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再找找吧……

    找不到,也就算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发懵。

    算了算,我跟杨叶认识有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关系一直不错。

    有句老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可以说,杨叶就是我这样的知己。

    他既然这么说,我相信他说的话,幽冥魔玉应该是丢了。

    但是,这是在正常状态下的友谊。

    我们都过着普通而平淡的生活,没有经历过非常、特殊的时期。

    比如现在,如果遇到了一个像幽冥魔玉那样,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宝贝,他会不会起贪念?

    这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在物欲横流的当下社会。

    杨叶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疑惑。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往外走去。

    我跟在杨叶后面,我想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乱想也没用。

    我还是去好好睡一觉。

    我们说话时沉闷的气氛,使我也有些累了困了。

    我刚要走进厨房,一个穿道袍的年轻道人从九卦阵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对我作了一揖,说:

    “师爷说了,杨叶道友想回去,让我这就带他离开。”

    看来我们说的话,元吉道人他们都听到了。

    我忙进屋叫出杨叶,杨叶跟随着年轻道人,走向了九卦阵,他还对我挥了挥手,但没有说话。

    不一会,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原来我还一直以为,仙台的进出口在悬崖上。

    这时,我才忽然想到,

    这仙台修行的修道人,我看到的大概有十几个,里面还有不少年轻修道人。

    但是,成为天师的,应该只有元吉道人。

    能够借助功力或者招灵的法术登上悬崖。

    看利贞的模样,可能还不是天师,就算是天师,法力强大,所有人的进进出出,总不能都让他们两人施展法力相助吧。

    这里一定有一个可供修为低甚至普通人进出的通道!

    果然,真正的进出口,就隐藏在这九卦阵里面,我忽然对九卦阵充满了好奇。

    等他们三人醒来,我把杨叶惦记上班,要提前走的事情说了。

    褚满儿显得有些黯然。

    这两次她受伤,都是杨叶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总算是打动了她的心。

    人尤其是在生病或者危难的时候,更需要别人的体贴和关怀,她已经离不开杨叶了。

    陈小花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困在这里,薛可馨也不在,餐厅里这几天只怕乱了套。”

    我说:“我都安排好了,你们那个领班小赵不错,很机灵,我让她暂时负责一下。”

    “小赵?你是不是看人家年轻漂亮?”

    陈小花苦笑说,“跟你说,看人别只看外表!

    你只怕不了解,那个小赵的确人很机灵,但就是只说不做。

    嘴里抹蜜,心里藏毒,人特别懒不说,还喜欢搬弄是非,是餐厅最滑头的一个人。

    我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事多,就想开了她。”

    我暗暗叫苦,同一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我说:“我不知道,没想到帮了倒忙了。”

    陈小花嗔怪地说:“你这人啊,不会看人,小恩小惠就把你打发了。

    她是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故意讨好你的;

    她对别人,可不是这样。”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是最复杂的,怎么可能看得准?

    我又想到了杨叶,那块幽冥魔玉,也不知道是真丢假丢。

    如果真丢了,或者是被他私吞了,我也只能把这事埋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能说。

    小雷说:“你们别担心,也耽误不了几天。

    满儿的伤好的快,最多三天就全好了。

    我要慢一点,还得一个月。”

    “三天?”

    我们都吃了一惊,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骨折的骨头愈合,怎么也得三个月。

    三天怎么可能全好?

    小雷肯定地说:“放心吧,满儿保证明天全好。”

    陈小花问他:“你为什么要慢一些?”

    小雷说:“我受的伤,不是皮外骨伤,也不是内脏伤,而是伤神。

    神,不是精神病的精神,而是人的魂魄,这是最难恢复的。

    我法力非常浅,本来是无法请灵的。

    师父就把招魂铃借给我用,又教我招灵的咒语。

    可是,你们人太多,一下一上,就需要多几倍的灵来相助。

    灵一多,阴气太盛,乘虚侵入到我的魂魄之内。

    如果不是师父安排人救助及时,只怕我已经死了……”

    我明白了,原来那个黄铜铃铛叫“招魂铃”,是用来招灵的。

    而当初小雷的师父其实是想让我们用绳子上下的,小雷只需要用招魂铃招灵把陈小花和褚满儿救上来。

    没想到,我们不敢用绳子下去。

    小雷不得不招灵送我们上下,费了多一倍的精力,差点害他丢了性命。

    可他什么也没说,令我们非常感动。

    “小雷,让你受苦了。”陈小花感激地说。

    褚满儿也说:“这事都怪我,怪我不懂事,太任性,真对不起你。”

    “不不不……”

