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朝歌分神,武凤迅速去抢她手中的玉牌。
结果抓了个空!
李朝歌早有预料地先一步退离,捏着玉牌站在距她两臂远的地方,神情晦暗难明,森森冷意散发出来。
怒极反静,她沉声质问:“武凤,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未想到这人不是那么好骗了,武凤轻哼,“是不是实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我必须拿到玉牌!”
适才还梨花带雨的娇容倏然狠厉,武凤纤纤十指狠如狼爪,顷刻间掐住李朝歌修长白皙的鹅颈。
武凤直将尚且虚弱的李朝歌抵在桌子上!
她的另一只手却怎么都抓不到玉牌,不耐地加大了掐脖的力道。
“把玉牌给我!”武凤厉声威胁。
窒息感袭来,李朝歌如今毫无还手之力,微白的薄唇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见她死到临头还敢挑衅,武凤猩红的双眸闪过一丝戾气,稍一运功便要拧断她的脖子。
下刻,武凤却像是被什么重击一般,脸色大变。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李朝歌,“你给我下毒了?!”
“废话,没有准备我能来吗?”李朝歌讥讽。
她来之前就从李岐那儿拿了好几种毒,发觉这船里香气馥郁,就趁着武凤说话时,撒了无色无味的毒香。
吃一堑长一智,她可不会再被武凤骗一次!
武凤气急败坏的一咬牙,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
正此时,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
武凤惊慌松开李朝歌,转身躲避,眼见着三根银针没入不远处的屏风木架,暗道不妙!
她上次遇到以银针做暗器的。
还是云莲!
回头间,一抹素色飞来,她胸口已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眼前一晕,她便重重摔在梨花木的圆桌上,桌子应声碎裂坍塌!
一口淤血喷出,武凤捂着胸口站起来,却一怔。
打她的人竟是个素衣生面的湿漉漉的女人。
不是她以为的云莲!
但这个女人的武功也不是她能相抗的。
武凤不及细思,扭头就冲向船舱的窗户,一个纵身破窗入水。
正扶起李朝歌的李岐一惊,刚想追上去又暂时算了。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解决那个女人!
触及李朝歌脖子上的掐痕,他忙抓住她的手腕把脉,确定她无大碍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有没有受伤?”
李朝歌动了下被掐疼的脖子,“我没事,你怎么搞得跟落汤鸡一样?”
向来清冷优雅如谪仙一般的男人,此刻浑身湿漉漉的,脚下已经存了一片小水潭。
虽说是落汤鸡,这人好像跟其他的不太一样。
素白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阵阵寒气袅袅犹如仙雾,青丝墨发凌乱,却让李岐更加这男人出尘,让人眼前一亮。
李朝歌一时失神。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不管披着什么样的皮囊,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好看的摄人心魂?
李岐却不悦轻哼,“落汤鸡好看吗?”
要不是为了救她,怕打草惊蛇,他能委屈自己水遁?
她倒好,讥讽他是落汤鸡?
意识到说错话,李朝歌忙脱下大氅给他披上,“什么落汤鸡?殿下你又美又飒!没想到殿下竟然还来救我,李朝歌感激不尽!”
当然,李岐要是不来的话,她明天就换个主子!
李岐因她的甜言蜜语勉强缓和了脸色,抓住她怼过来的大氅,手臂顺势将她一环,又将大氅给她披了回去。
他故作轻蔑,“这东西我用不着。”
李朝歌不客气地拢了拢大氅,又听他问,“你跟她都谈什么了?”
“就是叙了叙旧。”李朝歌说的云淡风轻,眼露寒意,“不过,这个人是不能留了。我要是没猜错,她已经成了皇贵妃的人。”
李岐好奇,“你怎么知道?”
李朝歌微微一笑,“这艘船是万宝船行的,万宝船行是皇贵妃的娘家。还有她的蔻甲,是新的,里面还加了珍珠粉。这是皇贵妃独有的染甲法子。”
前面一条李岐尚不觉得有什么,听到后面一条,不免讶异。
“染甲的事你还懂呢?”
她不是从小被当做男的养的吗?
李朝歌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谁让我有个爱臭美的娘?皇贵妃尚在闺中时,我娘就常跟她一块儿搞这些。”
李岐了然,便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哪个臭美的娘有了女儿,不想把女儿养的花枝招展的?
所以她娘才会造了个碧玉阁。
在李岐开口安慰前,李朝歌先不以为意道:“赶紧回去罢,还急着去见三皇子呢。”
李岐不再多言,却好奇,“你给她下了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李朝歌从袖中掏出个空了的瓷瓶。
李岐眸光微闪。
她从他的药袋子里一把抓了一堆毒品,怎么偏偏下了这个玉暖春?
李朝歌发觉不对,“这毒怎么了?”
“不怎么,挺好的。”
李岐漫不经心回着,心里补充。
就是毒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
江河上游。
李慎身披金丝玄氅,懒散地站在延入河中的引桥上,把玩着手中的梨花金簪。
忽听到身后传来辘辘马车声,他眼中闪过一点亮意。
他悠悠转身,便见着一辆甚是奢华的锦车,认出是郭安王府的马车,他黯然的眸子染上几分戏谑。
身着华服的李渺渺踩着凳下车,嫌弃地踩上地上的雪泥。
李慎挑眉问,“香香呢?”
“还香香?”
李渺渺直接气笑了,“你一个二皇子,能不能干点要脸的事儿?人家守香是要嫁给三皇子的,你老是死缠烂打的干什么?成天还往人家院子里丢些有的没的!这还让守香怎么嫁?”
李慎眼眸幽深,无辜道:“正好,她嫁给我啊!嫁给三弟,连个侧室都当不了。嫁给我还能当个正妃。”
闻听,李渺渺嗤笑嘲弄,“当你的正妃,还不如嫁给一条狗!不过是个宫女生的贱种,真以为认了皇贵妃当娘就能翻身了?她皇贵妃也不过是个商女!还想跟三皇子争?人家三皇子可是皇后所出的嫡子!”
“不自量力!”
李渺渺顺手从侍女手中夺过红木箱,“这些破东西还给你!再敢缠着她,小心我不客气!”
说着,她嫌恶地将红木箱往李慎面前一丢!
“嘭”的一声,红木箱裂开,里面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都是之前李慎送给户部侍郎之女何守香的!
李慎拧眉,不羁的眉眼渐转森冷,“不客气?”
被他的阴沉气势吓到,李渺渺冷脸道:“你想干什么……”
话未说完,她的肩膀就被李慎猛地抓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扑通”砸入刺骨的寒水中!
李渺渺来不及惨叫就沉了下去。
岸上,李慎脸色阴沉,笑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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