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跟我道歉,为什么?”舒扬问,她原本以为是徐佳佳和沈霖有了什么矛盾,这么看来,似乎自己也牵连其中。
“公司里,传了许多关于你的事。说说你能拿到好的资源,是因为懂规则,而沈霖哥也是因为规则好了你,所以才得的之前的机会”话音未落,沈霖猛地一拍桌子,唬得她不敢再言语,整个人缩成一团,很是可怜。
舒扬连忙回身拦住了想冲上来的沈霖,硬推着他回去坐下:“干什么?想打人?有本事了你。”
“你没听见她说的话?”
“她只是转述,跟着传的多了去了,你要挨个打一遍?”舒扬道,语气严肃。沈霖知她是真生气了,也不与她吵,只是气呼呼地坐着,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舒扬见他暂时忍下了,悄悄松了口气,回到徐佳佳身边。
徐佳佳虽还是难过着,却记住了舒扬的话,忍着泪没敢落下来。
“佳佳,你听我说,今天你和沈霖,是因为对剧本有了分歧,两人都入了戏,所以才吵了起来。”舒扬坐在徐佳佳身边,后者还有些懵懂,水汪汪的一双眼看着她。
“你刚出道,形象和评价很重要。戏痴,好过四处传闲话,明白吗?”
徐佳佳恍然,忙不迭地点头。
不论哪行哪业,都不喜欢听风就是雨,四处编造传播闲话的人,尤其对象是公司同事。
她虽受捧,这部剧却不能保证百分百大火,若是她口碑再出了问题,对她以后的路不顺。
徐佳佳是个聪明人,舒扬一笑:“一会儿我去请化妆师来给你们补妆,记得好好对台词。”
徐佳佳有些迟疑。
舒扬则是走到沈霖身边:“沈少爷,还不去道歉。”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舒扬反问,“有什么不开心地大可跟我说,我去解决,冲无辜的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她无辜?她”
“她不过好奇心旺盛一些,这些话,你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吧。”舒扬笑问,能让徐佳佳这个刚进公司就一头扎进剧组的人都清楚的传言,沈霖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没听见。
沈霖一滞,略显心虚地移开目光。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却什么也不说,任由传言发酵佳佳不无辜的话,你也无辜不到哪儿去。”舒扬靠在桌旁,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沈大少爷,道歉。”
沈霖很是不甘愿,到底还是起身,跟徐佳佳道了歉,舒扬拿了剧本给他们,确认两人逐渐进入角色后,才开门去找化妆师。
江立却已经在房车外面等着了。
见舒扬出来,他显然松了口气:“解决了?”
舒扬点点头:“对外就说,两人都太入戏,因为剧本起了冲突。”
“实际呢?”
舒扬叹了口气:“剧组里好像有些传闻,说他能够大火,是因为规则上位。佳佳刚可能不小心提到这件事,他就生气了。”
江立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舒扬灿然一笑:“麻烦你了,毕竟我在剧组里也说不上什么话。本来你就忙,还拿这些事打扰你。”
“都是同事,不必这么客气。”江立笑道,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道,“这件事,跟剧组没什么关系,只是既然都传到剧组里了,的确影响不小。不止对沈霖,对公司其他艺人也不太好。”
“那就麻烦你了。”舒扬笑道,也没多说什么。
不用江立提醒,她也知道这些传闻多半是刘雨编排出来的。
只是刘雨未免太蠢,只说她也就罢了,一旦牵扯到了艺人,公司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到了晚上,剧组陆续收工之后,舒扬找到了申兆伟所说的地方。
这里的河水流动平缓,倒也看不出是不是有什么高低差。
“湘湘,你能扫描得出河底有没有枯骨吗?”
