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言心中冷笑,这世上简直没有比陈凤更会道德绑架的人了。
沈玉兰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是啊,她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陈凤亲生的?
如果她是亲生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
她依稀记得,在她五岁的时候,陈凤领着她和七岁的沈志强出门,有个大妈夸了一句,说她长得水灵,和姑姑一样漂亮,从那以后,陈凤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后来沈玉芹出生了,大家都说沈玉芹和陈凤长得像,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陈凤还当人家说得是好话,对沈玉芹偏宠到极致,而对待她就跟对待捡来的孩子一样。
可看到陈凤瞪着她骂骂咧咧,她还是心软了,伸手把陈凤扶了起来。
谁知陈凤一起身,一个大耳刮子就甩在了沈玉兰的脸上。
沈玉兰本来就长得瘦瘦小小的,陈凤这一耳光就跟铁锹拍在脸上似的,打得她眼睛直冒金星,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口鼻中全是血腥味。
“滚!丧门星,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昨天克死你男人,今天克你妹子,明天是不是就要克我了!”
沈静言见沈玉兰无故被打,眼中结满了寒冰,她将沈玉兰护在身后,撸起袖子就揪住陈凤的头发,一连在她脸上扇了七八个打耳光。
她下手没留一点余地,每一耳光都发出清脆的响声,陈凤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鼻涕眼泪血沫子在脸上横飞。
沈静言打完了,还觉得不解气,又照着她的肚子狠踹了一脚。
陈凤的脸都被打歪了,嘴巴肿得老高,一说话就从嘴里吐血沫子。
“你……你敢打我……”
沈静言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擦完嫌弃得把手绢给扔了。
她冷睨着陈凤道:“打你怎么了?你是大姐的亲妈,又不是我的亲妈!我耳朵听不得脏话,听到了就想打人!”
“我……我是你舅妈,你敢打长辈!”
陈凤痛苦地捂着肚子,站都站不起来了。
“陈凤,你少在我跟前装长辈!我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要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打得你立刻住院!”
沈玉芹已经被沈静言的狠辣吓傻了,哭声全都咽了回去,张着大嘴,活像一只被吓傻的大马猴。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
沈静言又撸了撸袖子,沈玉芹吓得后缩了几步,小眼睛里满是恐惧。
谁能想到,那白白嫩嫩的藕臂里,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陈凤,沈玉芹,你们给我听好了,昨晚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周正清要跑,是你们对自己格外自信,才没有及时查看,周正清跑了,你们休想把气撒到大姐头上!别以为大姐性子和软,你们就可以随意欺凌她!再让我听到一句骂大姐的脏话,我就把你们的牙全部打掉,舌头拔出来,让你们一辈子不能再喷粪!”
沈玉兰被沈静言的泼辣和霸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同时,看到亲妈被打得满地找牙,她不仅没有一点难过,竟然还觉得十分解气!
沈静言说完,拉着沈玉兰就往回走。
陈凤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下了死力气,沈玉兰的脸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在她本就白透的皮肤上,显得十分骇人。
沈静言给她擦了点药,沈玉兰焦急地看了看挂钟,说道:“静丫,去万山县的大巴车一天才一趟,中午一点出发,咱们赶紧去赶车吧,别耽误时间了!”
“大姐,你的脸……”
“没什么的,很快就好了。”
又不是第一次挨打,沈玉兰对这样的伤早就习以为常了。
沈静言灵机一动,拿出一块粉色的丝巾,把沈玉兰的头和半张脸包了起来。
粉色的纱巾上闪着亮眼的星星,和沈玉兰白皙的皮肤特别搭,她这样一捣鼓,沈玉兰就只露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仅遮住了伤口,还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美。
为了使沈玉兰的打扮看上去不那么突兀,沈静言又拿了一块鹅黄色的丝巾,把自己的头和半张脸也包了起来。
沈玉兰感激地笑了:“静丫,你可真有办法。”
被陈凤母女耽误了不少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沈玉兰从厨房拿了几个早上吃剩的馒头,正要拿布包起来,沈静言就问道:“大姐,你拿冷馒头干什么?”
沈玉兰道:“在路上吃。”
沈静言从她手里夺过了馒头,扔在了一边。
“大姐,咱们不吃这个冷馒头,到了镇上,咱们去国营饭店吃肉饼,喝羊汤!”
沈玉兰喃喃道:“还是别了吧,太贵了,花那钱干啥?”
沈静言笑道:“大姐,对自己好一点!我现在可有钱呢,不怕!”
说着,挽起她的胳膊,姐妹俩亲亲热热地并肩出门了。
一路上,姐妹俩的打扮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坐上卡车的时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们。
“瞧瞧,姐妹俩一个比一个水灵,单看眼睛和眉毛,就跟双胞胎似的!”
一个大妈夸赞道。
沈静言没想到,她随手包了包头,竟然会在不久之后,成为十里八乡年轻姑娘争相模仿的打扮,还成为了一股时尚潮流。
到了镇上,姐妹俩在国营饭店美滋滋地吃了一顿,沈静言又买了四块肉饼,拿在路上当干粮。
大巴车颠簸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了万山县汽车站。
出了站,沈静言和沈玉兰来到了县里最好的招待所,开了一个标间。
沈静言又跟招待所的热情大妈打听了一下妇联的地址。
夜晚,沈玉兰明显紧张了起来,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大姐,你别怕,有我呢,这个世上就没我治不了的泼妇!”
沈玉兰对沈静言的话深信不疑。
“静丫,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睡吧!”
沈玉兰一翻身,看到沈静言正开着床头的小灯,趴在枕头上写着什么。
“嗯,大姐,再等一会儿,我把你的遭遇写成书面文字,明天咱们去妇联,先把书面材料递上去,这样妇联的同志就方便了解情况了。”
沈玉兰性子虽然软弱,可她聪慧灵秀,被丁婆子赶出来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把结婚证,丁建军的死亡证明,获得赔偿的一系列材料都拿上了。
再加上沈静言的书面陈述,能省去妇联的不少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姐妹俩就拿上材料,直奔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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