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壮士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女壮士背上的那位却不行了,段沧周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要在坟墓里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就有点太凡尔赛了啊!”
总之,容笛把段沧周背回床上躺着以后,其他人也就陆续撤了,其他妃子们依依不舍的对……皇后表示,“下次再约啊。”
又变成了只剩下两个人的环境。
容笛给段沧周倒了一杯温水,就在他床边儿坐了下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还是有些尴尬在气氛里面的。
最后还是段沧周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拽了拽容笛的袖子,“爱卿,朕的头好痛。”
容笛:……怎么回事他怎么老是喜欢拽袖子,是不是有点儿特殊的爱好在身上。
只不过他管自己叫爱卿。
他是不是又认错人了,容笛想起那一天他把自己与太后娘娘认错身份的尴尬社死名场面,也就是那一天她知道了面前这位陛下其实不只是脑子有疾,眼睛也有点儿问题,他分不清面前的人谁是谁。
这个人的生活也是过得很痛苦的吧,容笛想着,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看见谁都认不出来的情况,甚至对面前这个人都多出了一份同情。
她无奈的说,“我是皇后。”
“我知道。”段沧周说。
“管他什么臣子皇后和妃子,都不能让我一个人鞠躬尽瘁吧,这也太不公平了,这天底下的活儿那么多,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呢,管他是谁呢,都是给老子干活儿的社畜。”他咬紧牙关。
容笛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段沧周哼哼唧唧的赖在容笛屋里躺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开饭的时候才满血复活。
亲眼看见一听到开饭两个字就从床上弹射起步的段沧周的容笛深深地沉默了。
段沧周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理直气壮的跟容笛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让我看看今天御膳房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好吃的呢,感觉有点儿拆盲盒的快感。”段沧周边说边挪动着去了桌子边,准备看看今天有什么菜色,结果盖子一掀他就惊呆了。
一碗白粥,几碟子小菜。
“我又不是穿越到泡菜国我要吃肉啊!”段沧周发出了灵魂呐喊,然后转头看向容笛的菜,发现人家那可真是应有尽有的。荤素搭配,相当营养均衡。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容笛已经拿起一个鸡腿开始啃了。
段沧周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瓜,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问号。
他试探性的问容笛,“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容笛嘴里咀嚼着肉,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知道呀。”
“我看皇上躺了一天,还以为手上很严重,就跟御膳房的人说了,今儿皇上吃清淡的。”
段沧周瞪大眼睛:没想到你还是个切开黑。
说着容笛又啃了口鸡腿,段沧周仿佛在现场近距离看吃播,还色香味俱全的,要不是还顾及着自己的形象,他能当场流口水。
“……能不能分我一个。”但是太香了他实在忍不住了,虽说御厨做的白粥也好喝,那肯定是比他前世早餐铺买的一块钱一碗的好喝,那肯定也比不上肉啊,所以他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谁能忍心拒绝这样的他,那得是怎么样冷酷无情之人。
“不行哦。”冷酷无情的容笛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他,理由还相当合情合理。“皇上受伤了,当然要吃的清淡一点儿,这样好的快,这样吧,要是你实在馋,你就看着我吃,我吃给你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说了句废话。段沧周想。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容笛吃的虽然很优雅,可是速度很快,一点也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菜吃得干干净净,段沧周感觉她都可以去做“光盘行动”的形象大使了。
一点儿荤腥也没给他剩。
段沧周就着肉香喝着白粥,都快馋哭了,含泪吃完这一顿,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你好狠的心啊。”他像条咸鱼一样躺回了床上,感觉自己都可以咬着小手帕嘤嘤嘤了。
而这时候容笛已经收拾好衣服准备出去遛弯儿消化食顺便锻炼了,走到门边儿的时候段沧周这句话正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想了想,停在了门边,就卡在段沧周疑惑的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问出口。“皇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
“什么?”段沧周黛玉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回话,抬头看向门口。
容笛回眸,没有一笑。她说,“自作孽,不可活。”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还没等段沧周的回话出声容笛已经拍拍袖子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段沧周在她身后大声嚷嚷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的声音被她随手给关在了房门内。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样过,唯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段沧周开放了演武场的使用权给容笛,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办到的,所以容笛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去那边练上一练。
也算是成为了宫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毕竟这么飒爽英姿的姐姐谁能不喜欢呢?
