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和陈云龙滚床单,被你抓到了?”杨新筠冷不防一问,把舒扬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
“猜的,那玩意儿最喜欢别人男朋友。只是我们班就被她拆了三对,校里校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当初我就提醒过你,结果你个没脑子的楞听不懂,但一直到毕业,看你和陈云龙关系都挺好,还以为他不一样,结果”杨新筠冷笑一声,很是不屑:“男人。”
“咱俩都看走眼了,他们还没毕业就在一起了。”舒扬长叹一声,不想过多谈论这个话题,“算了,去影视城吧,厉鹤年现在正在拍戏,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的签名吗?”
杨新筠双眼一亮:“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我能跟他合照吗?放心,我知道他在拍戏,要对装造保密,我拍了就自己看,不会发出去的。”
一面说,一面发动车子。
舒扬编了条信息发给余梓梁,一面道:“这个我不能保证,到时候要去问问导演。”
“是娄子肖导演吧?”
“你认识?”
“认识,他是我爸同学。”杨新筠洋溢着欢喜,十拿九稳。
果不其然,到了片场,杨新筠跟娄子肖说了几句,便得到了后者的首肯,只要询问厉鹤年这边的意见就好。
厉鹤年刚拍完一场动作戏,正在休息,江立在他旁边。
舒扬把来意说了之后,两人都没什么意见。
杨新筠欢欢喜喜地去拍照要签名,江立则是来问她:“没事吧?”
“没事。”舒扬笑了笑,现在通讯发达,公司里的事,江立一定知道了。
“要不要跟红姐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何况我平时和她工作上的交集不多。”舒扬触到江立担忧的目光,不由笑道:“江哥,你别担心,这点事还影响不了我。”
说着,厉鹤年走了过来:“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要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好不好?”舒扬笑道。
她刚进公司,就是被江立带着做事。
做为经纪助理,她和另一个助理跟厉鹤年。
虽然只有半年时间,可大家都相处得不错,后来还时不时一起约着出去。
“是单请我的呢,还是每个人都请的?”厉鹤年故意拿腔作势,江立笑道:
“请什么请,你今晚有两场大戏,接下来几天戏份都重,还想出去吃饭?顶多请你杯喝的。”
“那就是大家都有的了。”厉鹤年捂着心口,一脸的悲怆。
江立笑着锤了他胸口一下,忽的电话响了,便走到一旁接电话。
厉鹤年面上没什么异样,依旧笑着,却是压低了声音:“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一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
厉鹤年眸光微动,想抬手拍拍她的肩,最后却放弃了,只轻声道:“辛苦你了。”
“哪有你大明星辛苦?好啦,别耽误你工作,我先走了。”舒扬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也不愿杨新筠久等,跟厉鹤年说了话,便去找她。
杨新筠倒是十分自在,跟剧组里不少人认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跟人说话。
舒扬找到她时,她正全心全意拜托工作人员多照顾厉鹤年。
直到舒扬把她拉开,她才勉强作罢。
“厉鹤年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杨新筠的脸红扑扑的,望着手机里的照片,眼中泛着桃花。
“就是有点自恋。”
“人家长得帅,又有魅力,自恋是应该的!”杨新筠相当护食,舒扬只笑道:
“好了,签名拿到了,合照也有了。我得赶紧工作了,你是再逛逛,还是先回去?”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杨新筠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移开:“不过你手上这串珠子哪来的?”
舒扬以为她喜欢,毕竟这珠子色泽纯正诱人:“我朋友送的,你想买的话,我问问他是哪买的。”
“朋友……男的?”
“是啊。”有什么关联码?
杨新筠眼珠子转了转:“他是不是经常送东西给你?”
“是……怎么了吗?”
“他的年纪还比你大得多吧。”
舒扬震惊:“你怎么知道?”
