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问道:“这个孩子按推算,如今几岁了?”
王多禄算了算,道:“有十五岁了。”
霍青山这时才道:“凶手定是跟刘元夫妻有关,认为刘元夫妻的死是王修达和张圣哲造成的,所以如今回来报仇。这个孩子是个重要线索,若本官猜测不错,凶手就是这个孩子,得尽快查明刘吉如今的下落。”
王多禄立即带着衙役去追查,院长皱着眉头,看向了霍青山。
“大人的猜测不无道理,可书院中并无叫刘吉的学子啊!”院长思索一番之后,沉声说道。
高云霄提醒道:“也许这个孩子更名易姓,混入书院了呢?这并不难吧?”
院长觉得在理,微微颔首,仔细地回顾着每个学子的家庭背景,想找出一些可疑之处。
“也不排除是刘元夫妇其他亲友所为。只要王捕头回来,自然就会有个答案了。”霍青山提笔回复公文,慢悠悠地说道。
所以这案子还是只能等。
何泛舟突然问道:“对了,絹布上的字迹还算清晰,只要与书院里所有人的笔迹对一对,不就能知道是谁写的了吗?”
霍青山摇摇头,道:“絹布上的字迹不是张圣哲的,也不是书院内任何一个人的笔迹。凶手知道张宝树抄书的事,不敢再暴露自己的字迹,特意用左手写的字。”
高云霄啧啧道:“这凶手还真是厉害,竟然还能两手写字。不错,不错。”
林晓和何泛舟都对他翻了个白眼,师爷的注重点总是与众不同。
院长沉默半晌,道:“可是,王捕头打探消息恐怕还要些许时日,总不能让书院所有人一直这么熬着吧?”
霍青山会意,道:“让学子们回去歇息,目前还不能离开书院。还有,你让他们至少得三个人一组,不能落单,以防凶手再作案。”
院长拱拱手,道:“我这就去。”
看到院长离去后,林晓道:“前不久还对大人颇为不满,想要找其他官员来破案,这院长的态度转变得挺大的。”
高云霄笑道:“所以说啊,赵大小姐对大人一片痴心,连院长都被她说服了要好好配合大人办案。霍青山,你就从了吧!”
霍青山横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公文。
林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难怪院长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看来赵家对霍青山很有好感啊!
案件侦查到这个地步了,凶手几乎呼之欲出。可是,林晓有些犯迷糊,问道:“那林润泽呢?他年纪小,不可能跟刘元夫妻有关系吧?”
霍青山叹了一口气,道:“林润泽的死是个意外,是凶手计划外的牺牲者。他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凶手不得不杀了他,否则,凶手就没有机会杀了张圣哲,完成复仇计划。”
高云霄托着下巴,一副沉思举止道:“所以,王修达和张圣哲都死于断肠草,而林润泽死于钝器袭击。凶手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两位夫子。”
林晓想想也只有这个解释,林润泽实在太倒霉了。
院长很快就通知了所有学子,说是王捕头很快就会查找到刘元夫妻的亲友,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找到真凶。
学子们诧异不已,在院长的安排下,每三人为一组,各自返回书舍去歇息,耐心等待结果。
入夜时分,林晓觉得浑身难受,看了一眼认真办理公事的霍青山,皱了皱眉头。
霍青山还在努力着干活,她是坐了一天的闲人,现在提出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可她真的需要去梳洗一番,不然身上就该有异味了。这可是四月,天气渐渐转暖了,白天很容易出汗的。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呼叫声。
霍青山放下公文,向着外头看了过去,眉头皱起。
高云霄跟在他身后,道:“看样子,凶手坐不住了。他不应该写下那絹布。”
霍青山微微颔首,道:“这凶手太自负了。可惜,张圣哲并没有把絹布烧掉,他的大火也没有把絹布烧掉。他做梦都没想到张圣哲会将絹布吞进肚子里,而我们的仵作,刚好又很喜欢剖尸。”
林晓小脸一沉,她什么时候喜欢剖尸了?她……只是为了彻查线索才剖尸的,才不是那种喜欢剖尸的变态。
高云霄看到林晓的脸色有点难看,心情更是愉悦了许多,道:“希望衙役们能抓住出逃的凶手,否则又要抓捕一番,今晚又没法睡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衙役跑来,说是逮捕到凶手了。
凶手被带过来的时候,霍青山等人都有些讶异。
这居然是书院里的仆人,当初还给霍青山和林晓带过路。
看到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大厅内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院长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见到老人,纳闷道:“鲁伯,怎么是你?”
这老仆沉声道:“刘元……是我的孙女婿。”
院长愣住了,鲁伯是书院里的老仆人了,他压根就没往这个老仆人身上想。
霍青山走到鲁伯面前,看了他一阵,道:“是你杀的王修达和张圣哲?”
鲁伯把脸一撇,不与霍青山对视,冷哼道:“他们罪该万死,我的孙女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好好的家业,全被他们骗光了。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鲁伯,你真是太傻了!你有什么冤屈为何不告诉我,要做这种犯法的傻事?”院长不忍地说道,看得出来两人颇有感情。
鲁伯听了,叹了一声,道:“院长厚爱,只是老仆没有证据让两个畜生伏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霍青山沉默了半晌,这个凶手与他猜测的有些出入,不过他对两位夫子的恨意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发现的?”霍青山看向两边的衙役。
衙役连忙道:“他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结果被我们抓住了。这是他的包袱。”
霍青山让人把包袱打开,里面只是几件简单的书信,还有一小包的草药。
林晓上前辨认一番,道:“大人,是断肠草。”
霍青山微微颔首,对着鲁伯问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夫只恨大人来得太迟!若不然,我孙女不至于枉死这么多年,让这两个畜生逍遥十多年矣。”鲁伯神色和气了许多,道:“我策划这么久,最终还是疏忽了。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老仆认了,反正害死孙女的畜生已经被我宰了,我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不亏了。”
“带回去。”霍青山挥挥手,让衙役把犯人带走。
院长欲言又止,只好目送着霍青山等人离开。
随着霍青山一走,整个书院的封锁也就解除了。
林晓来不及回家,只好在客栈里投宿一晚,梳洗一番,这才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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