容笛收货了小迷妹无数,段沧周看着有点儿酸。
到了最后就连因为当年身为太子的段沧周不善武艺全部赋闲的他的武师父们也都过来看,看完了鼓掌叫好,甚至热泪盈眶。
“自从陛下做了太子……这演武场可就从来没用过了,我们居然也能看见这样一天。”
段沧周表示我也才二十岁我能耽误你们几年啊你们不要乱说话,本来就有些人不擅武艺的啊!
然后就是有小道消息传到了容笛耳朵里面,明景帝去世以后在五台山礼佛的太皇太后过几日就要回宫了。
小道消息来源冉夏橙坐在容笛旁边儿翘着个二郎腿,喋喋不休,“不过这个太皇太后很神秘的,我们几个全都一眼没见过呢,段沧周那家伙每次一提起他皇祖母就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觉得她身上有点儿东西的。”
她停了下来,于是容笛非常给力的给她捧场。“所以呢?”
“所以啊,”冉夏橙心满意足的继续说了下去,“姐姐你作为皇后,那一天肯定是要跟皇上和太后一起去迎接的,到时候不管看到什么场景,都不要大惊失色啊!”
容笛指了指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你觉得我像是会大惊失色的样子吗?”
冉夏橙难得有些卡壳,“倒也是哦,面瘫脸不需要表情。”
于是太皇太后回宫那天,容笛跟着段沧周和太后一起去迎接,之前设想了无数个场面,结果太皇太后的出场还是让她吃了一惊的。
太皇太后看上去并不特别老,风韵犹存,容笛清晰的听到她下车的时候周围一片被美到了的吸气声。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边儿跟着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儿,容笛看着比段沧周可能都年轻点儿。
太后陆行秋上前搀扶她胳膊,并且小声问她,“这位倒是个新面孔。”
太皇太后回答,“我最近新养的小玩意儿,你看上送你。”
野啊宝贝儿。
太后陆行秋相当体面的回答:“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啊这……
容笛小小声问身边的段沧周,“不是说太皇太后是思念明景帝成疾才去礼佛不问世事的吗?”
……这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容笛清晰的看见段沧周的嘴角微微一抽,用更小的几乎是气声回答她,“这不是总得有个官方说辞吗,我皇祖母可野了,比我还不着调,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皇家的威严可往哪儿搁啊?”
容笛迅速抓住了重点。“你也知道你不着调啊。”
段沧周表示,“容容啊,我发现你最近对我有点儿不礼貌啊。”
“那当然是因为你准许我对你不礼貌啊!”
说得好有道理,段沧周竟无言以对。
见他不说话了,容笛转移了话题,“不过话说,皇祖母,不会也给我送吧……”
“不会吧,我还没死呢。”虽然这么说着,段沧周的语气却也多出了一些不确定。
他俩一甩头,发现太皇太后这位奇女子,她老人家正一家慈祥的看着他们,笑容和蔼可亲。
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两个人友好的叙完了旧,她们两个终于把注意力给到了今天一直致力于当好背景板的段沧周和容笛。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毫不避讳的讨论着男宠的问题,太皇太后表示自己这些年来对选男人很有心得,你需不需要?而皇太后陆行秋不愧是段沧周他亲娘,委婉的表示母后啊你看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个话题我们私下再说。
上行下效,段沧周和容笛的话题也是相当的劲爆,此时这俩人正在那儿讨论如果段沧周没了,他皇祖母会不会像给太后娘娘一样给容笛也送男宠。
段沧周表示,“我可不像我爹那样是个混蛋,再说了我父皇并不是皇祖母的亲生儿子,那我可是……”
哦,说到这儿他反应过来了,我也不是亲孙子。
容笛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段沧周轻咳了一声。
就在这时,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着这两个人招招手,“来,过来,让我看看。”
目光对上自己皇祖母那“和蔼可亲”的目光,段沧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菲,永远黄油朝下的面包片都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不好的预感永远会成真。
就比如现在,段沧周站在太皇太后面前,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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