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锦潼亲自前来,主要是要亲自监督那个“九蒸九晒神仙玉液”的酿造,以免出现差错。
其实就是酱香酒的酿造工艺啦,锦潼故意给取了个忽悠人的牛逼名称,把赵老三唬得对她更加崇拜得五体投地。
锦潼亲自指导赵老三几天,赵老三已有经验,很快便掌握技巧,领着一队人马撸起袖子没日没夜大干。
这些体力活锦潼可做不了,她放心将所有事交于赵老三,只在出酒的时候亲自过去把关指导。
酿造新的酒,整个酿酒作坊的巡查自然比平时严格许多,赵老三增加一队护卫,无论白天黑夜,十二时辰不间断护住作坊。
每逢锦潼一外出,可怜的人肉监控徐影就必须陪同。严格意义讲,徐影已经不算人肉监控了。郑祺琰对锦潼能力十分认可,如今只叫徐影他们暗中保护好锦潼,别被人暗害了去。
锦潼这半年来,在牛头庄大兴土木,将其扩建不少。又建酿酒作坊,不过三月余,便酿造出几款闻所未闻的佳酿,风靡上京。
郑祺琰有特别叮嘱过,务必护好牛头庄,免得被有心人惦记上了,对侯府不利。赵老三后来在外边雇佣的短工,其中便有不少是郑祺琰派人混进去暗中保护的。
赵老三不是一般人,酿酒作坊看守防范得极其严格,非锦潼家奴的,连那几座山都靠近不了。所以酿酒作坊里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郑祺琰手下什么也探不出来。
徐影知道锦潼让赵老三大肆收购粮食,粮食是国家命脉,大肆收购,难免引人注目。徐影担心锦潼,便打算夜探酿酒作坊,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方便弥补。
不料才一进到酿酒作坊,居然便被人发现了。
徐影擅长隐匿轻功,出道以来从未失手,想不到锦潼这里藏龙卧虎,居然有这等高手。他不欲将此事闹大,赶紧撤退。
发现徐影的人,便是鲁六。
自打鲁六自动将自己卖给锦潼,又领了牛头庄这边的差事,他便恪尽职守,努力做一个忠仆。
锦潼酿酒作坊生产的几款酒,在上京独一无二,大把人眼红,不少人畏惧平宁侯势力,只能眼睁睁看锦潼金山银海地挣。也有部分不怕死的,或是同样位高权重不要脸的,几番派人前往偷师。
鲁六自来了牛头庄,便被编入护卫队,和几十个牛头庄的护卫,轮流日夜巡查。鲁六家学渊源,又是六兄弟中天赋最高的一个,五感超人,几乎是一逮一个准,着实帮锦潼扫清不少人。
锦潼来牛头庄就是要酿新酒的,居然有人立刻便尾随着潜进酿酒作坊来,鲁六警惕心大起。
徐影自付身手,本以为全身而退不是难事,谁曾想鲁六犹如附骨之锥,紧咬不放。两个人你逃我追,足有大半个时辰徐影还摆脱不了鲁六。
牛头庄的地势布局徐影不熟悉,他很聪明的围着酿酒作坊四周绕大圆圈,寻找脱身之策。
徐影心里苦啊!要是真被鲁六逮到了,他若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吧,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生侯爷的气,任谁知道自己居然被人监视如此之久,都会愤怒吧?更何况夫人此等河东狮般凶残的女子?
若是不认吧,想想那个被张赫剐舌,毁目外加挑断手筋脚筋的贼人,徐影赶紧加把劲,跑得更快了。
幸亏鲁六怕中了徐影的调虎离山之计,吩咐酿酒作坊其他护卫继续巡视,务必护好作坊,不可让任何贼人乘虚而入,自己则单身追捕徐影。要不然作坊护卫们来个前后夹击,估计徐影真逃不出去。
又你追我赶许久,徐影终于找到个藏身之地,整个人顺着一壁山崖而下,屏息隐身于山壁蔓生的藤草之间。
鲁六失去徐影踪迹,不死心砍下一条长藤,对着山壁挥舞抽打,听声辨别,除了惊起山间无数飞鸟之外,一无所获。鲁六在山壁上考虑片刻,转身离开。
徐影稍微松一口气,仔细倾听,鲁六行出约百步,便不闻脚步声。徐影安静隐藏,心里却暗暗着急,生怕鲁六硬耗到天明,那可如何是好?
幸亏鲁六只等了约一炷香,便真离开了,他到底心系酿酒作坊那边,只想着回去加强戒备,以免被贼人潜了进去。
徐影回到武平居住的地方时,饥寒交迫,从所未有的狼狈。
武平大惊失色:“影哥,夫人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徐影摆摆手:“夫人无碍,在温泉山庄休息。”
“那你怎么搞成这德性了?”武平赶紧先拿一小坛子酒给徐影暖暖身子,又张罗着拿些肉脯出来。
徐影先喝一大口酒,喉咙火辣辣的直温暖到胃,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暖乎起来。
然后狼吞虎咽将几大块肉脯吃个干净,感觉自己终于活回来了,才开口和武平说:“我去酿酒作坊那边察看,不料被夫人手下发现,差点被抓,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个鲁六回来。”
“你神经病啊!好端端去夫人酿酒作坊查看个鸟?夫人此次来牛头庄,就是要新酿一种更难得的神仙玉酿,作坊那边巡查得比平时严格数倍,你,你,你,你该不会也想学别人偷师吧!”武平气得都结巴了,这徐影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呢?
自从锦潼病愈后,在内将整个平宁侯府理得铁桶般水滴不进,在外交好上京各权贵人家,长袖善舞,顺带给平宁侯府挣了不少好名声。七爷如今信任夫人,只交代徐影一干人暗中保护好锦潼就行,其余的,除非夫人有什么过火行为,方可阻止。这好端端,徐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玩儿什么夜探酿酒作坊。
“你别胡说八道,我要那酿酒方子干什么?夫人这几个月,大肆收购粮食,我是怕酿酒作坊有什么不妥,才想去看看的。”
“省省吧你,你好歹去问下我哥再做决定啊!夫人新酿的这个酒,据说是集了粮食的精华在里边,一斤酒,至少需要十几斤粮食才酿得出呢。再说了,你没看到酿酒作坊每天推出去当饲料的酒糟有多少吗?”武平将那一小坛酒伸到徐影眼前:“就这五粮醇酿,一斤也要七八斤小麦高粱才酿得出来呢,你倒是说说,夫人大肆收购粮食有什么不妥?”
徐影愣了片刻,知道自己多此一举,白白奔跑两个时辰,冻了半宿,外带被武平这小子训了一顿,内心烦躁,只闷闷休息去了。
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聊天,又想着在自己地盘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什么的,万万没想到就被反窃听了。
张赫正常情况下,每天寅初就起床打桩练功了,徐影恰恰好在寅初归来,张赫好奇心起,躲在外边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明白清楚。
张赫随锦潼到平宁侯府后,日常的确无数次发觉,似乎有人一直暗中窥探锦潼。无奈张赫几次寻根追迹,都一无所获,这让张赫一直如坐针毡,生怕暗中有人对锦潼不利。
如今真相大白,张赫提心吊胆了许久,终于安心了。郑祺琰如此对待锦潼,老侯爷老夫人的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张赫替锦潼高兴,神采奕奕回去练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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