

    狐狸精附体的魅力不是盖的。更别提被妖魅附体的柳思思还在不断提升进化。

    当场把来的几个迷得找不着北,纷纷生出歪心思:这么个尤物,别说三师兄,换了我,也得藏起来!美人如斯,陋室闭门,简直暴殄天物!更别提三师兄那绣花枕头的身板,能日久年长地滋润好这朵娇花吗?

    几个蠢物,连想法都摆在脸上。许会阴暗的眼神里显出杀机。

    鬼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你看看他们,从来不把你当一回事,你掏空心思地为你师父卖命,可他呢?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动辄打压叱骂,把你贬得一文不值。你拼死拼活效力的,值得吗?”

    “什么摸排底细,什么彻查宫里,不过是你的师弟们借机发挥,想要夺走你的得势还有你的女人!”

    “你师弟们眼里的垂涎可真是不加掩饰啊,待会儿你的女人走出这间屋子后还属不属于你,可真不好说呢。”

    傀儡上的提线被牵动,充其量还剩点表情自主权的木偶棋子被魔鬼低语刺激得越发心里失衡扭曲。美人过来,担心地依偎着他问,“许郎,怎么了?”她不安地看了看挤进来的外人,“这都是你的师弟吗?他们来是有什么事情?”

    提到自己,那四个弟子立马来了精神,不约而同放低声音作彬彬有礼,生怕吓到美人。

    “这位姑娘不必害怕。”有个弟子拱手,“最近宫里有点事情,只是需要师兄和你前去问几句话,不会有什么麻烦。”

    柳思思眼波流转,轻呼一口气,像是放心。“那就好。”她柔柔弱弱地以手拍着自己胸口,仿佛惊魂未定,对许会吹着迷魂风,“我还以为……”

    “我以为是因为我只是凡人,仙凡有别,留在许郎身边不合规矩,要被抓走赶出去……”

    她担惊受怕的样子简直让几个男人恨不得冲上前搂着抱着好生安慰。

    “怎么会!我玉溪宫向来扶弱济困,众生平等,似姑娘这般柔弱无依,理当被妥善庇护。”

    “不管谁见了,都会像三师兄一样,一力护姑娘周全。”

    “说得对!”

    这殷勤正义的模样,和倒霉催的许会之前可不是毫无两样?

    他们把许会要说的都说完了,只留他阴着脸木桩子一样看别的男人向自己的女人献殷勤。

    火上浇油地,柳思思绿茶完了还用着欣赏信赖的目光洗礼四个傻蛋,三分崇拜七分夸赞,“几位仙长真好。”

    于是许会颅内魔鬼催眠变成:“你清楚她生成这样,必定会惹男人觊觎,否则怎么会藏房里不肯让别人看?先前几个下门弟子,不过只能妄想。如今走出去,那大庭广众之下,有多少同门看着?你师父从前也算得风流人物,如斯妙人,多大威力你可是亲身体验,他难保不会见色起意,到时如何?”

    “你的女人当初走投无路孤苦无依,你救她时她也说你好,如今眼见失势,谁敢保证你的师弟师父不是更好的选择?”

    声音说到此处桀桀阴笑,“你把她藏起来,除了怕遭外人惦记,不是也怕自不如人女人也变心?”

    妖影在墙上一晃消失。

    柳思思把着内心几乎疯魔的许会手臂,一派无辜,“许郎,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免得你的师父师兄久等。”

    许会没有反驳,四个弟子正被狐狸精迷得目不转睛,根本没有看到他神情的怪异。他们只见到举手投足都搔人心痒的女人对他们迷魂一笑,“几位仙长,我们这就一道过去吧。”

    那几个年轻人才似梦醒,齐齐慢半拍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转身准备带路。

    柳思思依着许会,才走两步,突然,哗!

    她根本没看许会的动作。也不必去看。她早料到结果,在刺眼的白光亮起的瞬间,柳思思几不可见地勾唇。

    许会快如闪电,长锥从袖中飞出,切菜一般一气穿过四个弟子的胸口。鲜血溅起,像炸开的红色烟花。

    长锥回到他手上的时候,那四个弟子睁大眼,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魂归地府。肉身跨出的脚随着惯性落地,才倒在地上一片。

    柳思思干什么呢?当然是继续表演。

    “啊!”女人的尖叫声响破云霄。

    “许郎你这是在干什么?”

    许会厌恶地扫一眼尸体,冰冷道,“我早该结果他们。”也不至于多碍眼这么久。拉过柳思思,果断道,“走!”

    柳思思被拽得一歪,合格扮演着拖后腿的红颜祸水,“许郎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许会脚下飞快,眼里全是狂热如魔的妖光。“做什么?做一直想做的事情!反正他们看我不顺眼,师父也不过当我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我还留着做什么?不如破出去逃到凡间逍遥快活!”

    “你以为我去万川堂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今日回来之前,师父把我叫到跟前听训,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宠,他不过是还没马上找到换我的人选!师父不站我,那几个早恨不得撕我肉的畜生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一横臂把女人扛起,急速要朝外奔逃。

    好在因为宫里出事,程印命令弟子们都回房关门戒备,玉溪宫里没什么值守,纵使有,许会的神操作来的突兀戏剧,没有弟子防备他是叛逃。这直接导致,程印的三弟子扛着从凡间带回的女人,一口气就奔到后山。

    他不敢走正门,因为很快会有人发现他院里的情况,通缉他是分分钟的事情,而正门大阵防守人多,后山他知道还有条偏僻人少的路。

    他走后,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弟子才发现屋中倒着的尸体,立刻大叫,“来人!”

    玉溪宫一派鸦飞鹊起。程印看着死的四个弟子胸口大洞,暴怒,立刻封锁山门捉拿许会。

    许会正带着一心想独占的金丝雀上演亡命鸳鸯。

    通天镜里一番剧情,直看得阿黄目瞪鸟呆,青檀大叹好家伙。

    “不愧是狐怨选中的女人。”青檀打量着许会肩头卸下假面懒得装的女人,赞叹,“她真是深得凡间话本狐狸精那惑乱人心的精髓。”

    阿黄立刻点头。这女人比上一世更坏得有花样了!

    此时此刻,程印的三弟子扛着吃人的狐怨寄主十万火急地奔逃,被富婆放出来打击犯罪活动顺便疏通筋骨的真狐狸精,舒舒服服地坐着,颐指气使地挥使旁人端茶倒水,并且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听到玉溪宫的情报。

    接待萧楚河的四弟子刚好知道师父和一元宗女管事之间有点东西。他察言观色得出师父对练二娘有讨好之意,一副要娶来做夫人的郑重,既然是未来师娘,自然要用心讨好。并且提早拉来做自己一边的靠山。

    倒霉催的许会又被人上了眼药。这四弟子绘声绘色描述他色令智昏带回不明身份的女人、天天在房中鬼混忘恩负义不顾同门生死的八卦。

    萧楚河听见他描述女人什么狐媚祸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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