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联接待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眉眼和善。
“您好,同志,我们要向妇联的同志反映情况。”
阿姨见对方是两个漂亮的姑娘,说话又特别客气,不像一些没素质的人,进来就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心里对她们的好感度无形中就提升了。
“两位小同志,你们先在这填一下登记表。”
阿姨拿出了一张登记表,交给了沈静言,又好心地问了一句:“会写字吗?”
沈静言点了点头。
登记表上都是一些个人信息和家庭情况,沈玉兰也是上过初中的,很快就填好了。
沈静言把填好的表格,连同准备好的材料,一起交给了窗口阿姨。
“同志,我姐姐的遭遇实在太悲惨了,我告诉她,女孩子有困难就来找妇联,妇联的同志最会为广大妇女同志着想和解决问题了,请你们一定要帮助我姐姐!”
沈静言煞有介事地“表演”了一下“装可怜”。
看着俏丽的小姑娘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阿姨的心跟着颤了颤。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她也会拼尽全力为女儿讨回公道的。
阿姨接过材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材料,越看脸上的表情就越愤怒。
“两位小同志,你们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人!”
沈静言和沈玉兰高兴地对视了一眼。
能过窗口阿姨这一关,就说明这件事足以引起妇联的重视了。
不一会儿,窗口阿姨就和一位穿着制服,手臂上戴着红色臂章的女同志走了出来。
那位女同志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眼睛里透出一股精光,眉宇间还有几分威严,这让沈静言一下子就想起了大林村的稽查队队长孙秀梅。
“两位小同志请跟我来吧!”
女同志朝她们招了招手。
窗口阿姨热情地介绍道:“这位是妇联主席,鲁培红同志!”
沈静言在心里头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妇联主席竟然亲自接待她们!
进了接待室,鲁培红给她们倒了两杯热水,客气地请她们坐下,然后坐在了她们的对面,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问道:
“这封陈述信是你们俩谁写的?”
沈玉兰忙不迭道:“是我妹子帮我写的!”
鲁培红抬头,用赞许的眼神看着沈静言道:“你是大学生吧?”
沈静言十分谦虚地摇摇头:“我不是,但是我准备参加高考呢。”
鲁培红感叹道:“你这封陈述信写得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声情并茂,我还以为是哪个文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写出来的呢!”
看得出来,她对沈静言赞赏有加,沈静言就借着她的喜欢,甜言蜜语道:
“大姐,我知道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但是除了妇联,我和大姐都想不出还能找谁。”
“你们来找妇联是对的!你姐姐的诉求合情合理,事不宜迟,我这边叫上两个同志,今天下午就去丁家镇!”
妇联主席亲自下场,沈静言和沈玉兰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下午,一行人坐上了妇联的车,前往丁家镇。
一路上,沈玉兰都沉默寡言,双手攥着膝盖。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十分阴郁,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沈静言见沈玉兰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沈玉兰这样善良美好的女孩子,葬送在了恶婆婆手里。
而沈玉兰更不幸的是,她有一个不把她当人看,偏心偏到姥姥家的亲妈。
好在,沈玉兰生在了新时代,妇女的权益日益得到重视,脱离了那个吃人的家庭,只要她能振作起来,还可以获得第二次新生!
沈静言挽着沈玉兰的胳膊,很贴心地说道:“大姐,你别怕,有我呢,你就站在我身后,她们要是敢说脏话,我就帮你骂回去,她们要是敢动手,我就帮你打回去!”
鲁培红听了这话,忍俊不禁:“你们姐俩真有意思,长得倒是很像,可性子却截然相反。”
沈玉兰感激地握住了沈静言的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变得如此强大泼辣,但是有沈静言在身边,她面对丁婆子和丁桂香的勇气增加了不少。
到了丁家镇,沈玉兰领着众人来到了丁婆子家门口。
看得出来,丁家的条件相当不错,有三间大瓦房,左邻右舍都是土墙和篱笆墙,只有她家是水泥墙。
丁婆子和丁桂香正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纳凉,瓜子花生壳扔了一地。
母女俩正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就看见三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了门口。
鲁培红十分客气地问道:“你们好,我们是县里妇联的,来你家了解一些情况,我们可以进去吗?”
丁婆子虽然没啥文化,但也知道妇联是专门为妇女解决困难,调和家庭矛盾的。
她“蹭”地站了起来,兴奋地问道:“妇联的?你们是来给我闺女介绍对象的吗?”
丁桂香也站了起来,拉着脸道:“妈,你瞎说啥!”
丁桂香已经三十了,妥妥的老姑娘一个,丁婆子为了她的婚事,每天都要急白几根头发。
丁婆子瞪了丁桂香一眼,堆着一脸的笑把鲁培红等人往院子里迎。
“同志啊,我跟你说,我家现在就我闺女找对象事情最大!你瞧瞧我闺女,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特别能干!我跟你说啊,你们一定要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最好在城里工作,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工资不能低于三十块钱!”
鲁培红身后的两个女同志都快忍不住撇嘴翻白眼了。
鲁培红收起了客气的笑容,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你闺女找对象的事情先放一放,今天我们来,是要解决你儿媳妇的问题。”
丁婆子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啥,啥儿媳妇?我连儿子都没有了,哪来的儿媳妇!”
丁婆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妇联来肯定和她儿子的赔偿款有关系。
“是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去告状了?去他妈的天杀的!这个丧门星克死了我儿子,还想抢我的钱?门都没有!”
“你叫谁小娼妇?你再说一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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