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生的手艺?”沙摩柯听得一激灵,连忙欢喜地问:“难不难啊?俺那些族人可不太聪明。”
蓝田莞尔一笑:“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在海边用绳子种海带,种出来的海带我会收为军用,所以不担心没有销路。”
“不是...海带俺吃过,挺贵的吧?那东西也能自己种?”沙摩柯一脸懵逼。
高顺拍着他肩膀,面带轻松:“先生的话能有假?我见先生种过粟米、稻谷、蘑菇等物,唯独就没种过那海带,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五溪蛮算是撞大运了。”
沙摩柯纳头就拜,“多谢先生恩赐...”
“沙将军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蓝田连忙把沙摩柯扶起。
众人在寒暄的时候,副将徐双已经让陷阵军列阵,等候高顺的命令返回广州。
“先生,您如果还要聊一会,我就带将士们先回驻地安顿?”高顺请示。
“到齐了就一起...”蓝田话还没有说完,后方突然传来吆喝的号子。
蓝田回头一看,发现李异的几个水兵,正抬着两架车下船。
“父亲,这是什么车?给老鲁叔新做的?”蓝辕满脸好奇。
蓝田皱眉凝视,根本不知道李异搞什么,“走,我们看看去。”
蓝辕年轻脚步快,先一步抵达两台车的旁边,忍不住打量鲁铁的新座驾。
只见那方形车厢有半人高,四个木轮,上无顶盖,周围用金属铁皮包裹。
“车厢里坐三四人都够了,老鲁叔一個人也坐不过来。”蓝辕忍不住怀疑。
“李将军,这是何物啊?”蓝田一脸茫然。
李异挠头回答,“是徐将军让我装上船的,具体什么作用末将也不清楚。”
徐双闻讯赶来,笑着给众人解释:“这是当初攻破江夏,张将军缴获的战利品,据说为孙权制作的射虎车,他让我给你拉回来当礼物...”
“翼德把射虎车送我?我可没孙权那种游猎的嗜好,难不成要我办个博物馆供人参观?”蓝田自言自语极不理解。
徐双回答道:“张将军当初审问俘虏,听说孙权曾让虞翻占卜战事,其中一爻卦辞为‘君子得舆,小人剥庐。’三将军可能认为您是君子,而丢城的孙权是个小人...”
“这么直白的么...君子得车驾,就真给我送两台车?但这东西我留在没用啊。”蓝田摇头苦笑。
“父亲,能不能送给孩儿?”蓝辕露出欣喜的表情。
蓝田很警惕地看着蓝辕,沉声道:“老子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耽于游猎玩乐会消磨斗志,伯阳要着射虎车是自己用,还是想送给鲁铁?”
蓝辕听得一怔,连忙解释:“此射虎车的车厢太大,而且要套两匹马才能使用,我感觉没有老鲁叔现在的木车有用。
孩儿是觉得这车以铁皮包裹,是不是可以改进作为战车?数量多了还可作为临时工事,既可以防止骑兵冲阵,还能抵挡流矢、弓箭的射击。”
蓝田和高顺对视了一眼,心说蓝辕的想法说不定可行。
战车只能在平原宽阔地使用,所以慢慢被机动的骑兵替代,但战车的作战模式并没有完全消失。
三国时期还有轻车、戎车、辎车等,明代的戚继光也制了偏厢车作战。
“伯阳的想法很好,回头你把射虎车送去工匠区,先和匠人们讨论出图纸画出初稿,到时候我为你来把关。”
蓝田心说实在不行,就把偏厢车图纸鼓捣出来,以后北伐或有大用。
“唯。”蓝辕大喜。
蓝田跟着下令回城,各营将士依次排队向前。
沙摩柯带着蛮兵开路,蓝田与高顺的陷阵军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李异的水军。
这种组合像极了当年来援救番禺,那时候也是蛮兵开路,陷阵军居其后,给了士家极大的压力。
去年离开的时候,小蓝青差一个月满三岁,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很大,现在成了吕玲绮的小跟班。
蓝田刚刚走进院门,蓝青口里甜甜的叫着父亲,然后跳到了蓝田的怀里。
相对于蓝辕、蓝霁两个儿子,蓝田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
“青儿,你还不下来,你父亲远行劳顿,要抱让我来抱。”吕玲绮沉声提醒。
“嗯...不好,父亲是大将军,抱青儿没问题...”小蓝青嘟起粉嘴拒绝,她说完就用小手去抓蓝田的胡须。
蓝田见吕玲绮秀眉微皱,笑着轻轻摇头:“一路都是走船,有什么可累的?都几个月没抱女儿了,今天一次性把她抱个够。”
“你以前告诉我要少抱,伯阳、仲陵很早就下地玩了,哪有三岁多还要父母抱的?夫君你可是口不称心呀。”吕玲绮佯装抱怨。
“女儿嘛...不打紧...小君要是吃味,晚上我也抱抱你...”蓝田笑着打趣。
吕玲绮俏脸一红,旁边几个侍女早就躲了起来,她白了蓝田一眼,嗔道:“都说男子年长更稳重,夫君怎么说话口不遮拦,幸好伯阳没有跟你回来...”
“夫妻之间,有什么打紧的,小青儿又不懂。”蓝田眼珠往下转动,发现蓝青揪着自己的胡须,玩起来还特别带劲,根本没理会两人嬉闹。
“伯阳去哪里了?”吕玲绮岔开话题。
“陷阵军此次伤亡不小,光阵亡的都达到了上千人,伯平今天要给阵亡将士抚恤安置,我让伯阳跟过去帮忙了...”蓝田严肃回答。
吕玲绮轻轻颔首,“曹贼果然不能小觑,我记得夫君此前与江东交战,每次战损都没有超过百人,伯平待他们两兄弟如同子侄,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江东鼠辈怎么与曹军相比?孙仲谋连扬州的山越都没能肃清,怎么可能是陷阵军的对手?高伯平还打算培养一些新兵,所以除了伤亡的三千余人,有近两千将士需要卸甲。”蓝田继续说道。
“有这么多人?夫君打算如何安置?”吕玲绮脸色变得凝重。
“各郡各县就需要大量人手,这些人身上染过血,所以能很好地推动政令、替我管理地方,另外我还有个想法,不过还得找姐夫商量商量。”蓝田郑重地说。
“什么想法?”
“我想在讲武堂的基础上,创办一个的军事学院,从孩子开始培养军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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