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着县衙开门的时间,杜家人便起身往县衙赶去。虽然让杜大嫂看着杜宛晴,不让她出门。
可杜宛晴哪里能呆的住!瞅了个空子就溜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安平县衙前,人头攒动围了好多人。每个人都翘首往里面看着,看县太爷审案子。
杜宛晴被人群隔在外面,一时居然挤不进去。她着急的问道:“现在里面再审谁家的案子呢?”
旁人回头一看。哎呀是个好漂亮的姑娘呀!赶忙笑着道:“现在断的是个偷钱的案子!”
“老马是个买肉的,昨天下午回家时,被人把一天的钱都给偷跑了!这街上,谁是干嘛的谁不晓得啊!老马就带着徒弟,直接把林二小堵在家里,一通乱揍,还翻出来自己那两贯钱。”
“林二小就把老马给告了!说他私闯民宅,入室抢劫还伤人,要判他个秋后问斩。”
杜宛晴奇道:“需要判这么重吗?”
“当然不会了!”那人笑着道:“顶多也就是仗五十,徒千里,去边塞服上两年劳役。”
杜宛晴咋舌不已,“这也不算轻了!”
“是啊!不过这事真说起来严重。”那人沉声说道:“这老马也没证据说清楚是林二小拿了他的钱,就踹门进去打人拿钱,这要是说起来,老马的麻烦更大些。”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点头道:“毕竟这入门抢劫,可比盗窃严重多了。这老马性子也太冲动了!”
杜宛晴垫着脚尖往里看去,只见三哥跟老爹都在最里面。
“麻烦让一下,我爹在里面!”杜宛晴跟挤在这里的人小声地说着。
别人一听,那自然都给她让了一下,很顺利的,就挤到里面去了。
杜建功一眼就看见她了,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杜老爹正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马叹气摇头,他们都是在集市上卖肉,平常也熟悉,却不想他这么鲁莽,犯下这样的大错。
一看女儿居然也来了,更是生气,“说了你不许来,怎么这么不听话?”
杜宛晴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看,什么也不说不做还不行嘛!您看来这里看的,也有不少大嫂大姐呀!”
杜老爹拿她没法,只好严厉的瞅了她一眼。“不许说话!”
“是是是!”杜宛晴连连保证。
现在楚县令正审问林二小。林二小哭唧唧的说道:“大老爷啊!小的真的是冤枉啊!本来小人好好的准备家里睡觉,这马大元就带着几个人踹烂小的家门,进来就把小的一通恶揍,把小人打的鼻青脸肿。这也算了,小的贱命一条,打就打了,他还翻箱倒柜,抢走了小的仅有的两贯钱。”
“大人啊!这可是小人攒了一年才攒下来的,过冬的钱啊。他这么蛮不讲理的就说是他丢的,直接就拿走了!大老爷,您要给小的做主啊!”林二小说罢就大哭起来。
马大元忍不住就道:“大老爷,这钱确实是被他偷了的。他这个人,向来惯于偷偷摸摸,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啊?”
林二小一听,赶忙道:“我平常确实有点毛病,可也不能就这样,就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吧!人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难道我就不能变好了?”
楚县令点点头,“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林二小立刻就道:“是啊,大老爷。我也是觉得自己一年大似一年了,再不能这样游手好闲。我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再这样过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愧对祖宗啊!”
“嗯!”楚县令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
林二小得了县太爷的夸奖,顿时得意洋洋起来。“老马,你听到了吗?县太爷都说我没错。本来呢,我还找了个临工做,可以赚点钱。给你这么一搅和,完了,泡汤了。你说怎么办?”
老马不理他,只是伏地向着楚县令哀求道:“大老爷,我没有冤枉他,就是他偷了我的钱!我的钱我认得!”
“呸,所有钱都长一个样,怎么你的钱就长的不一样?”林二小呸道。
“我的麻绳,是我自己搓的,结还是我惯长大的,怎么就不是我的?”老马急道。
林二小一听,立刻反驳道:“我的钱,里面有一枚裂了一条缝。另外,里面有七百个是崇昌重宝,剩下的都是新元重宝,不信大人可以查一下。”
楚县令一听,立刻让衙役去查看。过了盏茶功夫,衙役来报。“回大人,确实是崇昌重宝七百,新元重宝一千三。”
楚县令猛地看向老马,“马大元,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马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大老爷,小的没有说谎,这真的是小的的钱!”
“事实确凿,你还要狡辩?来人,给我重责五十大板!”楚县令大声喝道。
老马吓坏了,赶忙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却见两个衙役便走了过来,一棍就把他叉倒在地。
杜老爹掩面叹息。这五十大板打下来能把人打个半死啊!而且老马不是个坏人,这事多半是真的。
杜宛晴叹道:“其实要证明这钱是不是马叔的,还有其他办法!”
此话一出,杜老爹心里一震,立马低声怒河道:“闭嘴!”
但老马却听到了,立刻嘶吼着道:“大人,大人啊!我还有一个法子,证明这钱是我的!”
衙役已经把板子压在他屁股上了,楚县令挥了挥手,“行,你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也免得本官冤枉了你!”
老马哪有什么招,立马掉过头来,对着杜老爹又作揖又磕头,“老哥救我!”
杜老爹瞠目结舌,“老马,我也没着啊!”
“贤侄女救我,救我!”老马大哭起来。
杜宛晴心下不忍,咬了咬嘴唇,朗声说道:“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这钱是不是这位马大叔的?”
楚县令对杜宛晴观感不错,记忆犹新。便笑着道:“行,那你就说一下吧!”
杜老爹闭目长叹。完了,这下,自己这女儿,是彻底嫁不出去了。
你见过谁家的女子,会上公堂的?这个话柄,估计会跟她一辈子啊!
崔氏也急了,“晴晴,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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