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奈契斯,于是屋内有了亚摩、奈契斯和杰弗里兰亲王。

    “发生了什么?”奈契斯走到了亚摩的身边,先是看清了凶器和血液,再盯着她手指上的干涸血迹。

    “有人告诉我亲王要找我,”亚摩平静地说出来,“这里出现魔法反应,我中了计。”她环顾四周,起码目前看来,在场的两人对此突发事件并不知情,不然就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目前的利益还是一体的。

    奈契斯看向自己的支持者:“杰弗里兰叔叔,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亲王给出了理由:“我想醒醒酒,便告诉侍从别打扰我,这是我的房间,一般人不会过来的。”

    “也就是说,有人利用了亲王骗你过来,”奈契斯不假思索地相信了两人的回答,走到柜架上轻车熟路地取出装饰价值更强的瓷瓶——看起来没少干这个——拧开木塞倒在亚摩的手上,等到血迹被清理完毕,“诸位还能记得一路上遇到的人吗?”

    亚摩和亲王都表示可以,亚摩提出了自己观察到的发现:“我打不开门,但是亲王走进来的时候畅通无阻,上面的魔法印记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勘测到。”

    奈契斯理解了亚摩的言中之意,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缩小了设局者的范围。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亚摩等了一会儿问道。

    奈契斯一言不发地握住手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亲王替人回答说:“等接下来会是谁出现。”

    亚摩原本还不理解,很快,让他们没有失望的是,不速之客的确敲响了门,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外面询问道:“杰弗里兰,他们说你在里面待了一会儿。”

    奈契斯和亲王对视一眼,亲王将门打开,年轻女人一身展现曲线身材的玫红晚礼服,看见亲王后明显放松下来,进屋后却猝不及防直面已经了无生机的尸体,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叫声,眼里闪过意外后立刻镇定下来,只是退后了两步来表示自己的失措。

    亲王亲切地扶住她,给予支撑,同时握住对方的手,凑近来关切地轻声问道:“你是自己来找我的?”

    “是,是的。”她下意识回答,还没意识到亲王的防备。

    年轻女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此屋内的几位重要贵客,努力稳住心神说:“我看见有个男仆跟在你身后,他发现我在看他就匆匆离开了宴会,但我仍怕你出事情,便找了过来。”

    这个场合最不惹人注意的便是侍从仆人,魔法虽能形成强而有力的控制,但在绝对力量之前毫无招架之力——亚摩就是这么被困住的,甚至来不及反应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她甚至觉得如果第一个进来的不是亲王,整个宴会都会变成灾难。

    无论如何,并非凶手的亚摩出现在凶杀现场,看起来如何的怪异。首当其冲,作为国王的奈契斯必须要做出公正的表率,亚摩可能会被关起来,即使很快判断无罪释放,但影响的作用远比想象得大。

    年轻女人犹豫了一会儿,不停望向某处的神情立刻被察觉。

    奈契斯皱褶眉头:“和我身边的人有关?”

    他想到了什么,凝重地说:“王后?”

    年轻女人抿嘴,艰难地得点点头,意识到自己正在将王后牵连进来,揣揣不安地解释说:“我没见过那个仆人,真要说起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鲁巴夫先生,我也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感觉,如果没发现他的行踪诡异,我不会想起他曾经出现在王宫内的场景,他正和王后的贴身侍女爱玛呆在一起很久,但王后殿下是否牵扯在内……”

    奈契斯露出一丝怒意,亲王将年轻女人送走,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个其貌不扬的男仆。

    男仆则无视屋内紧张的氛围说:“索玛尔夫人除了在房内化妆打扮,并没有去任何地方,进出的探访的客人和服侍的仆人我们都有密切关注,并没有引人的奇怪之处。”他勾起嘴角,继续说道,“但是根据达丁先生的汇报和提醒,我们在三年前调查出切罗侯爵的一些异常情况,他隐晦地通过侯爵夫人远房亲戚的介绍信将鲁巴夫推荐到霍克议员身边——此后他们并未再有过牵连。自霍克议员被刺杀后,鲁巴夫一路凭借其能力进入上议院,并在议院中如鱼得水,去年王后殿下生日宴会上最昂贵的礼物也出自他手。再通过鲁巴夫,索玛尔夫人得以被王后召见,频频进出宫廷。”

    “索玛尔所看到的仆人是怎么回事?”亲王问道。

    “市井小民而已,”男仆说,“您可以类比报社里的小道记者,总是专营于打探各位老爷的绯闻,我想他会认为您并非想要独处,而是有心仪的私会密友。”

    “接近公爵的男仆有没有找到?”

