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侍卫赶紧接二连三地跳下去,将狼狈挣扎的李渺渺救上了岸。
一个个瞥了眼笑的犹如修罗阎王的男人,浑身一抖,匆忙将李渺渺塞进马车里,迅速离开。
李慎不屑地一踢脚边的红木盒,顺手将把玩许久的梨花金簪往河里一扔。
“唔!”
河水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李慎诧异。
砸到人了?
他紧紧盯着咕噜噜拱起的江河水。
下刻,一貌美女子破水而出,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却不俗。
迷离的杏眼婉转含情,白皙的长颈绯红,不经意间拨人心弦。
散乱的发髻上,还斜插着他刚刚丢进河里的梨花金簪。
李慎痴了瞬。
婴儿小脸,杏眼嘟唇,正好是他喜欢的模样啊!
这简直就是天降的缘分!
他迫不及待地飞身掠过湖面,长臂一伸,便揽住女子的腰身,将她捞出寒冷的河水。
回到岸上,李慎用大氅将女子纤细的娇躯一裹,打横将人抱着,喜不自胜。
连矮了他一个头的娇小身材都是他喜欢的!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武凤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陷入男人温暖的怀抱。
她震惊到瞪大双眸。
她刚刚跳船水遁,听到这边有人声才游了过来,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下,怎么就成这样了?
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不俗的俊脸,处处都写着风流纨绔四字。
明明一双含情桃花眼,却尽是狂狷不羁。
不知为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武凤心生奇怪的异样,好像有点火苗在蠢蠢欲动。
男人一开口就戏谑问,“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做本皇子的王妃如何?”
意识到遇到了登徒子,武凤登时清醒。
“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怒骂,抬掌拍向男人的脸,趁他躲避之际翻身逃离。
刚落地,她便险些摔倒,一口毒血憋不住喷了出来。
武凤再不敢耽误,捂着胸口就要转身离开。
谁料身后一阵风过,她就被点住穴道定在了原地,任凭怎么运功挣扎都冲不开。
着急间,眼前一转,再次落入男人略显霸道的怀抱,那张风流却满是邪气的俊脸再次映入眼帘。
“强行运功只会让你的毒蔓延更快。”李慎提醒着。
他扫了眼她的蔻甲,俯首贴上武凤的耳畔,暧昧道,“我是二皇子李慎,跟我不亏。”
武凤一惊。
二皇子李慎,不就是皇贵妃交代她要接近的那个人?!
她连接近他的计划都没想好,这就碰巧遇到了?
武凤顿时思绪凌乱,却觉体内的毒性跟一团火似的烧了起来。
偏偏李慎还在她耳畔轻吹了两下撩拨,那团火迎风而涨,将她的脑袋都烧迷糊起来。
“你、你先放我下来。”
武凤哑着干涸的嗓子催促。
李慎见她小脸绯红,浑身滚烫,很快意识到什么,“你被人下媚药了?”
迷糊的武凤一惊。
李朝歌竟然给她下了媚药?!
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把自己便宜给任何一个狗男人!
紧咬下唇忍耐不适,武凤怒瞪李慎,“你快放开我!”
李慎邪魅一笑,“本皇子就大发慈悲,替你解了这毒罢!”
武凤心下警铃大作,挣扎怒吼,“我死也不用你解!”
男人却恍若未闻,抱着她阔步往附近的别苑走去。
-
天光渐暗,袁国侯府的书房灯火明亮。
“爹!”
等了大半日的袁石兰看着袁国侯推门而入,忙迎了上去,憋了一日的惶恐委屈也化作眼泪顺颊而下。
她抓住袁国侯的衣袖道:“爹,你去哪儿了?夫君他出事了!”
袁石兰自小心气高,极少流眼泪。
陡然间见她落泪,袁国侯心肝都跟着一颤,忙扶着她坐下安慰。
“你别急,爹都听说了,这不是去大理寺打探情况了吗?爹就说沈正理他这性子迟早出事,你不信!”
“你看,这就被人算计了吧?诬陷丞相一事,要是往大了论,连你都要折进去!”
这时候了他还在念叨沈正理的不是,袁石兰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她生气道:“爹!我不是来听你说风凉话的,夫君他到底怎么样了?”
袁国侯也被她的倔脾气给气到了,没好气道:“还能怎么样?连你爹我也没办法!他就等死吧!”
这几日,大理寺卿正亲自查一桩命案,没想到在审问证人期间有了意外收获。
那证人无意间提到,命案前两日,他大晚上去找死者时,路过城外河边,碰巧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一块儿石碑,把石碑丢进河里。
而那两个人,正是大理寺的两名官差。
大理寺卿敏觉石碑不一般,一问果然是写着“丞相文阁乃奸邪乱纲”的石碑!
那两个官差在杖刑之下招认,是沈正理指使他们干的!
今日,大理寺卿拿着从沈府搜到的字,质询当初沈正理查到的刻碑的大爷。大爷立马说,就是那俩官差带着那幅字找的他!
人证物证俱在,沈正理妖言惑众、陷害丞相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袁石兰听完一颤,不相信地摇头,“那些人一定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夫君!”
袁国侯叹气道:“你说陷害就陷害啊?你得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白说。沈正理怕是也等不到你找证据了。大理寺卿急着结案,对沈正理用刑逼供,那小子已经不成人样了,就算不认也活不久了。”
“什么?!”袁石兰急忙往外去,“我要去见夫君!”
袁国侯一把拉住她,“他们不会让你见的。今日起,你就好好待在爹这儿,有爹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闻听父亲对她的庇佑,袁石兰燃起一丝希望,回身就朝他跪了下去。
“爹,你救救夫君!夫君要是受屈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爹!”
说着,她就一下下磕起头来。
袁国侯一惊,忙去扶她,却被推开。
眼看着闺女的额头磕出血来,他心疼地难以顾及其他,忙答应。
“好好好,爹想办法!爹想办法!”
-
今夜无月,苍穹漆黑寂寥,街巷却热闹非常。
旭日酒楼前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后门寂静无声却挂着灯笼。
这是给要偷摸来酒楼的人留的门。
李朝歌和李岐下了马车,从后门进入酒楼后院,在跑堂的引领下,不紧不慢地绕过婉转的回廊。
无意间,李朝歌瞥见侧前方的晦暗处,有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很快在跑堂的引领下消失在拐角。
李朝歌低声跟李岐道:“那个好像是袁国侯。”
李岐肯定颔首。
适才他也一眼注意到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免沉思。
袁国侯这是来见什么人?
难道跟沈正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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