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一侧是皇子们的位置,  一侧是宫妃的位置。

    司鸿蔓这身份肯定不可能坐到宫妃那一侧去的,结果就是她硬生生插了一脚,坐到了陆冀修前面,  不过桌案往后挪了点儿,也算是没越过太子。

    皇上龙颜大悦,  其他人就算有异议,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找不痛快,况且太子和皇后都没说什么,  哪里轮得到他们。

    司鸿蔓有些为难:“皇上,  要不明玉还是坐那儿吧,  那儿看曲还近些。”

    皇上大手一挥,  给她选了个法子,大方道:“等明儿,  朕让她们去留仙台,单独给你奏乐!”

    司鸿蔓只好谢恩落座,陪皇上皇后说了会儿话。

    皇后瞧着她一直没碰桌上的酒盅,  稀奇道:“明玉怎么不饮酒了?本宫记得你以前很是好酒,  还不让人劝,司鸿相国说你几句,你眉毛皱得老高。”

    司鸿蔓哪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  想到不久前才喝醉的事儿,  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喝酒误事,  臣女打算戒酒了。”

    皇后唔了声,  又给自己的酒盅满上了,然后点点头,赞同道:“这话倒是没错。”

    司鸿蔓总觉得皇后刚才隐晦的看了皇上一眼,  但她没证据,不过,从她坐过来后,皇后便一杯接一杯,几乎没停过,倒是皇上喝得不多。

    她去瞧皇上,发现皇上表情没什么不对,神色自若的招了下福顺,道:“去,叫人给郡主换成梅子汤。”

    鸾凤阁上,气氛重新热络起来,陆冀修偶尔和她搭几句话,问些住的如何之类的话,一派和煦体贴,像是个称职的兄长,唬得司鸿蔓一个激灵,好在对方还要应付其他宾客,酒过几巡,就顾不上她了。

    众人也不是非得坐在原位,宫宴渐渐步入高潮,舞姬下去,只留了乐师演奏,起身走动的人便多了起来,她懒得动,坐在席上懒洋洋的看着皇子们应酬,性格鲜明各有不同,不过各个都游刃有余,挑不出半点错,也难怪陆冀修有急迫感,生在皇家,作为太子,弟弟们太优秀也不好啊。

    她还在心里感慨,没瞧见自个席前也来了人,被遮了半边光,,她还以为是谁路过,一扭头,便瞧见了何清池,对方显然是冲着她来的,“见过郡主。”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举了举杯,应付了一下,满以为对方会走,她都瞧见陆冀修刚才忍不住朝这儿看过来了,若说何清池不是冲着太子来的,她都不信,可对方偏偏站在她面前,像是没看到旁边的人一样,目不斜视。

    何清池看了眼席面,状似关切的问道:“郡主今晚几乎未起身,又不饮酒,膳食也未怎么动,似乎食欲不振,莫不是前几日染的热症,还没好全?”

    司鸿蔓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碗碟,自己吃的也不少,对方哪只眼睛瞧着她食欲不振了?她正奇怪,就听旁边陆冀修突然冷着声音道:“孤倒是头一回见何姑娘这么关心郡主的事。”

    司鸿蔓诧异的朝他看去,就见陆冀修冷着脸又道:“孤没瞧出郡主如何,倒是瞧出何姑娘似乎生了眼疾。”

    何清池僵在原处,面上一片燥红,想张口解释,但对上陆冀修尤为不悦的眼神,以及眼下的警告,顿时被吓住了,连话都没说,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一直到宫宴结束,也没再起过身。

    司鸿蔓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顿时一脸的恍悟和好笑,何清池含沙射影的暗示她身子不适另有其因,根本没考虑另一个人是谁,可在旁人眼里,与她走得近的可不就是陆冀修,难怪陆冀修比她更急。

    她托腮叹了口气,对何清池大失所望,原本还以为对方有什么更大算计,没想到只是这种含糊不清的暗示,大概是不满今晚她被皇上赐了座,一时被嫉妒冲昏了脑袋……

    等等,何清池刚才莫不是在暗示她和皇上吧?

    司鸿蔓手一抖,筷子差点没拿稳,刚才何清池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也够两边都听见了,她赶紧朝皇后看去,就看见皇后眼底含着不快,不过不是对她,而是在看何家的几位姑娘。

    她小小松了口气,皇上还不至于如此不顾伦理,而且对她也确实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至多是些长辈对小辈的慈爱,何况她爹爹是相国,且不说皇上并不如何耽于情爱,即便是再荒淫无道的君主,大约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当然,除非相国有意如此。

    司鸿蔓甩了甩脑袋,赶忙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抛了出去。

    当晚,宴席结束没多久,司鸿蔓刚回留仙台,还未睡下,就听到前头传了消息来,说是何家几位姑娘人前失仪,冲撞了皇后娘娘,皇上责令其连夜返回皇城。

    “何家的几个姑娘是一齐走的?”

