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被裴寒抱回卧室,池樱钻到他怀里,头蹭着他脖颈,朝他撒娇:“好累,手好酸——”
她解封了黑童话的全部篇章,故事远比她想的深刻,文字中传达的欢欣、迷茫、阴郁与悲喜,她都深切共感。
真实的世界不仅有大团圆,更有聚散分离,如明与暗一同组成日夜,构成或平淡或精彩的一天。
今天过后,她和他更深入的亲密,两个人拥有共同的秘密。裴寒双手包住池樱右手轻柔抚摩,温声哄:“给小樱揉揉。”
事后,池樱腿还有些软,裴寒很有服务意识,要她也享受。她手向裴寒胸口摸去,在他唇上啄了下:“寒哥心跳太快了,会影响健康的,我来给你按摩吧。”
她的按摩无异于点燃他,裴寒肌肉再度紧绷,他蹙眉,来按池樱作乱的手:“小樱……”
好有趣,以往是她挨欺负,现在该她欺负他了,池樱加紧作乱,清澈的双眸盯着裴寒,说出最天真的疑问:“可你很沉迷呀,是故意装的吗?”
“是。”裴寒喘息着应,“我是。”
气氛正好,池樱借机提出邀约,她手指在裴寒肌肤上画着圈,软声邀请道:“搬去和我住吧,我哥买了套房子给我。”
他要敢拒绝,她就收回手,叫他眼馋。
出来独居,池樱发现自己没那么娇贵,没租过房的她也能适应租房生活。本来她不急搬去新房,但能听裴寒喘,她当然要尽快。
见裴寒没立刻答应,她又诱惑道:“那里隔音好棒的,你可以尽情喘,除了我之外,没别人能听到。”
她在他身上来回翻滚:“我要听,我要听我要听我要听!”
“别转了,再转脑袋该转晕了。”裴寒爱怜地抱住他乱窜的兔子,“都依你,东西我来搬。”
“你带上你的就好啦,我的都打包好了。”池樱抬手揉开裴寒的眉心,鼓起两颊抗议道,“你又在想乱七八糟的!”
她知道,裴寒并非他外表的玩世不恭,他对“异类”的担忧与思虑,贯穿他的整个青春期,他自我怀疑过,也比谁都更想得到他人的认可,肯定他存在的价值。
“你不要再想了,我告诉你,你不是异类。”池樱迎上裴寒错愕的眼,她撅起嘴,坚决纠正他的错误概念,“你要觉得你是,那我也是!我们一起做异类!”
她很生气,但她顾及到他的情绪,用最温和的方式说给他听,裴寒轻吻池樱眉心,掰开她捏紧的拳头:“能有你,我已经比别人都幸运了。”
“行了,我还不懂你吗。”池樱气呼呼背过身,盖上被子,只留给裴寒后脑勺,“你在酝酿,想说你配不上我。”
她是脾气好,可遇上闷葫芦版的裴寒,也难免炸一炸毛。
“我是配不上。”裴寒从背后抱池樱,默默环住她的腰。
父亲和哥哥站在他们的角度,反对她和裴寒交往,姐姐站在她的角度,共情她,希望她和裴寒一起创建长久走下去的计划,池樱将家人的观点分享给裴寒:“我爸我哥也这么想,认为你配不上我,只有姐姐最支持我。”
“其实在他们眼里,世界上没人配得上我,你非要再自卑,和别的男人去比较的话。”用魔法打败魔法,池樱干脆顺着裴寒的自卑往下说,“那我也告诉你,你是全世界所有配不上我的男人里,我最喜欢的一个。”
“所以不要再说丧气话了,不要把你自己从我的未来剔除。你说你配不上我,那喜欢你的我又算什么呢。”她很受伤地缩了缩身体,“你再多说,我会难过的。”
论对这段感情的坚定与勇敢,他不及池樱,她爱哭,却也最坚强,泪水不是她软弱的凭据,是她以柔克刚的武器。裴寒摸摸池樱的后脑勺,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说了,小樱不气了。”
一个男人向她袒露深埋的脆弱,代表他重视她,把她看作亲近的所在,池樱掰手指数,她亲近的人里又多了裴寒。她翻个身,搂住他,笑盈盈道:“那你可不准再提了哦。”
“再提就八档一小时,不能用手解决。”八档是器具的最高档位。
“嗯。”裴寒读懂池樱的惩罚措施。
“再歇会儿,我们收拾东西,搬去我那儿住。”池樱懒懒偎在裴寒怀里,想起件事,她眼珠转了转,提醒道,“你记得和他们说一声。”
她眼睛透出清灵的光彩,触及裴寒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亲吻她额头:“我会的。”
行李由裴寒拿到他家,池樱趴在床上晃着双腿,看裴寒装东西进他的行李箱。他先装箱,再装背包,最后将她送的大蓝闪蝶标本拿在手里。
“不装进去吗?”池樱疑惑道,“你的包有空的。”
“东西会挤到相框的,虽然它很结实。”裴寒笑道。
和朋友们简单聊过几句,裴寒和池樱打车离开,后排座位,池樱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哈气在玻璃上乱画着:“想开车过来的,又怕太心急了。”
池樱的尾音略微上挑,裴寒从后视镜里看她,兔子也在机敏地回看他。他猜到她隐藏的台词,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笑,回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饿了吧,回去慢慢吃。”
“好呀。”池樱眨眨眼。
到小区上楼,池樱开了门,推裴寒进屋,她歪头,饱含欣喜问他:“怎么样,不错吧?”