    “找到了,他被打晕仍在了地窖,我们在那里发现被扒光了衣服的他,以及受到同等待遇而原先守在走廊的同伴。”

    “伊莉丝在哪里?”奈契斯在亲王之后突然提问。

    “她一直陪伴在王后身边,原本王后也想要过来找您,是她拦下了王后。”

    “什么时候?”

    “大概在索玛尔夫人靠近这里的十分钟前。”

    问清楚一干人的时间先后顺序,奈契斯慢慢地说:“两个小时前希诺夫人离开了宴会,亚摩是被人在一个小时前引过来,继而王后和索玛尔夫人都过来,只是王后被拦住了。在此之间消失的一个小时内,希诺夫人被人谋害,嫁祸于亚摩。而后一小时内,跟此事有关的仆人是假冒的,早就逃之夭夭,无处追寻,这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绝对针对亚摩的构陷。”

    鲁巴夫的升迁旅程看似在众人眼中一览无遗,但亚摩明白想要调查其中牵扯的各复杂人脉要花费的功夫,足以得出奈契斯和亲王的布局之久,对人才流动之直觉性,索玛尔夫人看似将鲁巴夫供出来,摆脱了他们之间的纠缠嫌疑,若不是提前知道他们的关系,很有可能就会放过这位新娘,为她的无辜而作担保。

    亚摩开始怀疑,杰弗里兰亲王每一任的妻子是否都要经得起如此被怀疑的考验。

    “只能得出索玛尔、鲁巴夫和王后相连的关系,王后殿下应与此事无关,如果直接抓捕他们,我恐怕他们下个目标就是对付王后——”

    亚摩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怀疑王后,只是在表明态度时说:“也许常规魔法检测不出他们的罪证,里面的魔法较为高深,非普通魔法师所能驾驭。”

    奈契斯说:“所以他们只是浮出表面的人,又或许只是无辜的诱饵。”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三个人,希诺的身体在地上无人问津,亚摩却从他们的对话中感到一丝寒冷——很快她就被他们表达出来的信任所融化内心感触到的冰冷,亚摩摸着手臂,察觉到皮肤的温度,才发现冷意更可能是天气的缘故,经过几天萧条秋雨,落叶飘零,首都的气候随着色彩斑斓逐渐消失而呈现荒芜,道路上的行人减少,也少见鸟类,阳光照耀大地也仿佛在汲取所有温度。

    在夜晚,很多人家夜晚已经使用壁炉,而此时此刻,屋内冷得仿佛冰窖。

    无论是亲王对新婚夫人的冷静怀疑并加之以如此长时间的追踪,还是奈契斯也不曾对美色的松懈,在亚摩知道他们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又或许是因为自己被相信到融入共享信息,所以面对奈契斯下一步的计划时,她并没有表现反抗,或者说,她需要对奈契斯的信任做出回馈。

    奈契斯只是温柔而平和地注视着亚摩,一如既往,又带着被同样算计的浅薄怒意,充满了矛盾似的说:“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亚摩,看来我们的身边并不安全,我恐怕你没法从这里抽身回到兰斯洛德的领土,如果不揪出谁在捣鬼,我恐怕我们会寝食难安。”

    亚摩点点头,原本她早就打算今晚过后尽快起身,但现在一切计划泡汤:“如果要放出我被关押的消息,看看谁能得到好处——”

    亲王却站出来反对这招将计就计。

    奈契斯却很赞同顺应敌人的计划,自己藏于暗处引蛇出洞,却没有被否决的不满,询问道:“你有何高见?”

    “这样代价太大,我恐怕亚摩一旦被关起来,就会有一系列的恶劣影响。”

    亚摩怪异地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到亲王如此亲密的称呼,只是看起来只有自己察觉到异样,亲王却像是没察觉到口误,转过脑袋对着希诺的尸体说,“他们选择在我的地盘动手,是希望我和亚摩产生分歧,两败俱伤,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无论是我亲自出手,还是讨好我的人都会对兰斯洛德做出一系列的施压和举措。这只会让我们的势力内耗——如果只抓住亚摩而我选择按兵不动,他们就会知道计谋败露,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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