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言和沈玉兰原本是站在院子外面的,二人想先听听妇联和丁婆子谈的情况,不准备过早现身。
谁知丁婆子上来就骂人,还骂得极其难听。
沈静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恶人对好人的肆意诋毁和谩骂,她气势汹汹地走进院子,眼神凛然地看着丁婆子。
丁婆子被沈静言突如其来的威胁吓了一大跳。
她见对方是个小姑娘,原本没当回事,看到小姑娘身后瘦瘦小小的沈玉兰,正要张口接着骂,可沈静言的一个压迫感满满的眼神投射过来,丁婆子居然吓得一激灵,到嘴边的话都给咽回去了。
鲁培红也没想到丁婆子的素质竟然这么差。
“大妈,我们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调解矛盾的,我们双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商量,你要是一上来就骂人,那我们还怎么聊?”
丁桂华一听和钱有关,顿时就炸了锅,像是一只大刺猬似的,张牙舞爪地就往沈玉兰身上扑。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这个不要脸的烂货,我弟要不是娶了你进门,能被火车给碾死吗?你这个克夫的贱|人,你还有脸要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沈静言见她张着十指要往沈玉兰白净的脸上挠,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巨响,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被打的丁桂香。
愣神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传遍了整个脸颊。
谁能想到一个纤细窈窕的小姑娘,打人竟然这么疼?
沈静言一巴掌下去,还没打过瘾,看母女二人恶毒丑陋的嘴脸,就知道她们平时没少欺负沈玉兰,她觉得不解恨,在丁桂香想张口说话的时候,又照着她被打的那一边脸,甩去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丁桂香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谁克夫?你给我说话注意点!”
沈静言揉了揉手腕子,在众人惊诧无比的目光中,寒声道,“现在是新社会,你少拿封建迷信那一套往我大姐身上扣屎盆子!天灾人祸,世事无常,是人就有发生意外的可能,你凭什么说我大姐克死了你弟弟?”
丁桂香张了张嘴,沈静言的手腕跟着动了动。
她的脊椎骨冒起了一阵阵恶寒,吓得险些失了声。
“我大姐远嫁过来,她不想和丈夫好好过日子吗?难道她希望丈夫出意外吗?你们失去了亲人,可我大姐也失去了丈夫,你们凭什么把一桩意外,算在我大姐头上?”
“她……她没进我家之前,我儿子工作好好的,从没出过意外!”
丁婆子还了一嘴,沈静言立刻反驳道:“哦,是吗?照你这样说,但凡死了丈夫,都要怪女人克夫了?那你丈夫也死了,你也是个克夫的烂货,贱人,丧门星,扫把星了?”
丁婆子被这些字眼骂得脑子阵阵发晕,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样,往她的耳朵和心上扎。
“那你闺女至今嫁不出去,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因为有你这个不吉利的妈,才导致她找不着对象的?”
丁婆子:“……”
丁桂香:“……”
她们气得只有干瞪眼的份,可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鲁培红没想到沈静言不仅文章写得好,还如此伶牙俐齿,三五句话就把刁蛮恶毒的母女俩给镇住了!
沈静言抿嘴一笑,见丁婆子和丁桂香终于像小鸡子似的安静了下来,她也就嘴下留情,没再继续呛人了。
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
当对手蛮不讲理,还一肚子歪理的时候,不要试图跟她们讲道理,就用她们的歪理反过来怼她们,让她们无可辩驳!
鲁培红把目光转向丁婆子:“这回能坐下来聊聊吗?”
丁婆子和丁桂香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硬茬,嚣张的气焰萎靡了一大半。
鲁培红拿出材料,有理有据地说道:“您儿子在铁路上出了意外,铁路局赔偿了两千六百块,这笔赔偿款是由丁建军的妻子沈玉兰办理,并最终签字领回的,对吧?”
丁婆子立刻矢口否认:“我儿子都没了,沈玉兰也不是我儿媳妇了!我不想看她年纪轻轻守寡,就好心让她回家了!她和我们家已经没关系了!我儿子的钱,她休想拿走!”
鲁培红在基层工作多年,见多了丁婆子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她笑了笑,说道:
“沈玉兰和丁建军的关系,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把沈玉兰赶到月亮上,从法律层面来讲,二人还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妻子是丈夫第一遗产的继承人,所以那笔赔偿款,应该给沈玉兰同志。”
丁婆子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法律,我不懂,你少拿法律来压我!法律规定是个屁啊,我儿子的钱就是我的,谁敢和我抢钱,我就和谁玩命!”
鲁培红怒声道:“你说话要三思!藐视法律是犯罪行为!”
“我生我儿子养我儿子,我儿子的一切都是我的,要我把钱给这个小娼妇,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静言再次听到“小娼妇”三个字从丁婆子嘴里说出来,怒不可遏,冲上去就甩出了今天的第三巴掌。
丁婆子的一颗牙直接被打飞了。
鲁培红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还胆大狂妄的人,恨不能自己动手教训丁婆子一顿。
但是作为一个妇联工作人员,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劝了一句:“小同志,有话好好说,别总是动手嘛。”
以往遇到两家人发生纠纷动手,妇联的工作人员肯定要拉架的。
但是妇联的人都觉得丁婆子嘴欠该打,嘴上说着不要动手,却没有拉架的意思。
沈静言心平气和地收了手:“我这个人下手有点重,你忍一下,要我不动手也可以,好好说话,说人话。”
丁婆子和丁桂香要气疯了,偏偏被沈静言武力压制,不敢动手。
鲁培红继续她应该的工作:“大妈,这笔钱你独占,肯定是不行的,这在法律上,叫侵吞他人财产,告到法院,你是要吃官司的。”
丁婆子咽了一口血水,勉勉强强道:“那好吧,我给她二百块钱总行了吧?”
沈静言嗤笑道:“你拿二百块钱打发我大姐,当我们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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