杨新筠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勾住舒扬脖子,放低了声音:“宝,可千万别走了歪路。”
“你想歪了。”舒扬明白过来,她知道杨新筠是好心,在她决定进公司之前,杨新筠就把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跟舒扬说了个清楚,叫她千万不要经受不住诱惑。
“他是送过我不少东西,可他就是个圣诞老人,喜欢给别人送东西。光我见着他送给别人——不论男女,就好几次。有时候还是一群人一起送。”
“不对。”杨新筠本以为这是个光撒网男女通吃的,却又觉得这样大的手笔,她一定听说过。
这会儿在脑里快速过了一遍,没分析出是谁。
“会不会是打掩护,只送给你的东西特殊一些。”
“特殊吗?”舒扬看了看手钏,藏檐送东西,会尽量避免重复,哪怕是同一种物什,也会有颜色或者花纹等不相同。
“你知道你这串珠子多少钱吗?”杨新筠比了个数字,舒扬心口一滞,手有些发颤。
她手上戴了两栋别墅?
“我舅舅是做珠宝生意的,听他说过这种珠子是等级最高的。而且珠子上的纹路,仿的是一千年前的文物。”杨新筠道,现在的风气,就是请名家高手,用上等材料去仿文物古董。
自然,未防被拿去做了赝品,大部分人都会在细节上做些改变。
像这串珠子,原本应该是祥云的地方,改成了仙鹤。
舒扬低头看着手钏,想起藏檐……
只怕这不是仿的,就是文物。
她把文物戴在手上了?
犯法的吧?
要判几年?
“怎么了?”杨新筠没想到自己能吓着她,舒扬胆子分明不小,“那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舒扬受到了重大冲击,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他彬彬有礼,很知道保持适当距离。”
“是个高手。”杨新筠下结论,先四处送礼立了人设,这样给目标送礼物的时候,对方不会有防备,而且也很少会下面子拒绝。
再处处透露着温柔体贴,让人以为对方是谦谦君子,知书达礼,好感度飙升。
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就会释放出暧昧的信息,让女孩子误会,暗地里引导着她由羞怯变得主动,最后成为囊中之物。
“扬扬,你千万要离他远点。那是只老狐狸,你斗不过他的。”
藏檐可不是狐狸,余梓梁才是……对了,余梓梁到了没有。
“舒扬,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杨新筠有些无奈,拉着舒扬往里走了几步,“那人是谁,我看看能不能让我爸去打个招呼。”
出手这么阔绰,只怕是舒扬工作中无法避开的人。
与其让舒扬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不如事先努努力。
“他不是圈内人。”舒扬终于缓过神来,“是我兼职的同事,没恶意的,你别担心。”
杨新筠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了,得想办法把她拽回来。
等晚上拍完了戏,工作都处理了之后,舒扬在去鸿磐司的路上,忍不住开口:“藏檐送出去的礼物若是被退回来什么法子能让他接受不多想?”
一开始,舒扬不知道这手钏的价值,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灵器法物,也就不多推辞。
可她没想到会这么贵重。
既贵重,她便不能收,只是怕藏檐多心,误以为自己有什么不满。
“退什么?”
“手钏。”舒扬本想把手钏褪下来揣着,又怕自己不小心弄丢,只好先戴着,等回了鸿磐司,再取不迟?
“不好用?”
“不是。”舒扬顿了顿,“太贵了。”
“这不算什么值钱的物件,也不过是因为自身修炼了些灵气,才入了藏檐的眼。”余梓梁道,舒扬听着这意思,似乎是自己误会了,试探着问道:
“这不是一千年前的文物?”
“没那么久。”余梓梁道,舒扬正要松一口气,却听他接着说:“顶多五六百年。”
舒扬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也算是文物了!
“咱们不纠结年份的事,只是这珠子的材料,就价值不菲,你应该知道吧。”杨新筠自小是在玉器堆里长大的,真真假假,她绝不会看走眼。
“还好。”余梓梁说得随意,让舒扬忽然明白。
她所谓的“贵”,和余梓梁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阶级。
也是,都是活了几千几百年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相比较之下,她就显得粗浅。
只是这手钏,她不能收,包括藏檐曾送过的其他东西——估计也都价值连城——需得想个办法退回去才行。
余梓梁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开口道:“不能退。藏檐送出去的东西但凡被退了回来,他会陷入自我怀疑,会颓废自贱,轻易好不了。”
“为什么?”舒扬不解,这些日子,她也察觉出来,藏檐有些讨好型人格。
四处送礼,就是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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