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梓梁点点头,又看了舒扬手上的手钏一眼:“你在这等我。”
说罢,身形便消失。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再次出现在原地。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河水已经平静下来,缓缓流淌着。
舒扬这时才发现,夜空中一轮弯月,散着淡淡的光。
“我想学法术。”舒扬道,余梓梁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到底我也是司正,不能什么也不懂,只靠这个,也护不了我一生一世。”舒扬笑着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玉珠子,嫩滑的触感让人喜欢得紧。
“书阁里,有没有教此道的?”
“有。不过你什么也不懂,只是自己看,起不了什么作用,让藏檐教你吧。”余梓梁道,回去之后,便对藏檐说了。
藏檐自然应允,请舒扬跟着他回了屋中,在架子上找出一本书来。
《真元心经》。
舒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书上讲的是基础心法和咒术,司正大人可先熟悉一二,待得熟练了,再学别的不迟。”
舒扬接过来,翻了一翻,问湘湘:“我可以退款吗?”
“抱歉,没有退款功能。”
舒扬心口一痛。
整整20分呐!!!
她怎么不早点来找藏檐?
“司正?”藏檐见舒扬把书捧在胸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当下有几分不解。
“没事,你给我讲讲吧。”舒扬笑道,一面暗骂系统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奸商!
有了藏檐的解说指引,倒的确比舒扬自己瞎蒙乱撞要好得多。一个晚上的功夫,她就大概知道了灵力修炼及使用的方法。
对于藏檐来说,也很是惊讶。
舒扬这个年纪,再从头学起,基本是没什么用处的。
藏檐一开始也没抱太大希望,她是司正,愿意学,自己就教,但他心知肚明,是学不出什么的。
可舒扬却已有了些微灵力,甚至能驱动——尽管对他们来说,这点子灵力细微得不值一提。
可对于舒扬这个年龄的初学者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赞叹的同时,藏檐不禁觉得有些可惜,若她自小便开始修炼此道,如今的成就,定不可估量。
“怎么了?我做得不对吗?”舒扬回想着自己刚刚打出去的咒术,除了力道有些不足之外,暂时也想不出别的问题来。
“司正大人做得很好,只是修为尚浅,灵力未免有些不足。只要静心修炼,来日不可估量。”藏檐回过神笑道,又重复了一次修行的口诀要点。
舒扬沉迷于练习中,一时忘了时间,等严青南来提醒的时候,几乎快迟到了。
只好抓了两个包子就往外赶。
路上,舒扬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跟藏檐学的时候,余梓梁就在旁边呆着,虽然没出声打扰,可确确实实一直都在,只怕也没吃东西。
便拿了自己没咬过的包子递给他,余梓梁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下意识要去接,却在中途顿住,而后收了回来:“我不吃。”
舒扬了然,让他靠边停车,去路边的早餐店买了一屉蒸饺和一杯豆浆,塞进他手里:“吃吧,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余梓梁望了望手里的东西,又望了望舒扬。
他本不是这个意思,便是几年几十年不吃东西,对他影响也不大。
可这似乎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罢,便当是司正的命令吧。
舒扬三两口把剩下的包子吃完,便闭上眼,按着藏檐教的心法,引导着那一丝薄弱的灵力往经脉血络走了一圈。
在她感觉,不过是片刻功夫,只怕余梓梁东西都还没吃完。
正要再来一次,余梓梁却开口:“到了。”
舒扬睁眼一看,果然已经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再看时间,几乎快中午了。
当即顾不得许多,拿了包匆匆赶去公司。
正巧公司买了咖啡正在发,舒扬选了杯拿铁。
虽然她昨晚上熬了一整夜,这会儿却不似之前那么疲惫,反而精神十足。
还没到位置上,刘雨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舒扬,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舒扬不大想理会她,也猜得到她是为什么而来。
果不其然,刘雨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傻?如果不是你,我这个月的绩效怎么会没了?”