结构通透,视野开阔,室内陈设风格简约,细节处却可见精巧,裴寒对池樱如实说:“我这辈子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
要说“以后我们会住更大的”,会给裴寒压力吗,她该怎么接?池樱憨笑:“嘿嘿,挺大的吧。”
“是挺大的。”裴寒走回池樱身边,拉着他们的箱子进卧室。
他摆好他最珍视的标本床头柜,一睁眼就能看到。
找个轻松的话题来聊,裴寒就不会不开心了,池樱灵机一动,伸出兔爪转移话题:“你也挺大的。”
没再提房子,她在照顾他的自尊。裴寒手覆在池樱手背,任她下手。
不喜欢裴寒顾虑良多的神情,池樱自如撩拨裴寒,他闭上他总是笑得有点坏的眼睛,睫毛微颤似要振翅飞翔的闪蝶,眉头渐渐舒展。
腰带金属扣坠地的轻响,她握住裴寒向浴室走:“走呀,我们去浴缸泡澡澡。”
下午了,该补上没来得及吃的午饭,裴寒回握池樱的指尖,哄劝道:“先吃饭吧,没吃饭就泡澡容易晕倒。”
“你想吃什么,我做。”他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会做饭是出于爱好,那就让爱好停在爱好,日常的他来做。
裴寒说要做饭给她吃,池樱大方点起菜来:“想吃西红柿鸡蛋面片。”
拐裴寒去厨房,她回头问他:“但我没做过,你会做吗?”
都说食色性也,池樱饮食的需求在,他的其他需求都自动退后,裴寒随池樱的牵引慢走:“我可以现学,再教给你。”
“好啊,来拉钩。”池樱伸小指来和裴寒拉钩。
直径不同,首次拉钩以她失败告终,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歉疚道:“呀,没拉住你的,我重来。”
换成食指,池樱再次失败,搭上是能搭上,没体现出“拉钩”的“钩”,她改用手弯成钩状,颇有几分得意:“成了!拉钩!”
她无师自通的花活,搅得裴寒心神动荡,他忍着喘声拦她:“小樱,我做完饭你再弄。”
“好!”池樱松手后撤。
她和他隔开距离,裴寒才看懂自己的心,他想池樱粘着他。短暂的失落后,他走向厨房,背后,她的手环在他腰间。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腰部挂件了。”池樱为表诚意,手特意没动,“保证老实!”
带着他的人形小尾巴,裴寒洗过手去厨房,对照软件里菜谱的步骤,他舀出两人份的面,加水揉面。
“不行,你把围裙穿上。”装备齐全的池樱找出围裙,对照裴寒的身形。
裴寒扫了眼料理台上的葱、西红柿和油菜,认真解释道:“油不会溅出来的,厨房也没油烟,不系围裙没事。”
将围裙挂在她脖子上,池樱手从裴寒卫衣下摆出发,拉起他的卫衣。他手沾了面,怕碰她时弄到她衣服上,只得举起双臂,任由她脱去卫衣。
一用力,池樱扔卫衣到餐桌,她露出促狭的笑,表达她毫无悔意的歉疚:“寒哥,怎么办,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都脱了,你没衣服穿了。”
“只好穿围裙了。”她取下围裙,为裴寒系好。
围裙的后系带,正系在裴寒后腰处,他修长优美的躯体仅被围裙包裹。很正经的围裙,他穿出诱人的美感,池樱脸贴上裴寒的背,品评她流落人间的美神。
和面、揉面、切菜、炒菜和揪面片,池樱学着裴寒的动作,每步都在他身上练习。
切完菜,裴寒刚放好刀,池樱就竖起手掌模拟菜刀,轻轻“切”在他的……感谢他的小姑娘没在他切菜时演练,不然他切到的不止菜,还得加上手。
她真的只是他的腰部挂件吗?裴寒关掉火,宠溺中夹杂些微无奈:“真后悔教你,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你遇见兔子的时候,就该知道兔子的本性呀。”披着兔皮的池樱如是道,“后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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