“有。”湘湘答道,“在河床下三米深度,有一具白骨。”
舒扬了然,这河里其他的骷髅都在那日被严青南他们收拾了干净。
剩下的一个,始作俑者无疑。
“你想做什么?”余梓梁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舒扬忍不住向湘湘投诉:“你好歹提醒我一下。”
一面转过身去,道:“我猜那施咒之人的骸骨应该还在河底。”
余梓梁倒是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事,盯着河面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
“咒术已解,她的魂魄也已散去。骸骨在哪并不耽误。”
“我觉得不是。”舒扬摇摇头。
“这人既然能算计到日后可能会有人来破咒,重而设下防备,可见心思深沉。这样的人,绝不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她若只是单纯想让所恨之人不得安生,大可当世便动手,何必等这么多年。”
“她既留了守卫,定然也会猜到今日的场景。说不定,她留了一丝魂魄在自己的骸骨上。”
“我明白了,你在这等着。”余梓梁说着,纵身跃入了河中。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湖面忽然泛起波涛,像是有什么在水底下翻搅。
与此同时,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沙沙”响。
这不是一般的风,风中夹杂着阴寒之气,透过皮肤直渗入心肺。
舒扬强忍着魂魄感受到的寒意,警惕地望着河面。
忽的一股黑气自河内冲出,直扑向舒扬面门。舒扬连退几步,伸手去挡。
黑气即将袭到舒扬的时候,她右手的手钏发出红色的光,将黑气挡住。
黑气却不服输,叫嚣着要将舒扬吞噬,试图以一己之力,破除红光的阻碍。
舒扬紧紧握住右手手臂,咬牙站稳身形,眼见着黑气势头渐猛,舒扬咬咬牙,对湘湘道:“我如果现在兑换《真元心经》,是不是立刻能学会基础心法。”
“是,《真元心经》需20积分,请问是否兑换?”
“换!”
“宿主已习得《真元心经》,积分余4。”
舒扬顾不得心疼,粗略将心经内容读了一边,学着上面教的法子,勉强调动了一丝灵力:“正元合一,退!”
黑气猛地一颤,停滞了几秒,似乎被舒扬激怒,疯狂吸着周围的灵气,体积迅速膨胀了起来。
舒扬则赶紧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看了看书中教的结印,在黑气冲过来之前,手上结印,口中喝道:“正元合一,退!”
这一击打散了半边黑气。
黑气似乎有些惧意,退后几寸,在临近河沿处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舒扬却知道不能给它时间犹豫。
余梓梁现在在河底,情况不明,如果让黑气回去,可能对余梓梁不利。
如果它是河底的东西放出来吸取外界灵力的,则更不能让它们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来对付余梓梁。
舒扬正要冲上前再次结印——她的灵力太低,范围有限,只有到了极近的距离,才有可能起作用。而此举无疑十分危险。
此时倒也顾不得许多,舒扬上前,却在结印前忽然想起手上的红玉手钏。
这手钏是件好法器,能护住她一个普通人。
但若她将灵力注入,能否用来攻击?
想着,将经脉里那一丝微薄的灵力引入手钏中。
红光大盛。
黑气颤了颤,而后缩成一团,发出“呜呜”的声响,不知是在求饶还是求援。
舒扬深知自己灵力不足,不敢多耽误时间,三两步冲上前去,拼尽全力一击。
黑气发出一声悲鸣,不甘地消散。
舒扬冲到河边,见河水黑沉沉的,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一咬牙,便往河里跳。
她打小在河里闹腾惯了,水性不差,这会儿没入水中,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好往河底游。
脚才刚刚踩到河底的淤泥,便被什么拽住了手臂,舒扬骇然,一脚便踢了过去。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一脚下去,拽着自己的力道没松开半点,舒扬正要往手钏中注一道灵力,却听见耳内响起余梓梁的声音:“司正,是我。”
舒扬闻言停了动作,余梓梁才带着她往上。
回到岸上,舒扬深呼吸几口气,一面拧着头发上的水。
抬眼一看,余梓梁胸口印着她的泥脚印,当即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余梓梁摇摇头:“你怎么下去了?”
“我见你半天没动静,担心你出事。”舒扬讪笑一声。
方才是她昏了头,现在想想,连她都能轻易对付的,余梓梁更是不在话下。
偏她犯蠢,还踹人家。
余梓梁往岸边看了一眼,似是有些诧异:“遇袭了?”
舒扬便将黑气的事说了,只对于她的灵力,说的是体内忽然涌出一丝力量,与手钏相互感应。
余梓梁望了一眼她腕上的红玉手钏,没多问,只手一翻,便多出一具骷髅。
那骷髅安安静静地被他拎着,似乎只是普通的骨头架子。
舒扬却莫名感觉到,这是个活物。
“要怎么处置?”余梓梁问。
“按老规矩,交给地府吧。”舒扬道,骷髅浑身一个战栗,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舒扬,奈何被余梓梁抓住了后脖颈,像是被抓住了命脉,只能悬在半空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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