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觉得她在皇宫里待的有些久了,于是辞别了皇后娘娘。
皇帝身边的小顺子前来传话,让沈伊人面见圣上。
沈伊人心中不解,皇上这时候宣见她是为何意。
紫宸殿内
沈伊人规规矩矩地跪拜于殿中,皇帝李择善坐在正位上。
他示意公公周毅让沈伊人免礼:“赐座。”
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宫女上前扶起沈伊人,又缓步退回先前的位置。
沈伊人觉得这时间格外难熬,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不敢松懈,怕一不小心既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家族。她屏气敛声不敢直视君王。
李择善瞧着这小姑娘如此紧张,轻笑出声,但脸上一分笑意也无:“你倒也不必如此恭谨守礼,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杀了你。”
沈伊人自是不敢掉以轻心:“臣女是被陛下周深的通天气派给唬住了。是陛下的威严迫使臣女收藏锋芒,免得臣女做出什么或说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或言语,污了陛下的眼睛,脏了陛下的耳朵。”
李择善笑颜悦色:“果真是沈相的好女儿,惯是会说话的。唉,可惜啊,沈夫人见不到她的骨肉如今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牙尖嘴利像你母亲,周全礼数像你父亲,果真了不得。难怪桦儿和太后三番五次召你进宫小住,原是为此,实在有趣。”
沈伊人坐着朝向李择善微微俯身:“陛下谬赞了。臣女能够进宫见到陛下,皇后,娘娘和大娘娘都是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敢称是臣女的巧言令色所致呢?”
“臣女能得见君颜,不过是仰仗皇后娘娘与大娘娘的抬爱,和父母亲的生养之恩。臣女何德何能,不过仅是不让祖上蒙羞而已。”
“哈哈,你呀你啊,伶牙俐齿,谦卑恭敬,倒是让朕耳目一新。果不其然,桦儿的眼光一向毒辣。也罢也罢,朕就你这巧嘴,给你无召也能进宫拜见皇后太后的恩典吧!”
“谢陛下厚爱!”
谈话完李择善很快便宣李云祈送沈伊人回相府了。
与陛下周旋良久,沈伊人终于坐上了回相府的马车。她觉得头好晕,身体像铁打的沉重异常。她觉得紫宸殿就像一座囚牢,而面圣的自己就是其中的囚鸟。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在爱自由这一点上,她和她母亲余雪倒是很像。
这段在马车共处的时光,沈伊人还被李云祈宽慰:“父皇只是表面有些凶罢了,其实父皇为人是挺和善的。小娘子,你不要怕。”
李云祈趁着这静谧的时光将母后交代他的事也做了。他将先帝之死向沈伊人娓娓道来。她没有过多的惊讶,但是不再露出笑意,一路无话。
其实她早从父亲那知晓了一星半点前朝之事,只是不想事实竟是这般。
待她与李云祈到了相府,恰好是戌时,距离宫门落锁没多长时间了,所以她劝李云祈过一段日子再与他一同面见沈盛弦。
因此她独自去找了爹爹。
沈相发觉自己女儿与宫中之人联系愈来愈紧密,隔三差五就被皇后寻个由头召进宫去,他很害怕他的猜测是对的,他太明白宫里的人是多么的卑劣。
那红色宫墙染了多少鲜血,他不愿自己女儿在宫里提心吊胆地生活。
沈相在书房中摸着沈夫人余雪曾经所求的平安锁。他太过思念亡妻,以至于夙兴夜寐,难以安眠。加之女儿不在府里,心中更为失落。
沈伊人推开书房的门:“爹爹!囡囡回来了!爹爹有没有想囡囡啊?”
沈盛弦放下平安锁,苍忙擦了眼角的泪:“囡囡回来了,爹爹可想死囡囡了。快让爹爹抱抱,在皇后娘娘宫里有没有调皮呢?”
沈伊人快步走来,头上的珠饰叮当作响,她猛地抱住沈盛弦:“爹爹,又在想阿娘吗?”
沈盛弦憨憨地笑道:“是啊,被咱们囡囡给看出来啦。”他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囡囡,你可有欣赏的郎君?”
“嘿嘿,有哦。”
“哦?是哪家的儿郎?爹替你说媒去。”
“爹爹这样显得咱们相府太过急切啦,女儿还想多陪爹爹几年呢。”
“傻孩子,爹爹哪里需要你陪,说给爹爹听,是谁呀?”
“那我说了,爹爹可不许生气。”
“爹怎么会生气呢?”
“是大皇子殿下,他也心悦于我。”
“什么?!”沈相推开沈伊人,直视着她的眼睛,“囡囡,换个人喜欢吧,皇室的人不合适。”
沈伊人小声辩解:“爹爹,殿下同皇室中人是不一样的,他……他无心皇位之争,他只是想造福黎明百姓,这不也是爹爹的梦想吗?”
沈盛弦握住沈伊人的手,激动地说:“囡囡,你不能确定殿下会一直这样啊。爹爹见过太多了,爹爹只是希望你能够嫁个普通人家过开心快乐的日子,这样就算爹爹去了,也能心安呀。”
沈伊人也激动起来:“爹爹!殿下,他不会变的,他喜欢我的,我们也可以一起过游山玩水的幸福日子的!爹爹,你别劝我了,我决定好了。”
沈盛弦深知自己女儿的倔强脾气,深深地叹了口气:“囡囡,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不管未来如何都不悔吗?”
沈伊人无比坚定的点头:“是,我不悔!”
“那……那爹爹就想办法让他娶你?”
沈伊人两眼放光,忙点头称是:“嗯!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我爱您,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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