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得了姜璎的吩咐后,在第二天王嘉文找上门来后,果然就说了作坊和新铺面的事情,王嘉文听完齐达的要求,喜忧参半,欢喜的是没想到一半的银子就能够拿到六成的股份,忧心的是要再付出两万两的银子,才能把这六成股份的大饼吃到肚子里。
为了让王嘉文和三皇子沈骊对香皂铺子的赚钱能力,有个更明确清晰的认知,齐达直接让伙计把事先准备好的账本搬了上来。
“王公子您既然是诚心找上门来,小老二也不敢欺骗您,您看,这就是目前【皂叁角】每日的盈利情况,自开业以来,最好的一天也有一千二百八十八两银子,最多的一天更是多达两万两千两。”齐达摊开账目册子,指着利润栏对王嘉文介绍。
“王公子,这还是单间铺子纯纯的利润啊,这要是铺子的规模再扩大,工厂的生产速度再跟上,每天能赚的银子,那可是滚滚如潮啊,”人老成精的齐达循循善诱,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王嘉文眼里的贪婪:“这也就是小老儿之前没有势力支撑,所以不敢把摊子铺大而已,如今您屈尊降贵,主动找上门来,小人一介布衣,还敢骗您不成?”
王嘉文望着账目上那以千两为起步的利润数额,眼前就仿佛浮现了一大座泛着光芒的金山,他这回要是能帮三皇子表弟拿到这棵摇钱树,就算到时候表弟吃肉表哥喝汤,他也能落下很多银子啊。
等他有了银子,他要去洛川河最好的秦楼楚馆,包颜色最俏丽,身段最柔软的花魁,每天把最好的包间当家住,花魁要一夜包两个,搂着一个睡着一个,绝对要狠狠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脸。
想入非非的王嘉文仿佛已经看到笑靥如花的美人在向自己招手,对自己媚笑,邀请自己攻入芙蓉帐,他这副眯着眼神游天外的神情,看上去越发显得獐头鼠目,猥琐异常。
齐达脸上依旧是恭敬讨好的神色,但是心里却满是鄙夷,就这样的草包货色,还想染指香皂铺子的生意?这一回,就等着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齐达虽然不明白姜璎究竟打算如何操作这一切,但想到姜璎给他的那块特意配置的墨砚,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那块看似不起眼的墨砚只怕是另有玄机呢,自家姑娘还特意让大丫鬟白莲千叮咛万嘱咐,说要用那块墨砚磨出来的墨水,签订和王家以及三皇子一方有关的一切契约。
“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回去和我三皇子表弟说说吧,”王嘉文故作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大言不惭:“你要知道,我们王家能和你做生意,看得上你的香皂铺子,那是你的福分,若不是有我穿针引线,你个商贾,能接触到三皇子那样的龙子凤孙这可是你齐家祖坟冒青烟,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是是,那三皇子那边就仰赖王公子多加美言了,”齐达的神情言行越发的恭敬,仿佛真的是感恩戴德一般,他自然也听出了沉湎酒色的王嘉文的言外之意:“小老儿已经在珍味楼定了最上好的席面,就等王公子过去品鉴了,还要媚香楼红娘子那边也已经为王公子预备好了,今晚伺候您的是青青姑娘。”
“嗯,还算你有点眼色,放心吧,三皇子那边我会去撮合的。”王嘉文说完,就急不可耐的告辞,对于这样一个浪荡成性的公子哥,根本不需要什么重金利诱,一副酒色方子下去,百试百灵。
齐达望着走远的王嘉文那猥琐的背影,厌恶的唾了口涂抹,呸,什么东西,也想谋算到他们家来,这回不让他们这对表兄弟赔个一笔,他就不对不上大姑娘母女的信任。
且说王嘉文这边去珍味楼吃饱喝足后,就连剩菜也没有放过,当即就叫身边跟着的小厮,打包送回了王家,别看王家是三皇子的外家,也算是个官家,但全家就只有王嘉文父亲一个小官,就仰仗着他的俸禄过活,所以这王家的衣食住行正好不到哪里去,王嘉文把珍味楼百两一桌的上等席面打包,完全就是情理之中。
酒足饭饭的王嘉文从珍味楼出来后,已经是夜色将暮了,然后就急不可待的直奔媚香楼而去,在媚香楼和传闻中的青青姑娘度过了不可描述的一夜后,直到第二日红日已高三丈透,他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然后去了三皇子沈骊处。
三皇子沈骊听完自己表哥的描述,捧着茶盅,沉思了好一会,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记得旁边的王嘉文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三皇子哟,我的亲亲表弟,表兄为你鞍前马后办事这么多年,还能害你不成?齐家的那香皂铺子完全就是金母鸡,摇钱树,现在咱们投个两万两银子下去,不过三五个月就能回本了,以后您那还需要这样紧巴巴的过日子呢?”王嘉文说的格外苦口婆心,为了自己的锦衣玉食温柔乡,他可是巴不得把这件事情赶紧落定下来。
他的三皇子表弟这么忙,到时候占了香皂铺子六成的股份,铺子里的事情还不是要交给他这个亲表哥来处理?到时候他就把齐达那个老家伙踢出去,香皂铺子的银子他还不是想捞多少捞多少。
三皇子表弟这边的银子不能短缺,但是等铺子和工厂的股份书拿到手后,齐达那老家伙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谁让他们占了大头呢,王嘉文甚至想着,到时候他要再狐假虎威,借借皇子表弟的势力,从齐达手里弄上两成股份来。