    “是。”

    司鸿蔓卷着一缕发丝,想着何家另外几个被牵连的姐姐妹妹估计此刻一脸茫然,不,也说不好,或许这事儿不全是何清池一人的主意呢。

    她踢掉锦缎软底鞋,倒仰进床榻里,然后滚了两个圈,把自己裹进床里,闭上眼睡了过去,一夜好眠无梦。

    宫宴结束,皇上并未对哪家贵女特别关照,陆冀修也没表现出什么,倒是皇后传了两回高家的姑娘,高家乃是史官之家,家风端正肃谨,高姑娘性子亦是沉稳敦肃,这样的性子确实适合做太子妃。

    司鸿蔓这消息还是听二皇子说的,宫宴结束后她就没再关心这事儿,正好二皇子提起这儿,还笑着说,过不了多久,就该有皇嫂了。

    她和二皇子约好来后山,对方非要履行承诺,说无论如何都要给她捉一只松鼠,半道上遇见陆崧明和六皇子,两人正好无事,非要跟着过来,于是原本单她和二皇子,变成了四个人同行。

    避暑山庄傍山而建,后山占地极广,丛林茂密,二皇子大约是自己手痒,想来猎些动物,借着给她捉松鼠的由头过来,没一会儿,就没影了,六皇子看得心痒难耐,叫了扈从回去取弓箭,再一转头,也不见了人。

    司鸿蔓跺了跺脚,觉得她还不如握在留仙台,干嘛非得跑这一趟,瞅了眼旁边蠢蠢欲动的陆崧明,狐疑道:“你不会也要去打猎吧?”

    敢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她回头就去皇上那儿告状!

    大约是看到她眼里的威胁,陆崧明眼神虚虚的闪了闪,义正言辞道:“怎么会,我可不是二哥他们,怎么可能把郡主一个人留在这儿。”

    大约知道自己走不掉,陆崧明索性叫她一道去:“郡主之前应该没进过密林吧,我带郡主去转一转?”

    司鸿蔓想进去又不太敢,她垫脚朝远处看了看,犹豫了下,问道:“里面没有大虫吧?”

    陆崧明笑了声,伸手朝远处虚虚画了个圈,道:“但凡你能瞧见的地方都被围了起来,这一片山林大约只有些山鸡野兔之类的。”

    他说完,翻身上马,朝山林里去,示意司鸿蔓也跟上。

    山林里不适合纵马,不过也有些略为空旷的地方,司鸿蔓马骑得战战兢兢,她实在是不怎么会,好在原身的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和她半斤八两,都是菜鸟一个。

    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好奇的打量四周,偶尔看见老远的地方有一阵飞鸟被惊起的动静,大约是两位皇子中的一个就在那个方位。

    陆冀修悠悠哉哉的在前面走着,身姿颇为闲适,走到不知哪儿的时,突然停了下来,司鸿蔓一愣,也跟着拉住缰绳,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对方嘘了一声:“我瞧见了只松鼠,黑纹花背,郡主在此处等我片刻。”

    说完,就追着松鼠跑了,司鸿蔓还没来得及反应,再看哪里还能看到陆崧明的人影,登时懊恼的扁了扁嘴,一个两个全都不靠谱。

    她认不得路,只好在远处等着,过了半炷香,也没见陆崧明从哪里冒出来,周围甚至连一点儿多余的动静都没有,偶尔传来几声鸟叫,衬托得林间更加安静。

    就在她等得无聊时,突然听到了一点动静,本来以为是陆崧明回来了,刚要出声,眉间突然皱了起来,这声音不对,她赶紧闭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声靠近,心一点点提起来,屏息凝神,一错不错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中缰绳不由自主的攢紧,身下的马儿不自在的仰头嘶鸣了一声,她一慌,把缰绳扯得更紧了,几乎是想要扯断一般,马儿吃疼,扬起两只前蹄拼命往后抬,幅度极大的摆着身子,妄图把身上的人给甩出去。

    司鸿蔓这是才意识到自己拽得太紧了,赶忙松开了些,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抚马匹,一时没抓牢,成功被甩了出去,就在她以为要后脑着地的时候,被人轻轻巧巧的接到了怀中。

    来人顺势抱着她在草地上滚了半圈,远离了高高扬起的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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