    小雷说,“这跟你们没有关系,这是我修行的必经劫难。

    没有遇到你们,我还会遇到别人。

    你们不懂,也不相信这些。

    但真的一切都是定数,

    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将来也许你们就会明白这些道理……”

    褚满儿的伤的确恢复得很快。

    小雷不说,她还意识不到;

    小雷说她三天就好,她才想起来,她刚才上厕所时,

    杨叶把她抱到厕所门口,陈小花扶她进去,她就不感觉腿怎么痛了;

    杨叶走了,陈小花抱不动她,她又不好意思找我。

    就让陈小花扶着她,她慢慢挪动去了厕所。

    她按了按伤口,几乎不感觉到疼痛了。

    又过了一天,她感觉皮肤痒得难受。

    小雷就让陈小花把包在伤口上的布揭掉了,打开布的一瞬间,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伤口,居然连疤痕都没有!

    跟正常的皮肤一样,都分不清楚哪里受过伤!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伤口,股骨折断,我都看到了。

    现在都不敢想当时的惨况,想到就感觉喘不过气来。

    那么严重的伤,三天居然就全好了不说,而且还跟没受过伤一样!

    这里修道人用的药,是神药仙药吗?

    “这、这也太神奇了!”

    褚满儿又惊又喜地问小雷,“谢谢小雷,你们的药太厉害了!”

    小雷说:“药和符只占一部分,其实主要是因为仙台。

    为什么说这里是‘圣地’?

    在这里,什么都生长得快,树木四季长青;

    种下的蔬菜,三天就可以收获;

    受过的伤,不管多么严重的伤,三天必好……

    所以修道人如果碰到治不好的病,或者难关难过,在这里都会更加顺利一些。”

    我吓了一跳——

    这个地方,难道不是人间是仙境吗?

    褚满儿站起来,在地上试探地走了几步,说:

    “果然一点都不疼了,仿佛双腿比原来更有力气了。”

    小雷说:“满儿的伤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个黑衣杀手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来了。

    就是来了,也找不到你们的。

    师父会用法术使你们的踪迹会一直保留在仙台。

    他要找,也要找到仙台来。

    等我伤好了,我回去找你们。”

    我说:“我反正不上班,可以在这里呆久一些,我们等你好了再一起走。”

    陈小花和褚满儿也说不急着走,再住几天。

    我们正在坚持,这时,农夫走进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小雷说:“他会带你们出去的。”

    我明白了,仙台肯定是有规矩的,我们在这里是外人,不能久留;

    至于还有什么规矩,也不能多问。

    这农夫显然就是来送客的。

    我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小雷,你多保重!

    我们在家里等你。”

    陈小花和褚满儿也跟小雷道了别。

    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小雷,跟农夫往外走。

    农夫跟年轻道人一样,领着我们往九卦阵走去。

    他也不说话,也不交待什么,我们就跟在他后面。

    进了九卦阵,我们都知道此阵的厉害,我拉着陈小花,陈小花拉着褚满儿,亦步亦趋,不敢松懈。

    所幸农夫走得很慢,我们都跟得上。

    我发现,走在阵里面,跟平常在山里面没有区别,只是没有路。

    没走几步远,我看到前面有一个洞口。

    我豁然开朗,被我猜中了,果然有捷径——

    只要从这个洞口穿出去,一定是别有洞天。

    没想到,农夫带着我们,仅仅是从那洞口前面直走过去,并没有进洞。

    再往前走,我看到有一块大石头,有两米多高,石头上显然有字,却看不见是什么字。

    因为字面朝上,只露出几道笔划的痕迹。

    我正在猜那个字是个什么字,忽然绕过一棵树,再看,那块石头就不见了。

    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一个山坡。

    沿山坡往上,还看见了一道墙。

    那墙是灰砖绿瓦,墙头还有波浪形的起伏造型,还露出里面的一角亭顶;

    仿佛墙里是一座园林,似乎里面还隐隐传来有人嬉闹的声音。

    这仙台上还藏着一座苏州园林吗?

    这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鸟儿扑棱的声音。

    抬头一看,只看见竹叶摇晃,却什么也没发现。

    再低下头来,那堵墙也没有了,竹林也消失了……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正在奇怪,我发现脚下一软。

    低头一看,脚下居然是白色的细沙。

    我认识,这是海边的沙子,我在海南三亚的海边感受过,至今记忆犹新。

    抬头一看,我居然真的看到了大海!

    海面辽阔,海浪翻滚,腥咸的海风吹过来,鼓起了我的衣衫——

    我的衣服那天在救褚满儿时撕碎了,这身衣服是修道人的。

    很宽大,风穿进我的身体里,像蛇一样在身上流动……

    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转头四顾,却发现海滩上只有我一个人!

    农夫、陈小花和褚满儿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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