毕竟,银子这东西,又不是会咬人的虱子,谁会嫌弃银子多呢?昨晚尝过了媚香楼青青姑娘那种上等货色的味道,那些之前觉得还不错的庸脂俗粉,他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
“表哥,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诚意,我只是觉得这事情办得太容易了,这齐姓商人妥协的也太快了,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三皇子沈骊开口说到,喝了一口茶。
他缺银子吗?他当然缺银子啊,他缺银子都快缺疯了,如今又马上到了快封爵的年纪,他需要银子结交朝中显贵,让他们帮忙在父皇面前说话,让自己捞个好的爵位,这样日后的夺嫡上位之路才能更顺畅。
而且陆小柔那边,也是需要银子的,他视若心肝宝贝的小柔,这段时间过的的那样艰难,所以每次夜探香闺去见她的时候,自己都会或多或少的准备些礼物,今儿金钗,明日玉镯,后天宝石簪子之类的,这些都是需要钱的。
原本这些买首饰的银子,他是可以从表妹刘明珠哪里搞到的,可是刘明珠自从上次得了崇宁候府姜璎的警告后,就不怎么直接给他银子了,而是折算成各种布料、吃食、男子的首饰之类的玩意,隔三差五往自己面前送。
说来说去,这一切还是姜璎那小丫头作祟,都是她害的刘明珠那个蠢货提高了警惕,害的自己当街颜面大失,害的心爱之人小柔被恶毒祖母困在家中抄佛经女戒。
只是自己目前还没有在朝堂之中立住脚跟,还没有实力和崇宁侯府撕破脸,想到心肝宝贝陆小柔受的种种委屈,沈骊不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后,他一定要让姜璎,不,要让整个姜家都付出代价。
“表弟哟,你还犹豫什么啊,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发现的良机,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亲表弟,我们王家也自始至终的效忠你,我才这么费心费力的为你忙里忙外的啊,你可千万要把握好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搞钱的良机啊。”王嘉文又催促到。
三皇子沈骊本就对这个送上门来的赚钱良机很是心动,听着王嘉文苦口婆心的劝说,心里也决定赌上一把。
自己可是皇子,是天潢贵胄,他就不信那个梧州那等偏远之地来的商人,还敢弄虚作假欺骗自己不成?一定是自己平日和朝中的人勾心斗角太多了,所以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那齐姓商人不过是畏惧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妥协。
“那表弟,你看着两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王嘉文腆着老脸追问:“毕竟你看,这早点把股份契约签了,香皂铺子早一天开起来,您就能早一天日进斗金不是?”
“我现在府中没有这么多的现银,三日之后巳时(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你到府中来找我就是,届时我会给你银子的,还有契约的时候,你记得把李师傅给带上。”三皇子沈骊开口,心里暗暗有了谋算。
之前那些商人小官找他跑门路的时候,曾孝敬了他好几个庄子和不少的珠宝,把这些东西变卖一部分,凑足两万两银子,也不是个难事。
只是这庄子田亩以及珠宝,变卖的着急,向来那些人肯定是会压价的,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日的委曲求全就当是为日后的日进斗金做铺垫吧。
至于三皇子沈骊口中的李师傅,乃是一个极为老道的账房先生,三皇子沈骊对其有救命之恩,而且他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握在三皇子沈骊手里,算是沈骊目前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
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三皇子沈骊那边的姜璎,再得知沈骊打算暗中变卖田庄和珍宝后,果断出手,用压低了不少的价格,却又是在沈骊接受范围内的银子,买下了其中的两个庄子。
至于那些珠宝,在寻常人家看来倒也的确好货色,可是在世代富贵的崇宁侯府,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的珍珠首饰,这姜璎就更不稀罕了。
虽说在目前,珍珠还算是值钱,可姜璎觉得,等自己人工养殖珍珠贝成功了,珍珠这玩意,用来磨粉擦脸都只是寻常。
更何况,天然的珍珠并不耐氧化,而且也不容易保值,要不怎么有人老珠黄的说法呢?放长了的珍珠就和色衰而爱驰的女人一样,往往都不是惹人稀罕的。
“不过这两个庄子的位置倒是不错,嗯,这个居然实在山脚下的,还有大片的山林和旱地,看来种植的地方有了。”姜璎翻看着新得到的两个庄子的地契,会心一笑,之前她还找父亲姜淮安要地方种玉米,如今不正有送上门来的吗?
果然,病娇男主这种生物,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坑一下,就能捞到不少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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