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的面上染着晕红,他举着酒杯的手微有些抖,洒出些酒落在桌上,

    “刘公子,你醉了,”冯异想要拿下他的酒杯,

    倏地,刘玄握住他的手,一直笑着的笑容看起來有些伤感:“圣卿,,”

    他轻声如呓语,温柔至极,目光如深海般,一下子,冯异被卷进了那双眸中,

    突地,冯异感到唇瓣上有些温润的触感,他睁大了双眼醒悟过來,然后怔怔的垂着眉看着眼前人俊朗的面容,

    他几乎都是屏住了呼气,浑身都不敢动,只能任着那人唇瓣的咬噬品尝,直到那人的手也伸进他胸膛,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理智的猛然推开了那人,然后站起來冲出了房门,

    翌日,刘玄依诏到了皇宫,刘秀坐在高处,面色阴晴不定,刘玄只是站在那儿,

    “刘玄,朕问你,你当日为什么要说禅位于朕的话,,”突地,刘秀的声音传來,

    “因为陛下比我更适合坐这个帝位,”刘玄简单的道,

    刘秀皱了皱眉头,然后突地冷笑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刘玄面前,阴狠的看着那人:“你就不怕朕坐上帝位杀了你,,”

    刘玄沒有回话,只是看着他,一脸淡然,

    刘秀看着他的神色,立刻被激怒的抽出佩剑:“朕现在就杀了你,”

    佩剑搭在他的肩上,剑锋紧贴着刘玄的肌肤,刘玄对着刘秀道:“有个人对我说陛下您不是昏君,”

    “是冯异,,”刘秀冷笑着:“你到是把朕的臣子收买了,,”

    他在宫中,就听说冯异与他交往甚密,

    “冯将军是了解陛下,”刘玄淡淡的道,

    刘秀看着他眼神深邃,然后他冷然道:“刘玄,我最后在问一次,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他以为自己真的相信他所说的退位让贤,这个帝位,只要稍有些能力的谁不相争,1孰不见这些年有多少人乘着乱世自立为王,,

    “陛下当上帝位比我更合适……”突地,刘秀的剑近了些,然后那人脖颈被划破一道血迹,刘玄淡笑的神色有了一丝留恋:“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止步沒有说话,

    “其二是什么,,”刘秀阴狠的看着他,追问,

    “他不喜欢宫里……”刘玄这才道,

    刘秀一怔,

    “陛下,您当日在河北,征讨王郎的时候,另娶了他人,可是那时离您与阴丽华大婚恐怕不足一年……”

    刘玄说着,刘秀突地眼中一紧,然后他怒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我不愿意做不愿做的事,也不想为了天下、为了大局伤了他的心,这一点,我永远不如你……”

    刘秀怔怔的望着他,眼中闪过哀色,他登基为帝,可是他都不能立心爱的人为妻,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胞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秀醒过來后,然后怒着,

    “陛下,若是您的胞兄活着,难道还要与您相争帝王之位,陛下,我为了解决了您后顾之忧而已,”

    刘秀倏地皱起了眉头,他的胞兄一直想要那个帝位的,若是他活着威胁到自己的帝位,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亲手杀了他……

    刘秀不敢想,过了许久,他才闭上眼睛,右手一松,剑落在地上,然后对着刘玄道:“不要再回洛阳,”

    刘玄走出了宫殿,刘秀叫进了门外的宫人:“传令下去,更始废帝被赤眉迫害而死,”

    冯异一直站在宫殿外,看到他出來,立刻送了一口气,可是,突地,他又想起昨晚的事,然后微黄的面上,竟然怪异的染上了一层红,

    刘玄经过冯异身边,拱手道:“冯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冯异低着头,不敢看他,

    刘玄踏着步,下了台阶,冯异这才抬起头看他,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心中又奇怪的慌起,然后他怔了一会,立刻向下跑去,

    “刘公子,”冯异奔到他面前,刘玄回头看他,

    冯异呆了一下,然后赶忙道:“刘公子,我送你出去吧,”

    刘玄淡笑着:“多谢冯将军,”

    “刘公子,以后你准备去哪,”

    “不知道……应该会去合浦,”

    “合浦,这么远,”

    “嗯,”刘玄淡笑,

    两人到了宫门,冯异突地说道:“刘公子,我去帮你找一辆马车,”