“绩效没了,应该去问人事,问你们部长,而不是来找我。”
说罢,绕过刘雨,不欲多谈。
“你在装模作样什么?”刘雨气急,也委屈至极,当即不管不顾,大声喝骂起来: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本来就人尽可夫,跟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妈一样,靠着床上功夫上位。也就你爸那只老乌龟,一身绿还替别人养孩子!”
舒扬脚步一顿,目光阴沉,回身几步,直接将手中的拿铁泼在刘雨脸上。
因为天热,买咖啡的时候特意点了冰的。
这会儿一泼,冰块掉落在地上,四处溅开。
刘雨全然没想到这一遭,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脑子不清醒就别来上班,再胡说八道,我不会让你好过。”
刘雨生生打了个冷颤。
拿铁虽说冰冷,却冷不过舒扬的声音。刘雨有一瞬间的惧怕,很快便转为恼怒:“我有说错什么吗?你妈这辈子睡过多少人,只怕她自己都数不清楚。还有你,沈霖之前那部戏怎么来的,还有杨和导演接下来的那部剧不用我说了吧?”
“用,你最好说个清楚,那部戏怎么来的。”舒扬望着刘雨,旁边有人想来劝架,舒扬却不为所动,刘雨更是把想拉她离开的人推了个趔趄。
“杨导是知名大导演,选角向来挑剔,沈霖尽管现在有些名气,也入不了他的眼,不是与你这个经纪人有什么瓜葛,说出去谁信?”
刘雨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舒扬还没开口,便有人从她身后冲上来,扬手一巴掌,打得她几乎摔到在地。
“筠筠?”舒扬看清面前的人,愣了一下。
杨新筠是她大学同学,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她就是本地人,毕业后也来公司看过她几次。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你凭什么打我?”刘雨红着眼,“你知道她怎么勾搭上导演的吗你就帮她!”
“我当然帮她,我连杨导都帮她联系了,何况这个?”
刘雨愣了愣,难以置信地开口:“杨导杨导是你”
“当初我说我爸是导演,你不还阴阳怪气了一阵,这会儿装什么无知?”杨新筠想起刘雨刚才说过的龌蹉话,气得牙痒痒,上去就要动手。
吓得刘雨尖叫着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舒扬有问题我才不信她,如果”
“她有问题?刘雨,别逼我把你做下的那些事全说出来。你大一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毕业这几年,班上除了舒扬这个没脑子的,谁还理过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不然我让你在这混不下去!”
刘雨脸色发白,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我见犹怜的模样,换做以前,舒扬早就心疼起来。
这会儿只觉得心寒。
她把刘雨当作最信任的人,把心里的伤疤毫无避忌的展现给她,她却当着众人的面把伤疤撕开,拉扯成自己以为的模样,唯恐无人来看。
杨新筠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通,拉着舒扬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了杨新筠的车,舒扬才满是无奈地开口:“我在上班呢,你拽我出来干嘛?”
“有什么好上的,辞职算了。”
“我何必为了她辞职?要走也是她走好了不说了,你来找我?”
“不然呢?”杨新筠挑挑眉,“等了一个早上,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被人欺负上了。”
“哪有不对,你刚刚骂她就算了,骂我干嘛?”舒扬想起方才杨新筠的话,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你可不是没脑子吗?大一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班上人都知道了,不愿多搭理刘雨。就你还跟她姐两好。开始以为你们沆瀣一气,后来发现你居然是个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事啊?”舒扬是知道刘雨大学时没什么朋友,她当时只以为是刘雨内向加上自卑,所以加着倍的对她好,这么看来,似乎别有内情。
“刚开学没多久,我记得是军训过后吧,小妹就抓住她男朋友和刘雨在教室接吻。看见的时候,衣服都脱了一半。”杨新筠说道,她们那时候流行寝室里按年龄定称呼,最大的是大姐,最小的是小妹。
舒扬和杨新筠寝室的人关系都不错,“小妹”和她男朋友初中就认识并在一起,两人高中同班,填志愿的时候因为分数差不多,特意约好了填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最后如愿以偿,军训时你侬我侬的场景,虐死了无数单身狗。
本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却突然分手。
当时舒扬很是诧异,可那时候毕竟还不算熟,也没过多打听,没想到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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