    “多谢冯将军,不过不用了,”刘玄微微一笑拒绝,

    冯异却立刻道:“合浦那么远,你沒有马车,怎么行,”然后,他就又奔回了宫中,

    刘玄站在那儿,他的圣卿应该不久就会來找他了,他想着温柔的笑起,冯异恰好赶來,立刻被迷住了,一双眼静静的盯着他,心里不停的跳着,

    身后的车夫叫了一声,他才醒过來,然后向着那人走过去,扬起笑容:“刘公子,合浦那么远,我送你几段路程,”

    说完,他就先跳上马车,刘玄一怔,然后也跟着上了车,

    “耽误冯将军时间了,”他微有些歉意:“其实将军,不用送我的,”

    冯异望着他,眼中闪亮闪亮的:“其实,是我私心想要相向你多问些当今天下的事,与您一番话,甚读是十年书,”

    刘玄笑起,微摇着头道:“不敢当,”

    车夫手中长鞭一扬一落,马儿嘶叫一声,立刻向着西北而去,

    出了洛阳城,又出了好几个城,冯异都说还有很多事沒有和刘玄探讨,一路相送,

    “陛下若是前面的事都做好了,那么就剩下益州和凉州了,”刘玄在马车上跟着冯异讲述他对天下局势的猜测,

    “为什么呢,这两个地方有什么不同,”冯异疑惑道,

    “这两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沒有什么不同,是这两年地方的统治者不同,益州公孙述、凉州隗嚣,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愿意俯首称臣的人,陛下以后恐怕对付这两人要费力些,”

    “那应当如何呢,”

    “不知道,要看那时候的情况,”刘玄凝重的道,然后又倏地笑起:“有冯将军在陛下身边,统一中原是迟早的事,”

    冯异也笑起,

    刘玄又道:“其实凭冯将军之才,根本无需在下教导的,”

    “在下其实也并沒有刘公子说的那么厉害,”

    “冯将军谦虚了,”然后,他立刻又道:“冯将军,就送到这里吧,”

    “我还有些事情沒有问你……”冯异又道,

    刘玄打断:“在下知道的事都已经知无不尽,言无不尽了,何况,陛下尚未统一中原,冯将军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真正的兵事是要靠实战经验的,”

    冯异怔住,看着刘玄清淡坚定的眼神,才点下头,然后跳下马车,对着那人拱手:“刘公子告辞,”

    “后会有期,”刘玄道,

    马车停在路边,刘玄清淡的眸子一直看着冯异马了马匹,牵着马走到他面前,

    “冯异,不要让百姓在处在战火中了,”刘玄对着他笑道,

    “好,我一定会,”冯异骑上了马匹,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刘玄向他告别的身影,冯异的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刘玄望着他走远,才悠然一叹的摇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他对着马夫道:“去洛阳,”马夫怔住,他们就是从洛阳出來的,,

    可是,刘玄却只是掀开了车帘,进入车内,车夫这此重新调转了车子,然后重新返回洛阳,

    洛阳

    梁安与王匡站在洛阳宫殿外,他们再次被侍卫拦住,而且得到的消息是让人奔溃的:刘玄已死,

    梁安震惊的一步步后退,哀色铺天盖地的向他袭來,他听不见了周围的喧嚣声,看不到威严森森的皇宫宫门,他清凉的瞳孔一下子沒有了聚焦,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

    “安,你不要吓我,”王匡担心的扶住他身体,

    梁安只是如呆了般,一直看着前方,泪水沒有知觉的流淌着,王匡看的心痛,然后轻声的道:“安,我们回去吧,”

    王匡住进了客栈里,梁安一直都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连几天下來,人已憔悴不堪,突地他瞳孔如死尸复合般动了动,他看向桌上一直未动的饭菜,然后蓦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将一只碗打碎,他怔怔的从地上拾起碎片,就要向自己脖颈上划去,

    王匡听到碎裂的声音依然冲出了房,然后一把握住他想要自杀的手,

    “安,你别这样,,”他心痛的道,

    “我死了,就可以看到他了,”梁安突地唇瓣荡起一个凄惨的笑容,

    “不会,你不会看到他,”王匡流下泪,剧烈的摇着头,

    梁安却突地看向他:“匡,你说我们会不会再重生,”

    王匡一惊,他不知道,可是他不能让他做着如此荒唐的事,

    他将梁安手中碎片扔下,然后紧紧用双手握住他一直冰冷的双手:“安,我们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梁安抽出了手,

    王匡看着心猛然碎了,他留着泪,自言自语般的低喃:“你说过:要和我过着平凡的事,我们再也不理会这些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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